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秦毅剛剛成為造神計劃的總教官，開啟造神計劃的時候。
‘天星市事變’之後，消失的天星市原址上。
原本的出城道上，空無一物的石堆廢墟之中，空間憑空分裂。
‘吐’出了一個瘦削的人影，重重地摔在地上，最終一動不動。
一隻路過的過山峰注意到了這個家夥，遊弋著緩緩靠近。
從形態上來說，這確實是過山峰，但是無論是體型還是身上的花紋複雜程度都要遠超尋常認知之中的過山峰，體型碩大無比。
一雙狹長陰冷的眼睛裡透著些許的人性化。
它張了張嘴，比對了一下自己的嘴巴、肚子和眼前這個‘死人’，差不多可以吃下去。
既然差不多，它也就不再猶豫，張開了血盆大口。
“？？”
死人卻忽然有了動靜。
過山峰察覺到了一絲不妙的氣息，直接打消了眼前這個‘屍體’的打算，準備溜之大吉了。
臉朝地的屍體猛然抬起了頭，一雙眼睛猩紅無比，“吃呀，怎麼不吃了？”
他猶如四肢爬行動物一樣，雙手雙腳撐在地上，不僅不跑，反倒是迅速地靠近準備離開的過山峰。
“既然你不吃我，那就彆怪我吃你了！！”
如果過山峰身上都是毛的話，現在指定是全身炸毛，驚恐無比。
當這個人蘇醒的時候，那種刻印在野生動物骨子裡，麵對天敵時的恐懼徹底被喚醒。
不多時，原地隻剩下了一副乾癟的蛇皮以及骨架。
吃掉了過山峰的詭異人影眼神中的血紅更盛了三分，望著某個方向。
“邪神教會隻是一個開始，，”言語間，詭異人影化作了一地的鮮血，消失。
沒有任何人知道這裡發生了什麼事情。
如果秦毅在這裡，肯定可以認出這個人到底是誰。
馮戰。
但至於這個馮戰還是不是馮戰本人，在這樣一個詭異的世界背景之下，怕是誰都不好說。
——
地下訓練場。
早上七點。
所有人起來第一件事就是觀察自己熟悉的人還在不在。
“小七走了？”走廊裡，一個女生看著空無一人的宿舍，有些不敢相信。
“她當初可是削尖了腦袋也要進來的，竟然走了？”
不止是他。
當他們反應過來，統計離開的人的時候，發現竟然有多達十五人在昨天晚上選擇了簽字離開。
至此，他們在訓練基地待的時間，甚至不超過二十四小時。
但即便如此，他們關於訓練基地的記憶依然會在離開訓練基地的時候被清除。
第一天的課程甚至都還沒開始，就已經走了超過十分之一的人，對大多數人來說都不是一個好消息。
個彆人開始在想，自己是不是也應該離開，昨天十二點之前，自己完全是被秦毅恒溫箱裡的藥劑衝昏了頭腦才選擇留下來的。
“我也想離開了！”
“我們是不是做了一個錯誤的決定？”
當頭腦清醒下來，強化藥劑的餘溫退去，他們要麵對的仍然是百分之十，甚至不止是百分之十的死亡率。
“我們一起去教官宿舍去找總教官，讓他簽字，我們要退出造神計劃。”
“對！”
“不用找了，我就在這裡。”走廊的儘頭，秦毅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站在了那裡，在枸杞裡麵笑眯眯地找水喝。
“秦江教官，我們決定退出灶神計劃了，您給我們簽字吧！！”七八個人一窩蜂地把秦毅圍住了，嘰嘰喳喳。
秦毅竟然也不覺得煩，任由著他們嘰嘰喳喳。
一分鐘之後，秦毅把水杯放在了窗台上。
“好了好了，都安靜一會兒好吧？
簽字可以！！”他的聲音一下子蓋過了所有人的聲音。
寢室裡的學員們都走了出來，把秦毅的話聽得真真的。
“教官不是說過了昨天晚上十二點就不能離開了嗎？
這又是怎麼回事兒？”
這一下子，更多的人動搖了。
本來他們想著時間已經過了十二點，走不了了，隻能留下來。
但現在秦毅又說可以簽字離開了？！
這不扯呢嘛？！
“真的？”有人喜出望外。
秦毅老神在在，“當然是真的。”
“那我現在就去寫報告，，”
“彆著急，彆著急！”秦毅拍了拍手。
“各位都是各個分會選拔出來的尖子，雖然很有一部分都不是成年人，但仍然需要為自己做的選擇負責。
過了十二點的人，想要離開。
是需要條件的！！”
秦毅說著說著，眼睛裡的戲謔迅速消退，冰冷下來。
“打敗我，去留你們就可以自己決定，我也不會讓人清除你們的記憶！！”
“？！！”
秦毅望著鴉雀無聲的走廊，越過了圍著自己的學員，朝著訓練場走去。
“既然做不到，那就給我到訓練場訓練去。
被你們耽誤了這麼長時間，今天的訓練時間延長兩個小時，，”
走廊的另一邊就是教官宿舍。
既然是異能者的訓練，當然不隻是體能訓練一項，還會有針對各個分支的異能的課程，加深他們對自身異能的理解，相當於是老師。
這一部分的教學大綱不歸秦毅管。
秦毅要管的隻是在規定的時間內，把他們的戰鬥力提升到預定的標準線上。
當然，還有一個順帶的工作。
防止這些人裡麵的刺頭兒跳腳。
站在訓練場上，秦毅並不著急開始體能訓練，而是先根據異能類型進行分組，儘量保證每個小組的異能分配是平衡的。
但總有些特立獨行的人。
正在點名的秦毅被一個渾厚的聲音打斷。
“秦總教官！”
秦毅微微低頭，找到了舉手的學員。
“你叫華雲飛是吧？
不是已經給你分組了嗎？”
華雲飛走出了隊列，高聲道，“我覺得我不需要分組，我不喜歡彆人拖累我，我一個人就夠了，，”
如果說這話的人是彆人。
肯定有人覺得他是在裝逼，是在張揚個性。
但偏偏這個人是華雲飛。
他不僅是a+天賦，戰鬥力在這眾多的學員之中是最強者之一。
即便隻是一個人，其他的小組也不敢說穩贏這個家夥。
秦毅放下了名單，輕巧的跳下了高台。
“我沒記錯，你的異能應該是‘冰霜巨人’吧？”
“回教官，是的。”
秦毅搖頭晃腦的站在了華雲飛的麵前，撅著嘴，“冰霜巨人，超能分支和本體分支兼備的異能之一，一旦冰霜附體，防禦力倍增，加上本身對力量的增幅，以及對寒氣的控製，可謂是攻守兼備。”
華雲飛雖然想要儘量在秦毅麵前表現的低調一點，但當秦毅描述出冰霜巨人的特點之後，他眼神裡還是忍不住流露出傲氣，下巴微微上揚。
這就是他做獨狼的資本。
秦毅點了點頭，“確實很強，，”
“皇甫玲在嗎？”他忽然放下了華雲飛，喊了一聲。
“教官，我在這，，”隊伍的最後，一個小手上上下下，皇甫玲想要讓秦毅看到她，隻能跳起來。
到底年紀不大，還沒長開。
人群頓時讓開了一條路，讓秦毅可以一下子看到皇甫玲。
“小玲呀，你還記得我剛剛給你的分組嗎？”
皇甫玲非常認真的點頭，“我記得。”
“來，你們幾個人，和華雲飛打一場，算是造神計劃開始以來，第一場戰鬥。
你們四個人，打敗華雲飛，之後的一個星期你們都不用訓練了。
你們要是被華雲飛打敗了，訓練翻倍。”
華雲飛的笑容僵在了臉上，回頭看著甚至連一米六都還沒有的皇甫玲。
這個四人隊伍裡最強的，是一個魁梧的青年，災變之前是健身教練，但戰力等級也就才d級中等。
四個人裡，也就這家夥還能看，其他的，對他來說，都是一招的事兒。
皇甫玲感覺到了華雲飛的眼神。
本來就是一個倔強的丫頭，頓時沉聲問道，“華雲飛輸了，有沒有什麼懲罰？”
秦毅眉毛一跳，這丫頭有點意思。
“你想要什麼懲罰？”
皇甫玲雙手掐腰，“如果華雲飛輸了，關一個星期的小黑屋，怎麼樣？
這是他傲慢的代價！”
“華雲飛，你覺得呢？”
華雲飛當然是不以為意的，“彆說是一個星期，就是一個月，我也可以。
當然，我不會輸。
我要是輸了，我的名字倒著寫！！”
“好！”秦毅的聲音在訓練場上回蕩。
“既然雙方一拍即合，擇日不如撞日！！
下午兩點準時開始。
既然是計劃開始以來的第一場戰鬥，我肯定是要賦予它一些意義的。”
秦毅從來都是一個看熱鬨不嫌事兒大的人。
“截至下午兩點之前，各位可以用你們的訓練時間下注。
當然，這個全憑自願。
誰贏了，訓練時間減半，多出來的空閒時間，你們想乾什麼乾什麼，隻要是紀律守則上沒說的，都可以。
但要是誰輸了，訓練時間加倍。
現在到兩點還有六個小時的時間，買定離手，買定離手！！”
秦毅這麼一搞，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從之前有人離開訓練基地的搖擺不定的狀態中脫離了出來，
“還能這麼玩的嗎？”
“是呀，從來沒聽說過。”
“不過感覺挺有意思的，贏了減半，輸了加倍。”
“怎麼樣，各位，要不然賭一賭，賭贏了可就單車變摩托了，，”
現場頓時議論紛紛，這一次秦毅沒有多說什麼。
他要的就是這種效果。
“秦毅，你這樣瞎搞行嗎？
等龍鶴回來了，不得打死你？”上官婉兒不知道什麼時候來了，站在秦毅的身邊，低聲詢問道，言語之中儘是擔心。
這裡麵也有毅會的人，但隻是少數，大多數還是龍鶴的人。
這要是玩壞了，或者帶殘了，依照龍鶴的性格，回來肯定不會輕饒了秦毅。
秦毅緩緩地退了出來，看著熱鬨起來的訓練場，戰意升騰的皇甫玲，以及覺得自己穩贏的華雲飛，嗬嗬笑道，“放心。
真到了那個時候，打的是我，又不是你？
怎麼？
擔心我？”
上官婉兒冷不丁地給了秦毅一腳，不痛不癢。
“放心，根本不用她回來，這裡發生的一切，龍鶴都知道得清清楚楚，，”
——
秦毅說的一點沒錯。
龍鶴雖然對秦毅的戰鬥力是認可的。
但這些青少年都是異會的未來。
萬一真是廢了，損失可就大了，監督是非常必要的。
這是兩人心照不宣的事情。
沿海。
皎潔冰冷的劍光縱橫數百米，仿佛要將天地一分為二。
劍光的終點，是一隻巨大無比的章魚，但是這隻章魚變異出了全身的毛發，以及超過五十根觸手，每一根觸手的直徑超過五十公分，粗壯無比。
但偏偏不似尋常章魚那般脆弱，砍一下就砍斷了。
堅韌無比。
不過天鶴神劍鋒銳無比，加上龍鶴可不得戰鬥力，如此一隻已經跨入b級門檻的章魚異獸，被一分為二，一命嗚呼。
腥氣十足的內臟被天鶴神劍的劍氣攪碎，四處散落。
很快，就有穿著全套防毒麵具無菌服的工作人員站在章魚海獸的屍體上收集體液以及各種有價值的東西。
尤其是那一根根堅韌無比的觸手，極具研究價值。
龍鶴收起了天鶴神劍，“還有嗎？”
一晚上高強度的戰鬥，饒是龍鶴眼底都忍不住泛起了些許的疲累。
“沒有了，近海，這隻章魚海獸已經是目前最後一隻高威脅生物了，，”
這或許是龍鶴十幾個小時以來聽到的最好的消息了。
不由得鬆了口氣，回頭朝著防線內走去。
“訓練基地那邊怎麼樣了？”她下意識地問了一句。
負責聯絡總部和海岸的秘書一言不發，也或許是，不知道該說什麼。
龍鶴頓住腳步，回頭看著秘書，“怎麼了，是出什麼事了嗎？
有什麼事情就說，你應該知道，我最討厭藏著掖著的人了。”
秘書抿著嘴。
“您自己看吧！！”
“我不知道您是從哪裡找來的這位爺，還沒開始訓練呢，第一天就走了十五個人，這些人可都是各部門的翹楚，，”
“而且你看看，這不是胡鬨嗎？
好好的訓練時間不訓練，公然搞什麼賭局，，”
“我活了這麼久，還沒見過這樣當教官的，真是，，”
龍鶴確實在十分認真地看著視頻裡的內容。
視頻是十倍加速，但她依然可以做到和普通人看電視一樣觀看。
龍鶴僵硬了十幾個小時的俏臉露出了一絲笑容。
“我覺得挺好。
如果夏國，甚至是人類，真的走到了窮途末路，你指望這些怕死的年輕人來對付這些瘋狂可怕的海獸，還是窮凶極惡，如潮水一般無窮無儘的喪屍亦或者，那遙遠之外的未知恐怖？？”
“天賦固然重要，但若是人不行，心不夠，在他們身上耗費再多的資源也是浪費。”
龍鶴颯然轉身，大步流星地朝著防線內走去。
聲音回蕩在海岸線上。
“當末日來臨的時候，精神意誌才是人類麵對危險的第一序列武器！”（改自《第一序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