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沐月拿回了青月歸墟，隻是那麼一瞬間，整個人仿佛生出了一種難以言喻的變化，諸般光彩流轉，神聖無比。
她站在原地，隻是一瞬那些事物消散不見，斂回身軀。
可陸長生卻能感受到，這女人更加的可怕了，就算是異象，也得看在誰身上。
“陸長生，此後你我兩清！”
“好！”
陸長生點頭，他也不是非得要執著於過往，畢竟在那過往中，吃虧的又不是他，還能得個善了，少這麼一個對手再好不過。
反倒是天闕還恐嚇自己，結果沒想到蘇沐月的舉動。
說罷，蘇沐月轉身欲走，陸長生卻道：“道友稍候！”
“你還有事？”
“其實也沒什麼事，不過你要是不著急的話我們聊聊，有些問題想向你請教！”
陸長生收斂鋒芒，語氣溫和，氣質和之前又截然不同了。
蘇沐月也沒有拒絕，正如之前講的，這是一尊萬劫仙體，她並不輕視，反倒帶著敬重。
“你想問什麼？”
陸長生道：“道友知道我的體質，身負劫氣，多年探究，我也得知這所謂劫氣本質是詛咒，詛咒與特殊的力量結合而成。”
“嗯。”蘇沐月點頭。
陸長生繼續道：“可我聽聞，在我之前，第一尊，第二尊便被劫氣困擾，即便到了我這裡，已然是第三尊依舊如此，這劫氣因何而來？可是第一尊遇見了什麼？”
他問出了這個問題，在此以往，探究過多次，始終沒有答案。
世間尋常生靈更不會得知，而蘇沐月曾為女帝，或許能夠探究或者知道什麼，也因此他開口詢問，認真請教。
隻是在聽到這話的時候，蘇沐月的臉上明顯出現了波動，眸光凝視著他，靜靜看著，像是帶著怎樣的猶豫。
二者沉寂，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她才做出了決定，而後認真的看著陸長生。
“你又怎麼確定你就是第三尊萬劫仙體？”
此話一出，陸長生心神一震，以前他思考過這個問題，卻沒有答案，世間流傳，出現過兩尊無上體質，便是萬劫仙體。
可現在蘇沐月在反問，他似乎明悟了什麼。
“所以，第一尊萬劫仙體並非真正的第一尊，在此之前還有？”
“嗯！”
“為何記載中不見？”
陸長生提及，自己曾經進入過問天閣，帶走了很多典籍，翻閱了無數，甚至也翻閱過很多種族勢力的藏書，卻沒有過多的記載。
蘇沐月望著，緩緩道：“你們所熟知的第一尊萬劫仙體是有記載的第一尊，因為歲月太過久遠，哪怕問天閣也不曾知曉！”
“這麼說，這些劫氣詛咒便是來自更久遠的歲月？”
“對！”
到了此刻，他像是明白了這一身劫氣的由來。
陸長生也想到了剩下的兩道劫氣，一道始終沉寂，另一道被他激起，還曾借其磨礪自身，它仿佛有著自己的意誌。
隨著思緒變化，他看向蘇沐月，認真請教：“不知道友可曾知曉？”
“我誕生早於你們認知的第一尊萬劫仙體，在那個年代也曾有著對這種體質的記述，隻是後來逐漸被時間磨平，那片歲月中的往事被葬下，我也僅是知曉一些，並不完全！”
蘇沐月講述自身，這也是陸長生第一次聽到關於她確切的來曆，她的出現甚至能夠追溯到第一尊仙體之前。
世間對於她的論述竟都不準確。
蘇沐月繼續道：“傳聞，在亙古之時，天地宏大，遼闊無邊，蘊含無儘生機造化，當時曾有一位無上大能存在，可在某一日，域外有生靈降臨，欲要踏入這方世界，大能出手，撼動乾坤，護下天地，不知斬下了多少恐怖存在，可最終他也付出代價，那些生靈似不甘，也或許是被逼入了絕境，以自身道果化作詛咒，纏繞其身，足足九道詛咒將其困擾，雖說最後還是勝了，可他也因此隕滅，再也不見！”
陸長生認真聽著，這是從未聽過的曆史與過往，甚至記載中都不見。
聽了許久，他忍不住問道：“那位強者便是第一尊萬劫仙體？”
“是！”蘇沐月點頭：“或許因為是同樣的體質，所以那些詛咒流傳下來，一直困惑，這也是為什麼你們身上天生就伴隨著詛咒。”
“竟是這樣！”
陸長生駭然，直到今天才終於知道詛咒因何而來，他並非第三尊，而是第四尊仙體，一切認知終究並未完全。
那是生靈強者所化，蘊含一身道果，前兩位也未曾真正磨滅，終究還留下了一些。
一時間他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麼，就仿佛看見了歲月之前的大戰，那些敵手化作詛咒，糾纏不休，哪怕過去了無儘歲月，現在依舊還在。
對於陸長生而言，他從未真正麵對過詛咒，那些詛咒早已被前輩斬下，他隻要機緣得當便能消解。
可往後他要麵對的便是未消的詛咒，自己以前一直都活在前兩位的餘蔭下，甚至一直以來自己倚仗最大的法器也是出自前輩。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蘇沐月的聲音重新響起。
“你是萬劫仙體，那蒼雲圖應該早就在你身上，不過那也幫不了你，詛咒存在，須得你自己去解，亦如前兩位耗儘心血，你的路很難，並不比他們更容易！”
“那後來呢？”陸長生又問。
他想知道關於大戰。
蘇沐月道：“後來過去了很長一段歲月，可大戰之時我已舍棄自身，而那時有一些生靈不甘天命，意欲打破桎梏，長生不死，便有了後來兩次的大戰。”
“他們如何做到的不死。”
“並非真的不死，隻是延緩了衰老，若非成就傳說中的仙，否則終究會死，不過時間會更長一些！”
蘇沐月一句話道出了根本，並非真的不死，而是動用了一些手段，活的更長一些。
“這就是他們發起大戰，占據天地的原因？”
“對！”
“以天地延續自身生命？”陸長生蹙眉。
蘇沐月搖頭：“我不清楚，那是他們探索的路，就和我一樣，有自己的路嘗試，最終是否會成功，誰也說不清楚。”
每一個生靈所走的路都不同，說到底終究隻是嘗試，蘇沐月遁入世間，如同輪回，尋找契機，而那些生靈也有自己的方式。
卻終究不為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