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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丁們在孫家過得都是舒心的日子,肖嵐讓茉莉在家弄了個家規板子,隻要能遵守上麵的規矩,其他的管的都不嚴格。
甚至一個月還有一次眾人一道外出遊玩的安排。所以家裡人對肖嵐這個主母都是真心照顧,並非做表麵功夫。
“不礙事兒,走走舒服。”肖嵐將披風往胸前攏了攏,便抬腳出門去了。最近她吃的不錯,就是缺乏鍛煉,一動還是不怎麼有力氣。她決定要把丟下的運動習慣給撿起來,走路就是第一步。
街上的人一個個都穿上了厚衣裳,裹著衣襟匆匆而過。
肖嵐今日出來的時候,披了件湖藍色錦緞的披風,身姿曼妙,衣袂飄飄。可惜,她走路的姿態卻是風風火火,徐媽媽在後頭跟著吃力。
“夫人,您慢點,這走的……”徐媽媽不好直說,這走路的姿態也太不像個大家主母。
今日是去肖家和肖煊對賬的日子,肖嵐本身還是有些自信,畢竟後來父親又送來了些好料子,讓她大賺了一筆。
“走快一點,走慢了沒有運動效果。”肖嵐回眸笑著說,卻見一個熟悉的身影,從後麵跟了上來。
肖嵐轉過身去,盈盈一禮。
“蘇大人。”
以肖嵐來看,今日蘇澤與平常很不一樣。
他身著淺藍色長衫,衣襟配的是月白的顏色,是在城北布莊做的,比起肖嵐送給他的那套奢華的玄色料子,這件更適合他。平時不苟言笑的蘇縣令,今日變成了平易近人的蘇公子。他本身是好看的,身姿挺拔如鬆,麵龐輪廓分明,劍眉斜飛入鬢,星目璀璨。肖嵐依舊覺得自己的顏值品味是沒有問題的。
“孫夫人。”蘇澤也是回了一禮,他遠遠便見著肖嵐出了門,便就過來準備主動搭話,卻不想是肖嵐先看到了自己。
徐媽媽也對著蘇澤行了禮,退到肖嵐身後站著。徐媽媽抬眼看著二人,隨意是誰來看,都要說是好一對佳人。隻可惜肖嵐沒有好福氣……
“孫夫人,不知上次街上搭救您的俠士,您可記得模樣?”蘇澤本想說些彆的,可自己與肖嵐並無過多交集,張口隻能說這些。
肖嵐聽他開口,心道即便看起來不同,可惜再帥還是個縣令,張口閉口就是這些。
那個俠士肖嵐豈會不認識,不就是天天神出鬼沒不知道躲哪裡的劉虎嗎?
而那大馬路上衝出來的歹人,就是氣不過的朱老爺派來的,人家是囂張的自報家門。
當然這些是不能說的,畢竟朱老爺已經死了。
“回大人話,那是我家請來的教頭餘老,並非什麼江湖俠士。”肖嵐搖了搖頭,故作無奈,“這傳來傳去的,我也無處解釋,還勞煩縣令來問了。”
徐媽媽並沒有親眼所見那日的事情,隻是後來聽肖嵐和車夫說的,可即便如此徐媽媽還是知道那晚出手相救的並非餘老。隻是從那以後,每天都由餘老和李四接肖嵐他們回來。
蘇澤看肖嵐的樣子,就知道她在說謊。隻是他也並不知道肖嵐在哪裡認得的這麼多能人異士。上次朱老爺手腕被人捏斷,薛五回來也說過。
肖嵐家中的餘老是之前在江湖上有些名聲的,與他家家丁李四有些瓜葛,可是那日眾人都說了,那個在鋪子門口維護肖嵐的俠士並不年長,也就二三十歲罷了。
肖嵐身邊圍著的人越來,蘇澤就越不舒服。他甚至無法像那行俠仗義的俠士一般如此雷厲風行,他隻能彆彆扭扭的尋找著與她接觸的機會。可這種機會對於他來說,少之又少。
今日蘇澤家中傳來書信,叫他今年過年父母要來看他,還要將那表妹帶來,說是一道遊玩遊玩。可蘇澤知道,那個表妹應該就是父母給自己選的要娶的女子了。
得到這個消息的時候,蘇澤心中多有抵觸。他本覺得婚姻大事是該由父母做主,可如今卻不知為何覺得這個由父母安排的姻緣,自己並不想要。
他定定看了肖嵐一會,徐媽媽輕咳一聲提醒他失禮了。他也知道自己失了神,後退了一步,緩解尷尬,卻也不知道要說什麼。
“孫夫人家有餘老這般能人坐鎮,想必日後夫人也能安心。叨擾了。”
蘇澤就這麼走了,走的心不甘情不願,又無可奈何。
肖嵐看著他的身影不願細想,也轉身往自己要去的肖家加快了步子。
她到的時候,眾人都坐下了,一群人等著她,她也不覺得尷尬。
肖宇今日穿的還是肖嵐店裡的衣裳,見她進來頷首一笑,打心眼的喜歡這個有本事的外孫女。
“給各位長輩問安。”肖嵐對著眾人行了一禮,隨即站到肖煊一側。
肖煊看她一眼,表情不是很好看,肖嵐心中莫名的不安起來。
今日主持的依舊是肖菲,肖菲身上的衣料竟也是城北布莊的,衣帶上山巒標誌是鏤空的花樣,與男子的衣裳不同,更顯娟秀。
“剛才肖家的老賬房們已經都將二位這一個月的流水細細查過了,你們且看看這數字可有錯漏?”
肖菲遞出兩張紙條,一張給肖煊,一張給肖嵐。肖宗山坐在一側緊鎖眉頭看著站在肖成身後的肖宗文,心中早就知道了答案。
這一個月,他不是沒有細查這個肖宗文,可是他似乎在這裡真的人生地不熟。除了偶爾在街上逛逛,或是在酒樓歇著,就是去城南布莊看看生意。從未與任何旁人有所接觸,好似真的隻是一個遠道而來的人來認祖歸宗而已。
可肖宗山知道並不是如此簡單,肖宗文並非看起來這般與世無爭,全聽安排。甚至可以說肖宗文的眼神實在是太過犀利,那鋒芒已經隱藏,卻逃不過肖宗山的眼睛。
肖嵐拿到城北布莊的時候,他已經準備暗中對城南布莊動手。可不管是從進貨還是夥計,他竟然完全無法暗裡插手,除非是明麵上搬出自己的名號,否則那個本是肖家的布莊,卻被這個外來人安排的滴水不漏。那裡麵的人似乎在一夜之間都成了他們的人,這其中使的手段,不會是能放在台麵上的。
也就是那個時候,他更加明白,肖嵐此次比試恐怕是難取勝了。當然,他也不會就這麼坐以待斃。自從肖嵐拓開了銷路,為了那些料子他也是費心儘力,竟真的有種當初剛剛接手肖家時,一門心思埋進生意裡的心境。
不過,到後來他也是知道了範誌行的耍的小手段,雖都沒能得逞,卻也暴露了他與肖宗文是有交集的。那個範誌行在這裡開酒樓已經有些時日了,難不成是肖宗文早就安排下來的?為了能讓那個肖煊繼承肖家家業?
即便已經心中有了答案,可是當宣布結果的時候,肖嵐的心還是沉了下去。
僅僅隻差八十三兩,肖嵐在這場比試中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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