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惚之間，陸長生在大星上遊走，一路上，能讓他駐足的隻有那些先天精粹，一道又一道他自己都快記不清了。
唯有夜天子被鎮封在那裡，仰頭看著天穹上一道又一道的先天精粹，密密麻麻，整個人的神情陷入了良久的沉思。
他也不是沒見過先天精粹，隻是沒見過這麼多。
一時間，陸長生也遇上了一些人，大多都是這一次和他同行的聖人，隻是那些人看著他的舉動不是特彆理解，也有人和麒麟子是差不多的想法。
龍神也見到了，凝視之時，眼中不解。
卻也不知道這是被亂了心神，還是本身就是幻境，如果是幻境這意味著什麼？
反正所有人都覺得這裡本身就是一片巨大的幻境，隻有尋到根本，破開幻境才能見到機緣所在，畢竟之前已經經過多次證實，大致沒有錯。
此時，陸長生已經努力了三天，三天之間，蒼雲圖裡精粹足足有著將近二百道，這無疑是一個極為恐怖的數字，尋常在宇宙裡見到個道都算天大機緣了。
結果他有二百，就算是問天閣這種勢力都有不起這麼多存貨。
“嘿嘿！”
當又一道先天精粹沒入圖卷中，陸長生忍不住笑出了聲。
不過為了以防萬一，他還是暫時脫離了星辰，來到宇宙中，檢查過後，發現一道沒少，滿滿登登。
這一次他終於又掏上了，甚至比起上一次馬踏問天閣還要快樂，二百道先天精粹啊，誰敢想，對於聖人修行該有多大的助力。
沈修文看著自己師兄，不禁問道：“師兄？”
“嗯？”陸長生回眸，看見自己的師弟，反手就掏了二十道先天精粹：“來，拿去花，不夠再說。”
這一出手，沈修文又一次愣住了，自己師兄已經富有到這種程度了？
這玩意兒都能一打一打的給？
陸長生也沒去理會，看了一眼已經渡劫回來的老六，順利突破到九階天神成為了教主，然後他就被重新丟進了蒼雲圖，原本還想抱怨幾句，可是在看到那一道又一道的精粹時，隻剩下了笑容。
“彆貪多，與夜天子繼續爭鋒，錘煉自身，達到極致之後踏入教主，有精粹給你護航，會容易很多！”
陸長生提醒，事實上，有先天精粹在，不僅僅能夠錘煉自身，還能縮短時間，甚至以先天之力洗禮肉身，雖說到不了肉身成聖，卻能也有肉聖成聖的基礎。
那也算是一種極致，隻是沒有進行最終一躍。
至於陸長生，當即脫離這裡，在宇宙中橫渡，直到無人處，他才停下，沈修文也跟在一旁。
之前努力了這麼久，現在也是檢驗努力成果的時候了。
而後隨著先天精粹入體，那種特殊的力量以及先天之力在四肢百骸遊走，肉身得到滋養，他在不斷煉化那些精粹進入血肉，這個過程很緩慢，可同時帶來的好處也不言而喻。
不僅如此，他在借助這些物質感觸大道，從而感受自身的道。
雖然他也不知道，自己現在算什麼，可未雨綢繆，對於道的理解越深越好，一時間，心神儘數沉浸，不斷汲取那些物質來演化自己的道。
從太陽開始，法則之力在蔓延交織，一條自身的秩序神鏈浮現，纏繞在身側，各種符文密布，烙印其中，宇宙之中的道也在被接引共鳴，除了修自身之道，也要感觸外界大道，這也是聖人境的修行。
等到對自身道法理解到了一定的層次，頭頂之上三花會重新融入己身，每一朵融入都意味著修成一個境界，若是三花皆與自身相融，這也意味著修到大聖絕巔。
那種存在，三花歸一，擁有著難以言喻的力量，真正位列世間巔峰強者，再往上那就真不得了了。
事實上，能夠成就大聖的生靈，任何一個都有非凡的天賦與驚人的悟性，否則很難達到那個境界，當然神境之時，若非開出三花，也到不了大聖。
隻是隨著陸長生在修行，先天精粹已經耗去數道，太陽神鏈纏繞在身側，他的身邊，太陰之力蔓延在宇宙，一點點凝聚，化作秩序太陰秩序與規則。
時間不知道過去了多久，沈修文從修煉中轉醒，得益於先天精粹，他得到突破，迎來了聖人天劫。
可直到他渡劫完成，回到原先的地方，陸長生依舊未動，可在他身邊，陰陽纏繞，那是秩序所化的神鏈，不斷演化著這兩種法則的力量。
他在一旁感觸，心頭實在難以平靜。
自身明明已經到了聖人，甚至到了二重天，可是對於法則的理解，完全比不上自己師兄這個教主。
眼看著他身邊飛舞的各種法則之力，讓人嫉妒。
很快，陸長生身邊銀色的光輝閃過，在這刹那間浮亮這片宇宙，那是雷霆之力，帶著霸道與毀滅的氣息，不斷朝著四處蔓延，最終化作秩序圍繞在其身邊。
可最驚人的卻是當劍道之力湧現時，一縷溢出的劍氣掃過，落向漂浮的隕石，驟然劈斬成兩半，這一幕讓人心神顫動，那一縷劍氣始終不散，仿若永恒。
然而從他身上顯化的劍道更加恐怖，仿若自無儘歲月前顯化，來到當世，長存不朽，直至未來，那是道，並未一縷氣與意，而是存在於這世間不滅的道。
即便身死，道始終都會在。
“劍道不朽，這是何種偉力！”
沈修文忍不住感慨，那種層次根本不是他所能觸及的，唯有對道有著極致的理解，才能達到那一步。
可正當他感慨之時，陸長生身上卻出現震動，一縷莫名的氣息溢出，卻又很快消散，僅是那麼一瞬間，卻根本無法言敘，所有的道與法竟在刹那間黯然失色。
“那是什麼？”
沈修文死死盯著，根本來不及感受清楚。
陸長生的氣息依舊不變，還是那教主境界，隻是當他睜眼，顯化的諸般道法消散乾淨，他茫然的看著遠處，不知道在想什麼，隻是在喃喃開口。
“唉，也不知道我什麼時候才能突破到聖人！”
聞言，沈修文震驚道：“你還沒到聖人？”
“沒有。”
“那之前算怎麼回事？”
沈修文忍不住了，原本以為教主隻是假象，是陸長生的手段，故意迷惑對手的，可他現在說他真沒到聖人。
如果他沒到聖人，那自己是怎麼被他打的翻跟鬥的？如果他沒到聖人，那自己算什麼？倒黴嗎？
陸長生道：“我也不清楚！”
“不清楚……”
“不過我有一種感覺！”
“什麼感覺？”
“我覺得我又強了！”
沈修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