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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廂內。
看著化為一攤膿水的厲鬼級鬼物,再看看因為契約鬼物死亡而遭受反噬身亡的陰隼公子哥,場上的幾名玩家難掩心中的驚駭之色。
一名六階禦鬼者,一隻厲鬼,竟然就如此輕易的死在了這裡。
這太驚人了。
要是說出去,必然要轟動整個遊戲論壇。
萬法仙君的名字也將再一次被推上風口浪尖。
對此。
薑明的反應顯得很淡。
厲鬼而已。
這種級彆的鬼物對他來說已經算是不屑於去殺的類型。
當然。
要是對方主動找死,他也不介意成全一番。
就比如現在。
隨後。
看著四名玩家那震撼中帶著幾分畏懼的神色,薑明聳了聳肩,“你們剛剛也聽到了,是他叫我動手的,像這是要求我這輩子都沒有聽說過。”
眾人:……
6。
你這解釋無敵。
我們信了。
主要是,他們也不敢不信啊。
厲鬼級鬼物說拍就拍死了,他們這些連厲鬼都沒有駕馭的五階禦鬼者,在薑明麵前連一巴掌都扛不住。
這哪能不信呐。
就算薑明今天說太陽會從西邊升起,他們也信。
真不真無所謂。
他們主打的就是一個信任。
這時。
蘇芷似乎也反應了過來。
看了一眼門口。
見都是酒店的服務員,下意識鬆了一口氣。
緊接著將包廂大門關上。
冷白皮的俏顏上露出一抹淩厲,告誡這裡的服務人員:“將這件事給我爛在肚子裡,不然你們也看到了,這不是你們平日裡可以接觸到的超自然現象,一但暴露,你們就危險了。”
幾名服務人員驚魂未定的點頭。
都不敢再偷瞄一眼。
被嚇壞了。
無論是擅闖包廂的公子哥召喚來的鬼,還是薑明一巴掌將一隻鬼化為膿水,這都超出了正常人的想象。
就算大小姐不說這話,他們也隻會將這件事爛在肚子裡,誰也不說。
隨後。
蘇芷接著道:“薑先生,這裡的屍體我們會進行處理,你不需要擔心,不過這家夥率屬於排名第三的天宮組織,是其中的重要乾部,伱要小心,他們萬一查到真相,很可能會來報複。”
對於這個公子哥的死,蘇芷沒有半分同情。
對方仗著是第一批公測玩家,又得了些機緣,晉級六階禦鬼者,在現實世界囂張跋扈慣了。
就算沒有薑明的乾預,遲早也要喪命在這股囂張勁中。
更彆說此人信譽不良,心思不正,還有喜歡獵殺同副本玩家的嫌疑,殺了也就殺了。
她可不會為了一個帶惡人,惡了與薑明之間的關係。
正如其他玩家所說,有萬法仙君跟她一同組隊,湊不湊齊五名玩家都沒必要,反正都是當掛件的料。
想到這點。
蘇芷看了一眼已經不適合用餐的包廂,準備讓幾人移步其他包廂。
幾名玩家都拒絕了。
選擇了回到定好的套房去吃。
理由也十分充分:副本開啟在即,他們需要養好精氣神,以最完美的狀態進入副本。
見此。
蘇芷也不好再勸。
隻能讓幾名玩家各自回房間。
薑明則是走出酒店。
去了附近的一家金店買下一盒昂貴的銀戒指,銀首飾。
準備日後用來當禮物送人。
他看了一眼時間。
距離蘇芷所說的副本征召時間還有一個小時。
就在這時。
走在路上的薑明突然察覺到,身後有兩股陰力波動正在快速移動。
回頭一看。
隻見一名滿臉胡渣的中年大叔奪命狂奔,完全沒有理會這裡是鬨市區,引來了不少的騷亂。
而在對方身後,一名身穿褐色風衣,大晚上戴墨鏡,露出病態笑容的男子跟在身後,保持著20米的距離。
這個距離不近不遠,是讓獵物始終處於被狩獵圈的一個範圍。
顯然。
這個褐色風衣男子在戲耍逃命的中年大叔。
薑明眯了眯眼。
熟人。
兩個都是熟人。
一個是在酒店電梯有過一麵之緣的風衣男,是一名六階禦鬼者。
而那位中年大叔,則是他在成為淨土正式玩家後,所進入的初級遊戲區副本《浮生酒店》中的隊友。
這一點。
薑明不會認錯。
因為在他獲得煉丹師的職業能力,也就是lv3級煉魂技能後,許多模糊掉的記憶都變得異常清晰,尤其是利用外掛【歪嘴龍王】將其提升到lv5級期間,他連前七個副本中被淨土模糊化的玩家容貌都回想了起來。
正因為如此。
他才能直接認出,這個中年大叔就是他曾經的隊友之一。
當時。
他剛成為正式玩家,等級不過1級,這個中年大叔則是二階禦鬼者。
是初級遊戲區的資深玩家。
而現在。
他是六階禦鬼者,對方依舊是二階。
薑明感慨連連。
正想著。
薑明注意到有一道陰冷的目光掠過他。
定眼一看。
正是跟在中年大叔身後戲耍對方的風衣男。
風衣男用一種古怪的眼神掃過薑明,陰惻惻一笑起來:“小子,這是我們第二次見麵了吧,你跟我還挺有緣的,這是你的榮幸,但我不希望再見到你第三次,否則我會將你視為增援,一並殺掉。”
說完。
這個滿臉病態戲謔笑容的男子便是超過薑明,繼續追趕上去。
薑明:……
望著兩人一前一後的身影,薑明也笑了。
沒有絲毫猶豫。
不緊不慢的跟了上去。
……
與此同時。
跑進一道巷道妄圖逃脫追殺的中年大叔絕望了
因為巷尾的位置,一隻與黑夜幾乎融為一體的吸血鬼正緩慢低空飛行,停在出口處,散發出一股令他絕望的陰力波動。
那是厲鬼。
這個追殺他的病態男,竟然駕馭了一隻厲鬼級鬼物。
也就是說,對方是一名六階禦鬼者。
而他二階。
連駕馭鬼物的能力都沒有。
如此大的差距,讓他徹底喪失了逃走的希望。
“怎麼不跑了?我還想再玩會的。”
穿著褐色風衣的男子拿著手提箱,從身後包圍過來,咧著嘴大笑。
並且將手提箱打開。
一一擺出了裡邊的東西。
剔骨刀,手術刃,菜刀……
他拿起一把手術刀,戴上手套,一臉惡意的詢問道:“你覺得我把你剔成羊蠍子如何?還是你會更喜歡人體櫻花?無土栽培的技術我也懂一些。”
聞言。
中年大叔一臉惡寒。
忍不住後退了幾步。
急忙道:“等等,我說,我告訴你們這份超品陰材的線索,”
褐色風衣男不為所動。
將頭發捋直。
說出了令中年大叔絕望的一番話。
“嗬嗬,我為了你這份超品陰材的線索追查了這麼久,你覺得我會放過你?等你什麼時候崩潰了,你會哭著求我的,我不著急。”
說罷。
風衣男拿著手術刀緩緩走近。
但突然間。
他愣住了。
腳步也頓在原地。
因為他身為六階禦鬼者的感知告訴他,此刻的現場有不對勁的地方。
很快。
他察覺到了。
是影子。
這處無人的巷道內,突然多出了一道影子。
並且就在他身後。
深邃的影子覆蓋了他的身形,好似無間地獄的入口,令人心悸不已。
登時。
風衣男嚇的往旁邊跑去。
跑出十幾米遠後才敢回頭看去。
隻見巷道的牆壁上,一道人影正站立在上邊。
身後是一輪彎月。
遠遠看去。
這道身影就好似沐浴在月光之下。
散發著前所未有的神秘。
“是你!?”
透過月光,風衣男徹底看清了這道身影。
正是與他有過兩麵之緣的薑明。
此時。
薑明歪頭,緩緩道:“現在是第三麵了,你能怎麼殺我?”
聽到這話。
風衣男表情陰冷了下來。
他承認。
自己確實小覷了薑明。
前兩次見麵,薑明都沒有表現出自己的特殊之處,讓他以為對方隻是一個普通的四階禦鬼者,隨手就能捏死。
但現在一看。
對方明顯藏拙了。
就單單是這一手悄無聲息出現在他身後的本事,就不是普通的四階禦鬼者可以辦到的。
“你是在挑釁我嗎?”
風衣男語氣沉了下去。
說出的話無比森然。
好似黑暗中的一條毒蛇,隨時都有可能暴起發難。
“告訴我你的名號,又是說派你來的?一個小小的二階禦鬼者,應該請不來你這樣的家夥才對,難道你也是為了超品陰材來的,想分一杯羹?”
薑明意外了一瞬,旋即淡淡道:“超品陰材而已,我天天吃,沒什麼興趣。”
風衣男:……
他忍不住呸了一口。
大家都是玩家,你擱我麵前裝尼瑪呢。
還天天吃,你咋不說你還吃過鬼將的肉呢,牛皮吹這麼大,也不怕閃了腰。
“所以,你究竟是來乾什麼的?要不是為了救人,那走開,彆耽誤我的事。”
薑明咧嘴一笑。
“我過來找你就為了告訴你一句話。”
“什麼?”
“能見我兩次麵,這應該是你的榮幸,也是你這輩子唯一值得銘記的事。”
話落。
薑明身後。
巨大的彎月中,一把閃爍著銀光的月牙陰器,在風衣男瞳孔中不斷放大。
那一刻。
風衣男瞳孔驟縮。
心臟仿佛還狠狠被一隻無形大手捏住。
讓他呼吸近乎凝滯。
死亡的窒息感撲麵而來。
生平第一次,他突破了自己的極限,以超越六階禦鬼者的速度往自己的契約鬼物的方向倒退而去。
然而……
晚了。
在他倒退的第二秒。
視線已經被銀光充斥。
下一瞬。
他看到了自己的無頭屍體。
以及散發出超品陰器波動的彎月陰器。
他知道。
自己完了。
這個與他有三麵之緣的家夥,是個恐怖到令人發指的怪物。
哪怕是七階禦鬼者,也做不到這種地步。
更無法擁有一件超品陰器。
撲通。
隨著腦袋倒地。
他的意識徹底陷入了沉寂。
整個過程。
不到五秒。
臨死前,他都在疑惑,為什麼自己的契約鬼物不來救他,哪怕是遠程攻擊一下也成。
而若他視野再放大一些就會發現,他腦袋被切下的那一刻,他的契約鬼物也在第一時間被洞穿眉心。
……
看著這一幕。
靠在牆上的中年大叔徹底驚呆了。
嘴巴張大,一臉的難以置信。
一名六階禦鬼者,就這麼死了?
還有厲鬼級鬼物,一擊秒殺?
臥槽!
這得是什麼品階的禦鬼者才能做到?
太匪夷所思了吧。
震驚中。
中年大叔突然發現,薑明的目光落在了他身上。
他激靈靈打了一個寒顫。
沒有任何猶豫。
當場說出了超品陰材的線索。
這是他在副本中偶然找到的一處藏寶圖。
上邊標記著一個開花地點。
而開花地點所孕育的寶藏,正是一株還沒成熟的超品陰材。
“大哥,這份超品陰材你儘管拿去,我發誓我絕對不會說出去,這份藏寶圖除了你之外,也不會再有第三人知曉。”
薑明掃了一眼。
絲毫不感興趣。
轉身離開。
正如他所說,超品陰材而已,他天天吃。
在他眼裡這隻不過是再正常不過的食材。
沒什麼好稀奇的。
更何況是還沒成熟的。
另一邊。
見薑明真的要走,一副絲毫沒有興趣的樣子,中年大叔人都傻了。
真不要?
那可是超品陰材啊。
連六階禦鬼者都要出動,親自來搶的珍惜陰材。
放在拍賣場上,賣出一百萬以上的冥幣都不成問題。
可現在……
竟然有玩家不感興趣。
難不成薑明剛剛說的是真的?他天天吃?
那一天得花多少錢啊?
這麼壕無人性的嗎?
像這樣不拿錢當錢的,他隻知道一個,那還是曾經跟他組隊過的“萬法仙君”大佬。
也是他一生的高光時刻——近距離與大佬接觸。
遲疑了幾秒。
他衝著離開的薑明詢問道:“恩人,能告訴我你是誰嗎?一個姓氏也行。”
薑明沒有回頭。
隻是擺了擺手。
“我隻是一個路過的假麵騎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