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俊微微挑眉,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懷疑和審視,那目光猶如銳利的鷹隼,仿佛能將疊羅施的心思瞬間洞穿。他緊盯著疊羅施,厲聲質疑道:“這些東西現在何處?莫不是你為了保命隨口胡謅?哼,若敢騙我,定讓你死無葬身之地,受儘萬般折磨!”
疊羅施趕忙回應,語速極快,聲音顫抖得如同風中簌簌發抖的落葉,額頭上豆大的汗珠不斷滾落,眼中滿是驚恐,結結巴巴地說道:“大人,小的怎敢欺騙您呐!東西就在前方不遠處,那是我哥哥疊羅支負責看管的倉庫。小的知道地點,可以幫大人騙開大門,奪取這些物資。大人,我絕對不敢欺騙您,隻求您能饒我這條賤命。我若有半句假話,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疊羅施心懷忐忑地帶路,程俊和蘇定方率領一千涇陽兵,如同一股洶湧澎湃、勢不可擋的洪流,氣勢洶洶地殺向疊羅支部落的秘密物資倉庫。一路上,狂風如惡魔般呼嘯肆虐,瘋狂地揚起漫天的沙塵,那沙塵瞬間化作黃霧,鋪天蓋地地彌漫開來,遮天蔽日,讓人仿佛置身於混沌世界。道路兩旁的枯草在狂風中拚命地瑟瑟發抖,發出“沙沙”的哀鳴,仿佛在向這殘酷的命運求饒。遠處的山巒也被一層厚重的陰霾緊緊籠罩,墨色的雲團如洶湧的波濤般翻滾著,不時傳來沉悶的雷聲,仿佛也在為即將到來的血腥爭鬥而感到凝重和恐懼。
當他們終於來到秘密倉庫所在的營寨下後,疊羅施的心臟急速跳動,仿佛要從嗓子眼蹦出。他深吸一口氣,試圖讓自己鎮定下來,可那顫抖的聲音還是暴露了他內心的極度恐懼,朝著守衛聲嘶力竭地喊道:“是我,疊羅施,快開門!”
守衛在門內猶豫地回應道:“二王子,大王子不在。未經大王子允許,小的不敢擅自開門啊!”那聲音帶著一絲顫抖和不確定。
疊羅施怒目圓睜,額頭上青筋暴起,怒喝道:“混賬東西!如今戰事緊急,我有關乎部落生死存亡的緊急軍情要與哥哥商議,若因你這鼠目寸光之輩耽誤了大事,就算把你碎屍萬段都難以謝罪,你有幾個腦袋夠砍?”
守衛還是有些遲疑,聲音愈發顫抖:“二王子,這……”
疊羅施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怒火,破口大罵:“你這不知死活的東西,平日裡我對你照顧有加,待你不薄,如今在這關乎部落命運的關鍵時刻,你竟敢如此阻攔我!等我進去,定要讓哥哥將你嚴懲不貸,抽筋剝皮!”
守衛被疊羅施這一頓劈頭蓋臉的大罵嚇得魂飛魄散,哆哆嗦嗦地說道:“二王子息怒,小的這就開門。”
就在守衛剛剛打開門的瞬間,涇陽兵們猶如一群脫韁的猛虎,以雷霆萬鈞之勢迅猛地衝了進去。那氣勢如排山倒海,帶著無儘的殺意和決心。
那些鎮守倉庫的五百突厥兵還沒反應過來,隻聽得一陣響徹雲霄的喊殺聲驟然響起,仿佛晴天霹靂,震得他們耳朵嗡嗡作響。涇陽兵們以雷霆萬鈞之勢瞬間如潮水般撲向敵人,手中的兵刃揮舞得虎虎生風,寒光閃爍。有的突厥兵剛從睡夢中驚醒,睡眼惺忪地拿起武器,還未站穩腳跟,便被勇猛的涇陽兵一刀砍倒。那頭顱瞬間滾落在地,鮮血如噴泉般噴射而出,濺紅了一片土地;有的甚至還在睡夢中就已命喪黃泉,臉上還殘留著未醒的迷茫,死狀淒慘。一時間,營寨內鮮血四濺,如同一朵朵綻放的紅蓮,血腥之氣彌漫開來,令人作嘔。喊殺聲震天,驚得飛鳥四散逃離,走獸嚇得拚命奔逃。
涇陽兵們配合默契,形成一個個緊密的戰鬥小組,相互掩護,迅速推進。有的士兵擅長近戰,他們如同猛虎撲食一般與突厥兵近身搏鬥,刀光劍影交錯,金屬碰撞之聲不絕於耳。“殺啊!”的喊聲響徹雲霄,他們的眼神中充滿了堅定的殺意,手中的長刀每一次揮動都帶著淩厲的風聲,仿佛能斬斷一切。刀起刀落間,突厥兵慘叫連連,肢體橫飛。有的則擅長射箭,他們在遠處冷靜地瞄準,弓弦拉滿,“嗖”的箭聲不斷響起,那利箭如同閃電般劃過天空,精準地射向敵人。突厥兵們驚慌失措,有的像沒頭蒼蠅般四處逃竄,卻被無情的箭矢射中後背,箭頭從胸口透出,倒地而亡;有的妄圖抵抗,揮舞著彎刀,卻在涇陽兵的強大攻勢下瞬間倒下,被踩踏在腳下。
就在這時,有個突厥小頭目聲嘶力竭地喊道:“大王子不在,我們不能輕易投降!”他揮舞著手中的狼牙棒,試圖組織抵抗。
另一個突厥兵滿臉驚恐地喊道:“可是這怎麼抵擋啊?他們太凶猛了!”
涇陽兵們絲毫不給他們喘息的機會,攻勢愈發猛烈。近戰的士兵們怒吼著,衝入敵陣,長刀揮舞,血花四濺。射箭的士兵們加快了射擊的頻率,箭雨密集得如同傾盆大雨,讓突厥兵無處可逃。突厥兵們亂作一團,完全失去了抵抗的組織和勇氣。有的人嚇得癱倒在地,瑟瑟發抖;有的人扔掉武器,抱頭鼠竄;有的人則絕望地哭喊著,祈求饒命。但涇陽兵們毫不留情,繼續奮勇殺敵,將突厥兵殺得丟盔棄甲,屍橫遍野。
營寨內的戰鬥激烈進行著,涇陽兵們逐漸占據了上風。一些突厥兵躲進營帳,企圖負隅頑抗,卻被涇陽兵直接放火燒帳,逼得他們不得不衝出來,迎接死亡。還有部分突厥兵試圖翻牆逃跑,卻被守候在外麵的涇陽兵一一射殺。
經過一番激烈的廝殺,涇陽兵終於控製了整個營寨。然而,為了保密,不讓突厥部落知道自己與程俊聯手的事實,疊羅施親自率領手下親兵,對營寨中的突厥俘虜展開了血腥的屠殺。他眼神冷酷,毫無憐憫之意,手中的彎刀不停地揮舞,每一刀都帶走一條生命。突厥俘虜們驚恐地求饒,但疊羅施不為所動,直到最後一個俘虜倒在血泊之中。
此時的營寨,彌漫著濃烈的血腥和死亡的氣息,涇陽兵們開始有條不紊地收繳戰利品,搬運物資,為勝利的凱旋做著準備。
疊羅支的秘密倉庫,儲藏之豐富遠超想象。裡麵竟然有&bp;10萬張弓,那弓弦緊繃,仿佛在訴說著即將爆發的力量;百萬支箭,箭頭鋒利,閃爍著寒芒,仿佛無數隻眼睛注視著這片戰場;萬匹突厥戰馬,駿馬嘶鳴,蹄聲陣陣,焦躁地踢打著地麵。還有堆積如山、數不儘的糧草,那糧草如小山一般堆積,幾乎要頂到倉庫的天花板,一顆顆飽滿的穀粒散發著豐收的氣息。弓箭擺放得整整齊齊,戰馬在馬廄中不安地嘶鳴。這裡是這次突厥南下襲擊大唐的最大的物資倉庫,其重要性不言而喻。
程俊看著這滿倉的物資,臉上露出了滿意的笑容,那笑容中既有勝利的喜悅,又有對未來的憧憬。他大手一揮,豪邁地說道:“把這些物資全都運回涇陽!”
涇陽兵們迅速行動起來,他們訓練有素,有條不紊地搬運著物資。有的兩人一組,合力抬起沉重的弓箭;有的趕著馬車,將糧草一袋袋地裝上車。一輛輛馬車被裝滿了弓箭和糧草,戰馬也被有序地牽走。在程俊的帶領下,他們帶著勝利的果實,浩浩蕩蕩地返回了涇陽。隊伍如龍,旌旗飄揚,勝利的喜悅彌漫在每一個人的心中。士兵們的笑聲、呼喊聲交織在一起,仿佛在奏響一曲凱旋的樂章。
程俊向來講究信用,在將秘密倉庫中的所有物資都順利運走之後,沒有絲毫的猶豫與拖延,果斷地釋放了疊羅施。
疊羅施帶著滿心的忐忑回到了突厥。一路上,他的心如同揣了隻活蹦亂跳的兔子,內心充滿了焦慮與不安。他的腦海中不斷設想了無數可能麵臨的嚴厲懲罰,一會兒想到自己可能被關入暗無天日的地牢,一會兒又覺得或許會被直接剝奪王子的身份,甚至想到了被處以極刑的可怕場景。他騎在馬上,身子隨著馬匹的顛簸而晃動,臉色蒼白如紙,豆大的汗珠順著額頭不斷滾落。
終於踏入突厥的營帳,疊羅施的雙腿像灌了鉛一樣沉重。他低垂著頭,緩緩走向坐在王座上的父親頡利可汗,每一步都仿佛有千鈞之重。他深知這次的失利讓突厥損失慘重,心中做好了迎接狂風暴雨般懲罰的準備。
然而,令他感到意外的是,他並沒有受到預想中的嚴酷懲處,僅僅是被父親頡利可汗狠狠地罵了幾句而已。
頡利可汗見到疊羅施後,目光中滿是惱怒與失望,手指著他的鼻子大聲斥責道:
“你這笨蛋東西,連涇陽這個彈丸之地都打不下來,簡直是丟儘了我突厥的臉麵!你瞧瞧你那狼狽的樣子,哪還有半點我突厥王子的威風!若再有下次,定不輕饒!”頡利可汗的聲音如洪鐘一般,震得整個營帳都微微顫抖。
疊羅施之所以逃過一劫,完全是因為他的哥哥疊羅支所犯的錯誤更為嚴重。
因此,疊羅施的哥哥疊羅支的境遇就完全不同了。
疊羅支因為未能儘到鎮守倉庫的職責,導致倉庫中的物資被大唐軍隊儘數奪走。這一重大失誤,直接毀掉了突厥精心策劃的南下進攻大唐的宏偉計劃。怒不可遏的頡利可汗大發雷霆,那憤怒的表情仿佛能將周圍的空氣點燃。他雙目圓睜,額頭上青筋暴起,當即下令:“將這無用的東西拖出去,重打五十皮鞭!”
士兵們立刻執行命令,如狼似虎般地將疊羅支按倒在地。行刑之地設在營帳外的空地上,眾多突厥子民圍在四周觀刑。那堅韌的皮鞭在空中劃過,發出尖銳的呼嘯聲,仿佛是死亡的前奏。隨後狠狠地抽打在疊羅支的背上,每一鞭下去,都帶起一片血肉,皮開肉綻。疊羅支痛苦地嘶喊著,聲音淒慘而絕望,那聲音仿佛能穿透人的靈魂。他的身體拚命扭動著,想要掙脫束縛,卻隻是徒勞。汗水與血水混合在一起,浸濕了他身下的土地。
圍觀的人群中不時傳來竊竊私語,有的對疊羅支的失職表示憤怒,有的則對他的遭遇心生憐憫。但頡利可汗的怒火未消,行刑的士兵不敢有絲毫懈怠,皮鞭依舊無情地落下。整整五十皮鞭打完,疊羅支已經奄奄一息,趴在地上,整個人仿佛從血水中撈出來一般,觸目驚心。地上那一大片殷紅的血跡,讓人不寒而栗。
突厥由於其精心藏匿、視為命脈的秘密儲備倉庫被大唐軍隊以雷霆萬鈞、勢如破竹之勢迅速搶奪一空,這一沉重且出乎意料的打擊使得突厥瞬間陷入了物資極度匱乏的艱難困境。各類軍需用品,尤其是對於戰爭至關重要的武器、維持軍隊戰鬥力的糧草以及在戰場上發揮關鍵作用的戰馬等關鍵物資,均出現了嚴重的短缺。這種短缺的程度之深,範圍之廣,讓突厥原本充足的戰備資源瞬間枯竭,軍事實力因此遭受了巨大的削弱。無奈之下,他們儘管心有不甘,卻也隻好暫時取消了那精心籌備已久、規模空前宏大、企圖一舉征服大唐的南下進攻計劃。
大唐的邊疆,在過去的一段時日裡,一直籠罩在緊張到令人窒息的氛圍之中。警報聲此起彼伏,烽火連綿不斷,守邊的將士們日夜警惕,不敢有絲毫懈怠。然而,這一切卻都在毫無征兆的情況下莫名其妙地結束了,各地鎮守將軍起初都有些摸不到頭腦。他們站在高聳的城樓之上,望著原本劍拔弩張、充滿威脅的突厥營帳如今一片安靜,沒有了往日的喧囂和挑釁,心中滿是疑惑與不解。有的將軍手扶城牆,眉頭緊鎖,思索著這突然的轉變背後究竟隱藏著怎樣的玄機;有的則與部下低聲討論,試圖從各種可能的因素中找到合理的解釋。
大唐皇帝李淵在皇宮中得知這個消息後,一直緊繃的心弦終於得以放鬆,暗自鬆了一口氣。他那因擔憂戰事而緊皺許久的眉頭終於緩緩舒展開來,臉上流露出難以掩飾的慶幸之色。在朝堂之上,李淵不禁感慨道:“此乃天助我大唐,免去一場生靈塗炭的兵災。但突厥此番撤兵,緣由不明,仍需謹慎應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