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另一邊,泰山之中的其餘叛徒也得到了陰皇發布的信息。
他們本就一直追蹤在後,所以得到了這消息的片刻之後,便彙集到了玄冥河旁。
望著麵前那湍流的河水,諸多叛徒的眉頭微微地皺了起來。
若是彆處倒也還好,可那玄冥河水太過神異,即便是他們也難以深入其中。
想到了這裡,每一個人的瞳孔之中,都不由得湧現出一股擔憂:
“如今吾等無能為力,那陰魂道友一人深入敵軍,會不會出現意外啊?”
聽到了此話,立刻便有著一個修士直接搖了搖頭,甚至十分自信道:
“斷然不可能,那石皇的實力的確強橫,若是曾經,陰皇可能稍遜其分毫。
隻不過在祂們的幫助之下,陰皇的實力越發強橫了,完全能夠與石皇比肩。
雖然這隱地之中,尚且可能有其餘的修士,但陰皇最為擅長的便是陰影一道,保命能力尤為強悍。
即便身處圍攻,卻也難以隕落,根本無需擔心他的。”
“不錯,吾等隻需要儘快尋找到那隱地的入口,便能夠將那些人一網打儘。
到時候得到的功績,不敢說能夠拯救整個運朝,但卻也足以讓吾等精進不少。”
說到了最後,在場的諸多龍主臉上,不約而同的流露出了一抹笑意。
畢竟他們之所以去當叛徒,正是因為察覺到了天道實力強悍,無法力敵。
所以曾經拯救萬民於水火的龍主,如今也逐漸失去了本心,開始變得自私自利起來。
緊接著,在場的數十道身影,根本就沒有任何猶豫,立刻采用各種各樣的辦法搜尋潛藏在玄冥河底的入口。
有人大口張開,直接展現出自己的神通,肚囊如海,吞噬著滔滔河水;也有人運轉寶物,截取河流。
可玄冥重水實在是太過沉重了,即便那大肚能吞天的神通,在吞噬了些許之後,也難以承其重,嘟囔險些炸裂。
至於寶物倒是相當不凡,勉強承載了不少河水。
但玄冥河之所以能夠存在這麼長時間,最主要的一點便是其中的延綿不絕。
最初同樣也有龍主,想要將這玄冥河徹底抽空,一探其中的隱秘。
隻不過上百龍主合力,不知道抽取了多少河水,那玄冥河依舊沒有任何變化。
正是因為如此,曾經的那些龍主這才放棄了自己的打算,最多隻是在需要玄冥重水的時候,來此地攝取些許。
所以即便在場眾人合力之下,那滔滔河水依舊沒有減少分毫。
見此情況,終究有一龍主的麵色發生了變化,甚至頗有些不耐道:
“這玄冥河太過詭異,如果沒有合適的法門,根本就無能為力,難不成吾等要將這個消息上報?”
此話一出,在場所有人都不由得陷入了沉默。
畢竟自己親自出手與上報截然不同,自己出手尚且還能夠獲得不少其餘財富。
諸如滅殺的各個龍主身上的珍藏,乃至於各種各樣的神通秘法,好處無窮。
然而若是上報的話,彆說會不會惹怒那些天道,一旦祂們降臨,定然會以雷霆之勢出手。
到了那時候,各個龍主身上的珍藏,乃至於諸多神通秘法都可能會直接消散,雖然能夠得到些許功勞,但這麼多人一分,也根本就不算什麼。
可以說,兩種方法間差距實在是太大太大了。
如果不是實在沒有任何辦法,那麼他們根本就不可能將這種事情上報。
畢竟上一次圍剿隱地,他們每一個人都可以算是收獲頗豐,如今食髓知味,自然不可能輕易舍棄這等良機。
正當眾人心中糾結萬分的時候,一股晦澀的波動湧現。
緊接著,每一個人的心中都浮現出淡淡的畏懼,乃至於驚恐。
這般情況讓在場眾人麵色驚變,互相對視一眼,看到了對方的神色之後,再也不敢有任何猶豫,竭儘全力的朝著遠處疾馳而去。
畢竟修煉到了這等境界,早就已經達到了心若止水的程度。
尋常外物根本就無法對他們造成任何影響,可這般心神示警,乃是他們天人感應所得,堪稱天地警示。
若僅僅隻有一人倒也就罷了,尚且還能夠稱之為意外,心神恍惚。
在場這麼多人,同時出現了感應,那麼顯然也就意味著出現了危機。
不得不說能夠成為龍主,每一個人都相當強悍,察覺到不妙的瞬間,他們的身影瞬間便遁入空間夾層了。
但卻也在此刻,一陣平淡的聲音緩緩響起:
“諸位道友,來都來了,又何必這麼急著走呢?”
此話一出,正在疾馳的諸多龍主更是麵色驚變。
要知道此刻他們已經在空間夾層內疾馳了,但即便這樣,那聲音依舊湧入雙耳之中,可想而知其實力究竟強悍到了何等程度。
想到了這裡,他們再也不敢有任何保留,每一個人都施展出了自身的底牌。
短短瞬息時間,那一道道身影便跨越了層層空間。
正當他們感覺自己即將能夠逃出升天的時候,便能夠感覺到劇烈的疼痛迸發,自己竟然不知何時撞到了一個透明屏障上。
定睛一看,那屏障表麵流光閃耀,更有著諸多道韻爭相輝映,赫然乃是陣法。
一時間,數十個龍主一顆心直接沉入了穀底。
原本以為自己等人此次在釣魚,可萬萬沒有想到,對方也在釣魚。
正當眾人腦海中思緒萬千的時候,陣陣流水聲接連響起。
扭頭望去,赫然能夠看見,那厚重的玄冥河水竟然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緩緩分開,一道熟悉的身影正從中走出。
看到那人影的瞬間,陣法內的數十個龍主直接愣在了原地,更有幾道身影,直接從半空墜落。
半晌之後,才能夠聽見一陣陣苦澀,乃至於震驚的聲音直接響起:
“人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