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埃爾文署長哈哈一笑,紳士地用粵語說:“沒關係,我可以扶著你,慢慢跳,何況美麗的女士就算隻是站在那裡,也足以讓人傾倒了。”
說著,他做了個邀請的手勢,虛虛地扶著寧媛的腰肢,帶著她進入了舞池。
悠揚的華爾茲舞曲響起,埃爾文署長領著寧媛,隨著音樂起舞。
這段時間的訓練,寧媛已經能很從容地跳出漂亮的華爾茲了。
“寧小姐,你這次回港府,可真是引起了不小的轟動啊。感覺寧家這次給漁民的孩子們捐資助學,也感謝寧家為我們捐助緝私艇。”埃爾文署長含笑說。
“一切都是為了港府繁榮穩定的發展。”寧媛禮貌地微笑,應付著埃爾文署長的寒暄。
她目光不懂聲色飄向舞池邊上的榮昭南。
他雙手在身前交叉,麵無表情地站在那裡,看不見楚眼神和表情,像一個合格而警惕的安保人員。
寧媛暗自鬆了口氣。
開場舞主賓下場後,宴會廳裡燈火輝煌,衣香鬢影,觥籌交錯,悠揚的音樂聲中,男女賓客都分彆優雅地下場起舞。
一曲終了,埃爾文署長紳士地將寧媛送回了寧秉安身邊。
接下來,便是今晚慈善晚宴的重頭戲——為海關總署捐贈漁民子弟助學金和緝私艇的儀式。
作為主要捐助人,寧媛和寧秉安一起上台,接受了埃爾文署長的感謝和頒發的榮譽證書。
閃光燈不停閃爍,記錄下這光鮮亮麗的一刻。
看著台上落落大方的寧媛,榮昭南眸色漸深,閃過複雜深沉的光。
儀式結束後,宴會廳裡的氣氛更加熱烈。賓客們三三兩兩地聚在一起,談笑風生。
香檳和紅酒在水晶杯中搖曳生姿。
寧媛應付完幾位前來攀談的太太小姐,終於找到了一個空隙。
她馬上拿起一塊精致的小蛋糕和一杯香檳,朝站在角落裡的榮昭南走去。
榮昭南依舊戴著墨鏡,雙手交握在身前,像一尊雕塑般矗立在那裡。
“喏,給你。”寧媛將蛋糕遞到他麵前,語氣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親昵。
榮昭南看著寧媛遞過來的蛋糕,語氣淡淡道:“我不餓,你自己吃吧。”
“吃點,我特意給你拿的。”寧媛把蛋糕往他麵前又遞了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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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家酒店的甜點師是從法國請來的,很有名的。”
榮昭南低頭看了眼那杯顏色漂亮的液體,語氣帶著幾分無奈:“安保人員執行安保工作的時候不能喝酒,也不能隨便吃東西,這是規定。”
“你也不許喝,忘了你自己喝不了酒?”榮昭南挑眉。
“知道的,可你也不是真安保。”寧媛也不惱,將香檳放到一邊,自己端起另一杯,輕輕抿了一口。
“禮儀老師教了我,有些所謂的香檳其實是氣泡果汁,酒精低得幾乎不計。上次我喝了一點,甜甜的,還挺好喝的。”
榮昭南看著她,墨鏡後的眼睛裡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你倒是越來越習慣這樣的場合了。”
“人呢,總是學會隨遇而安,適應環境的。”寧媛彎著眸子,淡淡地一笑,順勢吃了一口蛋糕。
“田間地頭、街頭巷尾、單位學校,又或者這資本主義浮華名利場,用偉人的話說,那是不同的鬥爭場所而已。”
榮昭南看著她,總覺得那一瞬間,她精致娃娃臉上閃過一種與年齡完全不合的通透與淡漠。
但下一刻,她忽然扭頭,歪著腦袋,帶著一點隻有他看得見的輕佻朝他一笑——
“何況納稅人這麼好當的?怎麼養得起你這樣的‘好東西’?包養也要花大代價的,你這樣的,可比女明星昂貴多了。”
瞬間被“物化”的榮昭南同誌被她這句話噎了一下,眯了眯眼,莫名其妙地耳根子發熱。
這兔子精越來越……
還沒來得及說什麼,不遠處,寧秉安端著酒杯走了過來。
寧秉安沒看榮昭南一眼,隻當他是空氣。
他清俊淡冷的臉上掛著恰到好處的微笑,語氣溫和有禮:“小妹,我可以請你跳支舞嗎?”
寧媛當然知道,作為今晚的主角和主要捐助人,她和寧秉安才是要開場跳第二支舞的。
她看向榮昭南,後者卻隻是冷著臉,淡淡地說:“七小姐,你腳受傷了,不要跳太久。”
“好。”寧媛心領神會,笑著說。
寧秉安狹長的眸子看著這一幕,閃過幽暗的光。
他走之前,忽然把寧媛手裡的酒杯交給榮昭南,冷冷說了一句:“辛苦了。”
然後便直接領著一下子沒反應過來的寧媛進了舞池。
東尼看得頭皮發麻,這不是把榮昭南當侍應生用麼?!這是赤裸裸地在提醒榮昭南注意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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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偷偷瞄了眼榮昭南,隻見對方臉色冷峻,一言不發地拿著那杯香檳色的液體。
榮昭南抬起眼看著華麗舞池裡,探戈音樂響起,寧秉安扶上寧媛纖細的腰肢。
熱烈的掌聲隨之響起,將這對璧人簇擁在舞台中央。
寧秉安俊秀雅致,寧媛明麗動人,他們舞步利落優雅,宛若一對天作之合的眷。
璀璨的燈光下,像一對畫裡的般配的璧人。
榮昭南就這樣靜靜地站著,視線始終沒有離開過寧媛的身影。
東尼看著他,暗自無奈。看著自己女人和彆的男人跳舞,又啥也不能做,這老哥不是自己找虐麼?
非跟著來乾嘛呢?
“榮……”
榮昭南聽著樂聲,突然開口,語氣平淡地用英文說:“我也會跳舞,華爾茲、探戈、倫巴,我都會。”
東尼愣了一下,一時之間沒有反應過來,不明白榮昭南為何突然說這個,而且還是用英文。
他還沒來得及細想,就看到榮昭南已經垂下眼眸,將手中的香檳杯放在了桌上。
“我去邊上巡視一下。”榮昭南語氣淡淡地說道。
然後轉身,朝著宴會廳的角落走去,他高大的身影很快消失在人群中。
東尼望著他的背影,張了張嘴,最終還是什麼也沒說。
說英文,是不想用自己最常用的語言說出自己都覺得可笑的話。
會跳舞,但是卻沒資格在這裡牽著自己的女人跳舞。
他隔離在她的世界之外。
因為這一刻,他隻是一個陪著小姐來宴會的“安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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