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神臉色變了，死死盯著擂台上的人。
墨羽也不禁望去，上一次，龍神大敗，是他出手演化手段自此脫逃，從一開始黑袍人出現的時候他們有著猜測，卻也不確定。
可現在他說出這樣的話，龍神無法再平靜。
不知對方來曆，隻知道自己大敗，不是對手。
剩下的人不解，有人忍不住道：“這話的意思是龍神之前就敗給了他嗎？”
“照現在來看，多半是了！”
“這……”
“他究竟是誰……”
眾人看不透，也猜不到，隻知道這人突然出現，強勢無匹，接連鎮殺數尊高手，至於龍神早就敗在了他手上。
望著擂台，此刻竟是一片沉寂。
陸長生負手，靜靜望著所有人，仿佛威壓蓋世，震懾四方，過了許久始終不見有人踏足擂台，甚至沒有聲音響起。
龍神神色不斷變化，墨羽也皺起眉頭，對方向他邀戰，允許他再上擂台，可龍神都敗了，自己能勝嗎？
在下方，老六站在人群裡，接連咂舌，這一幕幕發生的太快，在他的預料中，卻又出乎了預料，他知道陸長生能裝，沒想到這麼能裝，再一次的突破自我。
小黑則是愣愣的望著，作為最了解陸長生的人之一，並且見過他的種種事跡，大概知道那就是陸長生。
可他卻又不是特彆確定，忍不住看了一眼自己身邊站著的陸長生，然後又看向老六。
“他是陸長生？”
“不然呢？除了他，還有誰這麼欠揍！”老六無奈回應。
小黑繼續傳音道：“可他不是說他沒突破聖人嗎？你們騙我？”
“你見過他騙過人嗎？”
老六當即發出一問，而這一問觸及靈魂，小黑竟無法反駁，隻有陸長生不願意說的，可但凡一張嘴那就是大實話。
小黑：“可一個天神，怎麼可以這麼強勢……”
“這個我就不清楚了，畢竟像他這個品種的天神，彆說我沒見過，曆史怕是都沒記載，你是不知道，他從上清天離開後……”
老六開始給小黑講述陸長生這一路的艱難曆程，可聽著他說的那些事跡，卻越聽越離譜，什麼拳打陰濁，腳踢夜天子，徒手掰麒麟，打的霍城嗷嗷叫等等。
小黑心頭不由生出彆樣的情緒，這些事一聽就是陸長生乾出來的，除了他沒人這麼損，這麼欠揍。
呼……
最終小黑長舒一口氣，他再一次的服了。
與此同時，擂台上寂靜了很久，陸長生眼看無人，聲音再次傳來。
“我再問一遍，誰敢一戰！”
這一次話音滾滾，炸響在所有人耳畔，失神的人瞬間拉回，龍神眉頭緊蹙，墨羽臉色越發複雜。
雷子凝視著那道人影，他的心緒複雜，不知道該說什麼，他敗了，可按照陸長生所說，他敗並不是因為自身不夠強，而是萬古以來那些人的布局。
太微臉上複雜，似不知道要怎麼麵對。
淵行望向遠處，之前他的確受到了影響，開始懷疑自己，隻是現在他不知道自己該做什麼，既然自身諸般秘密被洞悉，那該如何？一切道法根源，一路修行，他知道自己的路在何處，可現在這條路被人洞悉。
那這條路他是走還是不走？如果走，那他還會再敗，如果不走，他又該怎麼辦？
不僅是他，其餘人想的也是一樣，從一開始這仿佛就是一個死局，不管怎麼樣走向都注定要影響到他們。
陸長生也明白這些，隻是他沒有辦法，能做的隻有這麼多，走不出來，尋不到出路，也無法了，若是能夠自此涅槃，或許將會更強，要是自此道心受損，也無可奈何。
時間恍惚，此刻遲遲沒有回應，陸長生繼續道：“既是無人敢戰，此番便是我勝了！”
說著，他的身軀緩緩而動，朝著上空而去，緊接著，在所有人的目光下，陸長生望著前方虛空。
“不好！”
龍神神色大變。
下一刻，陸長生出手，拳印洶湧，轟然朝著身前虛空轟去。
劇烈的波動席卷而來，一道道璀璨的光華彌漫而起，那裡的虛空被震碎，一股難言的氣息自此流淌，緊接著一枚印記落下，懸在了陸長生掌心。
“天地印記！”
一瞬間，所有人都沸騰了。
龍神的臉色更加難看，幾乎想要上前。
這也是此番爭端的彩頭，隻是現在落入了陸長生手上。
“你敢！”
墨羽怒喝，這件事他不能接受。
“要戰嗎？”
陸長生開口，聲音依舊平淡，隻是接連的詢問，墨羽始終不敢應戰。
反倒是龍神道：“我不知道你是誰，可那印記不是你能拿的，否則……”
“否則如何？”
“因為擂台緣故，我等有言在先，可失去擂台，之前種種再也無用，你難道想要這裡所有人給你陪葬嗎？”龍神嗬斥。
隨後星辰之外，宇宙之中浮現出一道道氣息，感知到這些事物，眾人凝視著前方，一時竟不知所以。
陸長生預料到了，這些人不講武德也不是一次兩次的事情，可這麼明目張膽的翻臉這就有點過分了。
墨羽也開口道：“你很不凡，或許能夠離開，可剩下的人呢？他們必然會死在這裡，能有幾個像你一樣的離開？”
“你這算威脅嗎？”
陸長生站在上空俯瞰四方，聲音不大，卻莫名讓人心頭一沉。
他知道這些人不講武德，結果現在還要道德綁架。
按照現在這個情況，能夠逃走的人還真不多，大概也就是淵行，寧天星這一類的人，其餘的大概率也是沒了。
龍神道：“我們隻是讓你考慮清楚，當真要這麼做嗎？”
話說到這一步，那就沒辦法了。
眾人望向上方，情緒很複雜，然而也在這時，有人開口：“道友不必顧慮我等，今日縱死又何妨，你且離開，日後為我等報仇就是！”
“不錯，有你在，那一切就足夠了！”
“……”
接連的聲音響起，這讓陸長生都沒有料到，這些人裡居然還有這麼有血性的人。
不過龍神卻在冷笑。
“好一個不懼生死，不過你再強，終歸隻是一個人！”
“那你們有多少人？”
陸長生突然開口，打斷了他的話。
“什麼？”龍神一愣。
陸長生繼續道：“讓你的人都來吧，我看看到底有多少，是不是真的能留下我們！”
一句話，再度讓人驚愕，他們凝視著眼前，所有思緒仿佛停滯在了這一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