城牆上重新換上十把新的機關槍。
人員就位。
戰報還沒有完全統計出來，隻有子彈消耗和馬匹數據。
“將軍，剛剛又打掉了五千發子彈。”
這玩意殺傷力強，但消耗實在太快。
蕭策總共帶回來一萬五千發子彈，現在隻剩三分之一。
聽說這東西還很貴，一顆子彈等於一把刀，副將有些肉疼。
“手雷也用掉了一百個。”
還剩一千一百個。
熱武器的殺傷力確實驚人，同樣的，消耗起來也極其迅速。
蕭策默默聽著，心裡想的是，烈焰軍如何充實人口。
如此依賴熱武器，終究是人太少的緣故。
但也有好消息。
副將咧嘴興奮道，“馬匹又增加了一千三百多匹。”
其餘六七百匹要麼死要麼殘，隻能加餐了。
“加上剛才的，今天俘獲了兩千六百多匹馬。”
一千三百多頭馬肉。
彆的不說，今晚人人能吃上肉是肯定的。
“好。”
蕭策讓人通知池建國安排物資清點與整理。
池建國不會打仗，但他現在是最忙的人。
一邊要組織修城牆，除了最開始親自動手調配外，現在主要是監督和解惑。
幫助匠人處理一些技術上的小難題和障礙。
一邊又要組織人手安排後勤，還好他有21世紀的管理技術，安排的井井有條。
很多辦法，是大唐人抓破腦袋也想不到的。
對此，蕭策很高興。
有了21世紀更合理的管理方式，百姓乾起活來也有勁許多。
“除了機槍手，其他人下去休息。”
“吩咐夥夫造反，午時全軍吃肉。”
蕭策讓盧參軍下去安排，他和副將守在城樓上。
“幽州軍沒有攻城車，也沒有重弩，隻帶了一千騎兵和七千步兵，我們守城即可。”
“另，城牆上掛軍旗。”
之前不掛軍旗，是為了迷惑敵人，打敵人個措手不及。
現在已經消滅大半敵人，城外屍首沒有收乾淨，機關槍造成的傷口肯定會被發現，敵人定不會貿然前來。
城外，三裡坡。
幽州援軍停住不前。
帶隊的人，是薊州守將林冒。
他昨夜接到軍令，天未亮就出發，中間連歇氣都沒歇就趕過來，才在近午時的時候到達漠城外。
他本以為來到這，會看到契丹軍和幽州軍對峙的景象。
因為漠城的情況，他們都了解，這根本就是一個破城。
要不是顧及涼城的守軍，契丹和幽州早把漠城吞了。
但是。
當他來到漠城外，看到遍地屍體的景象，倒吸一口冷氣。
“林將軍，這裡少說戰死了有六七千人。”
滿地的屍體，從漠城門往外延伸快一裡路。
放眼望去，密密麻麻一片，沒有一個活人，聽不到一聲喘息。
“屍身還是溫熱的。”
死了不到半個時辰。
“將軍，你看這個傷口！”
有人發現了屍身上的子彈孔，“這麼深，不知是何種武器造成的？”
這樣的彈孔，隨處可見。
能穿透鎧甲，能穿透刀柄，能穿透馬鞍。
傷口處發黑，還散發出燒焦的味道。
著實詭異。
林冒從旁邊的泥土裡扣出一個子彈殼，嘗試著對比傷口。
“此傷是由鐵花生造成的。”
什麼時候出現了這種武器？
林冒拿起聞了聞，刺鼻的味道，有些像過年放的煙火。
把煙火塞進鐵殼子裡能做武器，而且效果還這麼好？
莫非，這就是前幾年楊行密使用的“飛火”？
“將軍，你看那城樓上。”
漠城的城樓上，右邊一杆黑色軍旗迎風招展，上麵畫著一團火焰。
“烈焰軍，這是烈焰軍軍旗？”
“晉王李克用的兵？”
林冒三十出頭，對天下局勢還算了解。
近十年晉王手下有支隊伍名頭很響，據說屢戰屢勝。
莫非就是這支？
“不對啊，李克用向來愛兵，要真是烈焰軍怎麼會派到邊境來。”
莫非天下局勢要變？
“將軍，您忘了，老晉王李克用死了，現在是他的兒子繼位。”
“據說，新王上位，難保原來的勢力不服。”
一朝天子一朝臣，軍隊不服新王管，可不是要出事。
“也對，李克用是個人物，他兒子就差點意思了。”
李克用耳根子軟，要是他聽了女人的枕頭風，說不定真乾得出這種排擠軍隊的糊塗事。
一麵軍旗，就讓林冒把蕭策與李存勖的關係猜得七七八八。
“將軍，看來這些契丹人都是烈焰軍殺的。”
“這烈焰軍有這麼厲害嗎？”
林冒再次觀察戰場形勢，發現除了鐵花生造成的不明傷口外，還有人的死狀很奇怪。
地上有不少坑洞，看著不像現挖的，黑乎乎跟燒過一樣。
誰會在戰場上燒火？
他跳下馬，走近細瞧。
坑洞裡散發出和鐵花生一樣的腳臭味和硝火味。
他推測，這有可能是某種與鐵花生不同的新武器。
“烈焰軍手裡到底有什麼武器？”
看著戰場，往外逃竄的都沒有。
還有這一路過來，都沒有看到逃兵或者逃馬，難道來的人被團滅了？
那原來的劉武等人呢？
“去找找，有沒有咱們兵的屍體。”
“將軍，沒有！死的全是契丹人！”
嘶！
全是契丹！
劉武的信上說，契丹總共就一萬，這裡就死了六七千。
那另外三千人呢？
還有劉武的三千呢？
想到某種可能，林冒背上冷汗直冒。
“將軍，要不要打？”
“打個屁，趕緊往回車，報了幽州王再說。”
“快點走，晚一步小心被打開花！”
一個活口都不留的烈焰軍。
有不知名厲害武器的烈焰軍。
他們靠近三裡了，還不動聲色的烈焰軍。
這他馬怎麼打。
撤吧！
沒有幾萬人，不可能打贏，他手裡就八千兵，打什麼，送死嗎？
“可是將軍，我們還沒找到劉武呢，劉武是幽州王的近親，要是他有什麼不測，咱們可吃不了兜著走。”
幽州王的心眼子，還沒有屁眼子大。
“先回劉武的駐地看看。”
正當林冒帶人轉身要走，漠城城牆上忽然有了動靜。
兩顆頭顱被掛了出來。
“將軍快看，那是劉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