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北：“……”
黃偉文一甩手，沒等江北說話，便咄咄逼人道：
“哼！你以為你能贏？你以為你靠著《歌王》的這點流量就可以比肩一線歌手了？年輕人自信是一件好事，但是也要認清自己的斤兩！”
“有些時候，期望越高，失望就越大，這些年我見過太多這樣的歌手，無法接受自己沒落的現實，從此自暴自棄。”
說完，他走進了那間玻璃房。
江北沒反駁。
知道他牛逼，但也是真欠揍啊！
不過從客觀的角度看來，黃偉文的脾氣雖然怪了些，說話直往人心窩子裡紮。
但人不壞。
不然非親非故的，何必還要幫他去跟洪亮談新歌分成的事兒？
但一想到黃偉文那吃了屎一樣難受的表情，喊他爸爸……怎麼就讓人一陣興奮呢？
江北咧了咧嘴……做人還是腳踏實地，一步一個腳印。
嗯……
先把《海闊天空》給錄出來，然後再把這個核彈丟到華夏音樂平台去。
於是，五分鐘後。
黃偉文怒道：“你到底在唱些什麼？這裡，這裡，還有這裡！你要不要自己聽一下？”
又是十分鐘後。
“比剛剛好了一些，繼續！”
足足過了一個小時。
黃偉文終於點了點頭，“這一次還可以，勉強可以修了，等著吧，明天我可以交給你成品，當晚應該可以發布了。”
江北愣住了。
一首歌的後期處理工作，是很繁雜的。
正常來說，得三到四天的時間。
更彆說是這種發行版本，即將要登入華夏音樂平台的，更要仔細處理，完善好每一個細節。
還得客觀算上黃偉文這個人的性格，暴躁歸暴躁，但換個角度說就是眼裡容不得一點沙子，肯定要做到極致。
而且就算昨晚和洪亮商量，洪亮也說最快也得二十號，周六周日讓黃偉文加班兩天，還得是往死裡壓榨勞動力的情況下加班。
江北很是錯愕：“明天就能修完？”
黃偉文沒有回答，直接道：“出去吧。”
說完，直接帶上耳機，開始處理這首歌……
江北：“……”
黃偉文半晌才抬起頭，摘下耳機，不悅地問道：“你還在這乾什麼？”
江北很是無奈地指了指對麵的錄音室：“黃老師……我還得繼續練歌。”
這次輪到黃偉文沉默了。
他看著電腦上的曲線波動，憋了半天，將U盤拔出，一聲不吭地走了。
……
下午時分。
洪亮來了，他帶著一份文件。
“這是《海闊天空》的授權書，以及關於分成比例和條件，你看一下吧。”
江北認真看了幾遍，看得洪亮額頭都多了幾根黑線，“有必要這麼小心嗎……”
“很有必要。”江北認真道。
合同寫得很詳細，甚至包括了江北昨晚承諾的後續十首歌的運營權利……
嗯，前提是可以繼續八二分的情況下。
這些，人家也給寫上了。
但就算是這首歌結束後，雙方繼續合作，芒果這邊也能隨時單方麵終止合作。
彆的不說，芒果在合同方麵還不至於坑他這麼一個新人。
隨後，江北拿起筆簽下自己的名字。
洪亮收起合同，麵色複雜地看向江北。
江北微微一笑，問道：“洪導還有彆的事嗎？”
洪亮輕歎一聲：“算了，我還是直接和你說了吧，這一次的八二分，有總經理自己的原因在，他很喜歡這首歌。”
江北點頭。
尤其是這些位高權重的大佬，都無法抗拒《海闊天空》中的感情。
“至於你以後允諾的歌，說實在的，我們根本就沒考慮過，哪怕是你奪第一的那首《沒離開過》。”
江北麵色複雜：“那你們還寫合同裡了？”
洪亮憋了半天：“我……”
“萬一你特麼真火了呢？！雖然基本不可能……”
他搖了搖頭道。
“八二分的前提是這首歌你能獲得這個月的第一名，說實在的，如果你就能賣個五十萬份，我們砸進去的資源和兩成的分成，也差不多少。”
“就算能小賺一些，也沒人看得上這點錢。”
“至於以後繼續這個八二分成運營新歌的話……除非你能拿出爆火到衝擊一線的能力。”
“這個月，你起碼得拿到過三百萬的銷售份額，也就是十天時間，賣出一百萬份以上，公司才會考慮繼續和你合作。”
江北撇了撇嘴，這也太沒格局了，他和老黃打賭還是一天一百萬份呢。
“大概就是這麼多了，對了，老黃那邊我還得去催一催，哎！”洪亮起身，忍不住揉了揉額頭。
破事兒太多！
江北愕然：“你還沒跟他說？”
洪亮冷哼一聲：“那可是個大忙人，公司交給他一首歌，沒個一周時間不可能給你搞定。”
江北麵色複雜：“那他告訴我……明天早上給我搞定。”
合著老黃這人，嘴上不說……還特麼給他來了一個感動於無聲無息？
可能是想著趁著明天周日，上華音發售？
這事兒整的……
還要讓他叫爸爸是不是不太好？
洪亮：“……”
洪亮滿眼透露著清澈的懵逼，憋了足足兩分鐘才道：“他瘋了？！”
“我來芒果這些年，能讓老黃加班加點這麼乾活的，你還真是頭一個……牛逼。”
洪亮起身離開。
留下江北獨自繼續練歌。
如今的音域狀況，應付《沒離開過》是足夠，但是要挑戰音域更廣的，音調更高的……還不太行。
長高音都有些吃力，更彆提……長轉音。
江北揉了揉眉心，繼續！
……
彼時。
星輝娛樂。
齊思遠坐在休息室內，已經整整一天了，卻根本沒有練歌的心思。
昨天的直播結束後。
他感覺自己活下來了。
就如同一條被暴風雨拍在岸上，快要渴死的魚，卻靠著自己不停地折騰，重新回到了海裡。
可是……
在岸上時，他已經拚儘了全力，已經沒有了再次遊動的力氣。
他上一場，他已經將自己能做的一切都給做出來了。
徹底顛覆了自己，卻也隻得到了第五。
然後第六第七名淘汰了……下一場他該怎麼辦？
他甚至都不知道自己要選擇什麼歌。
“思遠，你已經表現得很好了。”
身後傳來了聲音，齊思遠回頭看了一眼，是自己的新經紀人，趙金榮。
呂洋因為葉冰語的事被解雇了。
趙金榮道：“剛剛敲了半天的門，有人說你早上就來了，我就進來看看。”
齊思遠禮貌道：“趙哥。”
趙金榮笑道：“是在為下一場競演的事兒發愁？”
齊思遠頗為無力地點了點頭。
下一期……如果踢館歌手成功了，絕大概率就是他要被淘汰了。
除了他，剩下的幾人……他想不出還有誰能被淘汰。
趙金榮笑道：“想那麼多乾什麼？反正還有將近一周時間呢，我過來是告訴你一個好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