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幸。
首席論道雖未取勝，但也算是得了個不錯的結果，最終在大天尊的乾預之下，兩方以平手告終。
由於弟子論道獲勝，儒教也理所當然地再度坐穩了這三教之首的位子。
對這場勝利，萬卷府的獎勵很是簡單粗暴，每名弟子十萬枚仙石！
須知，如齊默這樣的弟子，每個月也才隻能領上一百枚仙石而已，這麼一大筆獎金，便是齊默近百年的收入。
足夠讓齊默花上好一陣子了。
除了用於修煉以外，仙石與下界的靈石一樣，還是仙界流通的貨幣。
隻不過，齊默並不需要購買天材地寶或是法寶之類，這些仙石，他可以全部用於修煉。
這一次，祭酒和大先生去得很久，足足半個月後，才見回來。
“祭酒大人，大先生。”
出奇的，兩人回來之後，並未急於處理公務，而是徑直來找了齊默。
一見齊默，祭酒便笑道：“此次三教論道大捷，你和萬裡二人，當居首功，不止保住了三教之首的名號，更是將那兩個禿驢傷得不輕！那了因，你暫時不必擔心了，他縱然對你仍有圖謀，一時半刻也不能拿你怎麼樣。”
齊默問道：“想必，祭酒大人和大先生也受了不輕的責罰吧？”
“禁足百年而已，不值一提，不過是閉個關的功夫罷了。”
祭酒輕描淡寫回了一句。
“那就好。”
齊默點了點頭。
百年光景，並不算多長，而且這二位也是在萬卷府內禁足，並不會影響到萬卷府的日常運作。
反倒是那了因和尚，他的懲罰恐怕會比這二位重的多。
齊默又問：“那了因呢？”
“他？”
祭酒嗤笑道：“那老禿驢可就慘了，單是大天尊那邊，就罰了他禁足千年，更是再度碎了其金身，沒個萬把年功夫可重修不好，若非那大佛主認錯態度誠懇，怕是連他那好不容易重修起來的大日如來也一並不保了。”
“且不止是大天尊那邊的懲處，佛門為了此次三教論道押下了重寶，更是不惜派出了因這個老禿驢來以大欺小，可卻仍未拿下這三教之首的位子。不止於此，就連了緣，也差點因這論道而被破了佛心。”
“這幾重罪狀下來，那老禿驢定然不會好受，多半是又要被貶至阿鼻地獄，麵壁個上萬年了。”
聽得此言，齊默這才稍放下了心。
三教論道之時，了因曾不止一次對自己顯露出殺心，隻要他尚有一日還能在這世間走動，齊默就一日寢食難安。
所幸，至少最近幾千年乃至上萬年，齊默都無需擔心他的報複。
這些時日，對於其他修士而言或許算不得多長，可對於齊默來說就不同了，畢竟他本身也才修行了五十餘載，彆說是千年萬年，百年光景對他而言都不算短。
“可惜。”
齊默突然又是一歎：“沒能將那了緣毀了。”
大先生笑道：“你雖然未曾毀了其佛心，但也差不多了，那小禿驢一向自詡三教後輩第一，卻是敗於你手，且敗得還那麼難看，這對他的打擊很大，每個千把年功夫可恢複不了，這千年時間，足夠你將他遠遠甩在身後了。”
千年之後，或許了緣仍是個不可一世的天才，但無論如何，也絕對不會如先前那般耀眼。
佛門中興之子的名號，已經名不副實了。
大先生又問：“那日的大天尊法身，你可瞧見了？”
齊默也未隱瞞，如實地點了點頭，道：“看見了，同為大羅金仙，大天尊竟能以一道法身便碾壓身懷大日如來的了因，這實在不可思議。”
“羨慕嗎？”
齊默老老實實地再度點頭。
此等偉力，說不羨慕，那都是假的。
大先生語重心長地說道：“光羨慕可沒用，修行一途，本就是水磨功夫的日積月累，你天資極好，勤加修煉，說不定日後也能達到大天尊那般成就。”
“那未免太遙遠了。”
齊默自嘲一笑。
如今，他距離重回人仙中品都遙遙無期，更遑論是那舉手之間便可覆滅一方小世界的大羅金仙了。
“路還長，慢慢走吧。”
大先生拍了拍齊默的肩膀，與祭酒對視一眼後，便一同離了齊默的篁竹小院。
齊默撓了撓頭，有些不明所以。
先生對學生說這些話，其實再正常不過，隻是大先生實在不像是會說這種話的人，莫不是有什麼深意？
這一點，他想不明白。
篁竹小院之外，祭酒和大先生並肩而行。
祭酒以仙氣封鎖了兩人所在的這一小片空間，以防聲音外泄。
隨後，他又對大先生說道：“大先生也注意到了，齊默體內，除了那道符之外，還有彆的什麼東西。”
大先生歎息，點頭。
大天尊以無上大神通凝結時間，金仙之下根本無從察覺，如姚萬裡那樣的太乙金仙，在那大神通的壓製之下雖然五感俱在，但身軀卻是無法逃脫神通桎梏，唯有如他們這樣的大羅金仙，方才能不受影響的行動自如。
可齊默，卻是成了那個例外。
他雖承受了天大的威壓，但卻依舊能和這些大羅金仙一樣行動自如。
這是受了道符的影響，不為那神通所困。
但大先生和祭酒卻是察覺到，除了齊默本身之外，在其體內，還有著一樣什麼東西，也同樣沒有受到大天尊的神通壓製。
那是個了不得的活物。
大先生捋了把胡須，長歎道：“看來，這後生身上的秘密，比我們想象的還要更多。”
“也不知，那一個小小的大九州，到底隱藏著怎樣的秘密，若說燕陵都的天外城墜落至大九州是個巧合，可難道天帝將那上古四凶也封印在大九州，難道也是巧合嗎？還有齊默體內藏著的那東西……”
“這天底下，怕是沒有那麼多巧合。”
祭酒同樣一聲長歎，道：“你我活的年歲已經夠長了，卻仍不知曉其中秘密，這天底下，除了天庭那幾位之外，恐怕就隻有人皇宮的那幾位有可能知曉。”
“參不破的秘密，就當做是巧合也好，省得費神。”
片刻後，祭酒又寬慰道：“齊默體內所藏之物，想來應該不會對他抱有什麼惡意，否則，以那東西的通天本領，想要奪舍齊默，幾乎不會有任何難度。”
“希望如此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