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陸長生的聲音在他們心頭響起，兩人神色一怔。
或許許多人沒有發現，可陸長生能感受到在場眾人他們情緒的變化，那一種凝重隨著擂台之戰越演愈烈，強如太微都隻是險勝，手段儘數，逼不得已，擊退墨羽。
可墨羽雖敗，傷勢卻不如太微來的嚴重，明眼人都能看得出來，若是生死交戰，太微必敗。
從始至終他就沒有占據過上風。
而此時淵行出手，他雖然接連勝出，可他麵對的卻並非同一個層次，不是同一個層次，他們卻能接連傷到淵行，這讓人心情沉重，如此以往將會如何？
顯然他們還有更強之人，如龍神，墨羽，等到最後，這些人上場，又會是怎樣的效果。
此時規則，淵行等人可以隨時下擂台修養，然後再戰，對於他們自身而言是好事，卻又會作何感想？
一個兩人或許沒有什麼，可長此以往，心境必然會生出變化，若是等到龍神那些人上場擊敗他們，多半會影響到自身心境，若是道心受損又該如何？
道心受損，比起傷及本源更加可怕，本源可以恢複，可道心一旦出現問題，又該如何？
他們本就是一世無敵之人，本著一顆無敵之心，若是敗落，輕則影響修行，成為桎梏，更有甚者停滯不前，甚至跌落此時境界。
“那他們這麼做的目的是什麼？”老六心中生出憂慮，也有了自己的想法。
陸長生沒有開口。
小黑卻道：“這些人無疑有著帝資，若是他們道心受損，即便有了天地印記隻怕也無濟於事，無人成帝，大戰再起，誰能抵擋？”
他做出了大膽的猜測。
陸長生眸光掃過，小黑說的這些也是他所想，大戰將起，帝決定了勝敗，若是無帝，如何再戰。
他看向遠處，寧天星，古長空，顧傾水他們都在凝視著擂台，他們每一個人都已經登上過擂台，即便還沒有敗，心境已經生出波瀾，亦如之前鳳舞大敗，命懸一線。
再有後來，雷子敗了，敗在龍神手上，哪怕太微險勝也無濟於事，他勝隻是因為規則罷了。
思緒至此，陸長生卻生出疑惑，他們為什麼會敗？
真的是不如龍神墨羽等人嗎？
想起之前幾場征伐，始終都是以同境界來迎戰，那些人的確驚豔，甚至為一方天地的佼佼者，卻憑什麼能戰淵行？
淵行，太微的手段神通不斷被破解，就好像被人抓住了所有弱點。
“這是為什麼？”
陸長生眸光再度掃過，像是尋找答案，隻是當他的目光落在古長空身上時，卻發現相比其他人，古長空卻顯得很平靜，像是知道些什麼。
也是在這一刻，陸長生見到了一道熟悉的身影，他站在人群中，依舊是那麼的不起眼，說是平平無奇一點也不為過。
那是明凡，神戰之後，他就一直沒有見過，如今再見，他已然到了聖人八重天，甚至在此之前從未有過他的消息。
明凡像是感受到了陸長生的目光，回頭看向了那裡。
兩人對視，明凡嘴角泛起笑意，頷首示意。
看著他，陸長生情緒頓生複雜，他想起了神戰時的事，因為萬宣的緣故，陰濁與夜天子出手，那片空間化作陰陽，隻有他們三個，可陸長生在這過程中卻見到了第四個人。
而那第四個人不是天闕，而是明凡，他出現在了那裡，雖未動，卻真的出現。
而後他收回目光，重新看向擂台，淵行依舊未敗，可他始終不曾停歇，始終在戰，像是帶著不甘，可情緒終究生出變化，也是在這個時候，陸長生感受到什麼不同。
無形中，他像是聽到了什麼聲音，卻又聽不真切，不知為何，帶著一絲蠱惑人心之感，他在聽，對於本身並未有著任何影響，可淵行的情緒則是在一點一點的變化。
仿佛道心已經生出變化，太微盤踞，亦是眉頭緊鎖。
唯獨古長空依舊如常，隻是不知道什麼時候，他的手上一杆大戟浮現，手持戰戟，欲要一戰。
“古兄！”陸長生開口。
古長空回眸點頭。
陸長生繼續傳音：“你是不是知道什麼？”
“知道！”
古長空沒有廢話，而是直言不諱。
“此時情況，你知曉其中緣故？”
“嗯！”
“如何？”
“我不能說，那涉及因果，有大恐怖存在，恐怕會引發厄難，即便傳音也不行！”古長空給出回應。
如陸長生所想，古長空似乎知道這些事物。
陸長生道：“可他們的道心已經開始受到影響！”
“我知道，可一旦說出來，或許我無法承受那種因果，即便說了，也未必能夠彌補，至少還剩下我！”
“這到底是什麼意思？”
陸長生還是不理解，過往埋藏了太多，古長空得到了上一位太元聖體的傳承，或許因為這個原因，他知曉很多事物。
古長空在思量，眉頭漸漸皺了起來，他不知道怎麼回應，最終，他隻是看著陸長生，開口道：“我隻能說，這一切與輪回路有關，因為這個緣故，他們注定會敗！”
“輪回路？”陸長生蹙眉。
“我能說的隻有這麼多！”
古長空感到無奈，這些人並不弱於自己，卻又說這些人注定會敗。
陸長生思緒茫然，現在發生的事和輪回路有什麼關係，輪回路上有什麼？王座，王座上的人？還是那條路本身，亦或是見到的諸天星鬥？
除了這些還有什麼？
那條輪回路，小龍人提過，蘇沐月也提過，而且古長空和蘇沐月都曾走過那條路，他們似乎是要從那裡取走什麼。
“等等，諸天星鬥！”
陸長生思緒一顫，他想到了那諸天星鬥，那些並非真的星辰，而是代表了一個個種族，一條條血脈，一種種體質等等。
往生之地通往輪回路，存在著各種機緣，甚至能補全傳承，修複血脈，覺醒自身體質潛力，亦如當時，顧傾水本是太陽聖體，卻因為諸般原因隻剩神體。
可是當他到過往生之地，他的神體生出變化，再往後就是陸長生進入輪回之地，曾見星辰化作聖體，自己曾截取過那些星光，後來弟弟最終蛻變。
古長空說現在與輪回路有關，如果那裡留存著各種事物的本質，這些人掌握了這些體質血脈種族的本質，得到過種種傳承，那結果會是如何？
自身之法，如同無物，血脈之威已然無用，強如聖體，也已經被窺探根本，傳承了然於心，如果是這樣，一切根本儘數被人洞悉，那注定會敗。
“我明白了！”
陸長生看向古長空，至此了然，可他的心頭卻在震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