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府中，老六和小黑麵麵相覷，唯獨陸長生坐在那裡良久失神。
“你在想什麼，這麼入迷！”老六開口。
陸長生茫然抬頭，這才回神開口：“有點問題想不通。”
“什麼問題？”
“就是之前提過，聖人大軍壓境，明明可以屠戮，卻還要選擇擂台戰這種更麻煩的方法，這不是脫褲子放屁嗎？”陸長生說著。
老六道：“你不是自己說過嗎，他們是為了損毀他們的道心！”
“要毀道心，直接出手，龍神等人擊敗那些人不就好了。”
“好像還真是！”
老六一下子也迷茫了，這麼做肯定是圖點什麼才對，難不成真是閒的無聊？
小黑道：“會不會是他們不確定這麼做可以把淵行他們都留下來，畢竟這些人終歸不凡，都有著手段，這麼做不用擔心他們逃走，也能毀掉道心！”
“這麼說倒也有點道理，可天地印記是怎麼回事？誘餌？這麼舍得嗎？”陸長生想起那一枚天地印記。
小黑搖頭，這個倒是沒能想得通，不過說是誘餌，好像也不是特彆過分。
陸長生沉吟，如此種種，倒是有些大費周章了。
可要是真為了毀掉這些人的道心，不讓他們成帝，倒也能理解，畢竟隻要無帝，那戰局必將傾斜，到時隻怕真的無力回天。
同時陸長生也在驚歎於輪回路的布局，顯然是耗費無儘歲月，一點點收集，這才有了如今的局麵。
古長空也是因為知道這些事，所以當初他才會闖入輪回路，要將彆人收集到的關於太元聖體的事物拿回來，不僅如此當初進去過的還有蘇沐月。
現在想來，那蒼穹道體隻怕也難幸免，唯獨萬劫仙體無恙。
“難道他們如此在意，甚至忌憚萬劫仙體也是這個原因？”陸長生自語，突然像是明白過來。
要說強，太元聖體，蒼穹道體哪一個不強，唯獨一提及萬劫仙體，就連藏了這麼多年的陰濁夜天子都蹦躂出來了，這也說明了他們對這種體質的忌憚，不允許成長下去。
一切似乎合情合理，卻也有諸般問題。
陸長生想到了明凡，這個丟進人堆裡扒都扒不出來的人，上一次自己見到了他，也因此，他對這個人生出了疑慮，可他也無法確定究竟如何。
此刻思量，一切恍若沉寂，在這沉寂中，洞府外有人來到。
“弟弟！”
陸長生感知，抬眸望去，隻見顧傾水站在那裡，神色不明。
“弟弟怎麼愁眉苦臉的，是不是傷到哪裡了？”老六上前關切的詢問。
顧傾水搖頭，而是徑直看著陸長生：“我想和你聊聊！”
“嗯！”
陸長生點頭。
顧傾水也沒有避諱小黑和老六，而是徑直坐了下來，抬手間封禁四方。
“擂台上的人是你？”
顧傾水發問，雖然之前就知道，卻還是忍不住確認。
陸長生點頭。
顧傾水繼續道：“你真的隻是天神？”
“對！”
“那為何你能戰聖人八重天，恐怕尋常九重天也不是你的對手！”
“這個我解釋不了，原因可能比較複雜，我暫時也不知道，不過這不重要，是我自身問題，或許和體質有關！”陸長生也不是不想說，而是不知道怎麼說。
老六道：“這個我可以證明，他之前衝關，差點就沒了！”
顧傾水沒有追問，他知道陸長生不會騙他。
隻是他的神情依舊凝重，繼續道：“所以我可以理解成你現在擁有這個級數的戰力？”
“可以這麼說！”
“如果舍去境界，你為何不受他們影響。”顧傾水問出了最關鍵的問題。
“是啊，為什麼？”
老六也忍不住好奇，這玩意兒不應該是眾生平等嗎？怎麼他還整出例外了。
當然也不是每一種生靈都會被盯上，被洞悉，隻有那些強大驚豔過的，畢竟世界太大，生靈種族太多，弱小的生物對於那些人來說沒有必要，可如果在歲月中，有強大的生靈崛起，之前不曾被窺探，或許他們也會彌補。
陸長生思考了一會兒，然後道：“說起來也很簡單，我很少觸及那些術法手段，也沒有神通，不過一開始我是因為境界突破太快，能得到的術法之類不夠用，所以就懶得修行，可到了後來，我師父也沒有給過我任何神通術法，他讓我隻修法則與自身，罪師亦是如此，儘管他們掌握著太多無上手段，強大術法。”
“竟是如此！”顧傾水神色一凝。
陸長生繼續道：“之前我也說了，那些人萬古布局，將世間諸多強大的血脈體質道統等等都已經洞悉透徹，所有的弱點都被掌握，當這些被人知曉，那注定會敗，我不修神通術法，不依仗體質血脈，一路至此，皆是修的自身與法，因此他們掌握的一切對我無用！”
或許他修煉的是太陽古經，也修有太陰經文，可這隻是一種引導，他窺其本質，重心並不是那經文，而是其身後的陰陽大道。
“所以同樣的層次境界，那些人對你而言始終如一，並不會因此受到任何影響！”
“是這樣！”
陸長生點頭，以前不理解為什麼這些師父明明掌握著諸多古術，就是不教自己，現在來看，完全是深謀遠慮，甚至這些手段教過其它徒弟，也隻是讓他們參悟，並非依賴。
最終顧傾水又問道：“那我該怎麼做？舍棄自身現在修行的一切，從頭開始嗎？”
“我覺得應該不用！”
“為何？”
顧傾水能想到的是舍棄自身所修。
陸長生道：“你的情況和其他人並不同，你是太陽聖體，掌握太陽傳承，或許你的體質傳承都已經被窺探，可這兩種事物的本質終究是那太陽大道，你摒棄那些神通術法，隻修太陽法則。”
“隻修太陽法則！”顧傾水思緒仿若停滯。
老六和小黑也不是沒怎麼聽懂，這二者有什麼區彆嗎？
陸長生解釋道：“他以體質為根基，修的是太陽之法，而這經文又豈是天生而來？創出此法之人，必然是領悟了太陽之道，由此創出的經文，而後衍生出了各種神通，所以舍棄太陽之法，專注法則本身，走到至高之處，未必不能創出另一部太陽經文！”
“創法？”老六震驚。
陸長生點頭，彆人洞悉你的法，那是過去，如果你創出新法，以此演化神的神通，誰又能奈你如何？
“我明白了！”
顧傾水點頭，頭也不回的轉身離開，隻剩下了陸長生三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