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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客氣。”秦楚笑了笑,“這些天你媽媽的車用不了,我會來接送你們。”
陸朝馳定定看著秦楚,片刻後,笑了笑,“麻煩秦叔叔了。”
秦楚想到這孩子剛才那種狼崽子似的眼神,帶著分明的打量,隻覺得很有意思。
秦楚開車送他們回去,路上問了句,“有彆的地方想去嗎?”
薑棉一愣,“沒有。”
就算有,最近也暫時先沒有了。
秦楚似乎看出她的擔憂,說道,“沒有關係,想去哪裡就送你們過去,不麻煩不用擔心。”
陸朝馳轉眸看了薑棉一眼,他今天原本還有一個親子美術課,薑棉帶他報的,每周母子倆去兩到三次,母子倆都挺開心的,挺喜歡這個課。
但聽媽媽這個意思,今天應該是不去了。
不過陸朝馳早慧,素來懂事,當著外人的麵,也沒有問。
薑棉停頓片刻,怕兒子擔心,她握著兒子肩膀,看著他的眼睛,“晚上我們要和你爸爸視頻,但他最近比較忙,所以要就他的時間。”
聽到這話,陸朝馳的眼睛頓時亮了,用力點了點頭,“好哎!”
到江城來之後,陸朝馳沒有與陸泊舟斷了聯絡。隻不過陸泊舟近來的工作很忙,就算聯係,通話的時間大多也不長。
而且從來都是他與爸爸通話,媽媽從來都不參與。
陸朝馳心裡著急,但也沒有辦法,而且也不敢勸媽媽太多。
陸朝馳也不太清楚爸爸究竟知不知道棉棉是媽媽。
陸朝馳覺得,就算爸爸知道,但就自己所知道的,爸爸曾經對媽媽的那些不好。
好像就很難。
所以陸朝馳才從來都沒勸過,眼下卻是聽薑棉說晚上要和陸泊舟視頻。
陸朝馳心裡有些雀躍,都顧不上忌憚這個來路不明的叔叔了。
回到家裡。
江山和宋婉都看出來陸朝馳的雀躍,互相對視了一眼,笑著問道,“小馳怎麼了?今天這麼開心。”
陸朝馳看著姥姥和姥爺,有些不好意思。因為姥姥和姥爺也知道媽媽的身份,自然也知道他們對於爸爸的責怪。
小小個孩子,心思太敏感了,此刻竟是會覺得自己的高興雀躍,都不太好意思。
知子莫若母,薑棉當然猜得出來孩子在想什麼。
薑棉給孩子夾了一筷子雞肉,抬眸對父母說道,“晚上要和他爸爸視頻,所以高興呢。”
江山和宋婉笑了笑,“又不是沒和他視頻過,高興成這樣。”
薑棉頭也沒抬,邊吃飯邊說了句,“可能因為今天我要和他一起視頻吧。”
聽到這話,江山和宋婉臉上的笑容頓了頓,“你也一起?”
他們一直沒見薑棉與陸泊舟聯係過,也不難猜,大概是因為最近的事情。
薑棉點了點頭,“嗯,正好有些事情想問問他。不用擔心。”
吃過晚飯後。
陸朝馳去浴室洗澡,高高興興的。而薑棉思忖片刻,大概算了一下時間。
薑棉拿出手機來,盯著屏幕片刻沒有個動作,直到屏幕都因為長時間沒有動作而熄屏了。
她才回過神來,重新按亮了屏幕,將視頻通話撥了出去。
播出去的瞬間,薑棉倏然想起來,是不是應該先發個消息和他說一聲再播。
但那頭很快就接聽了起來。
屏幕上,出現了男人英俊消瘦的臉,臉上並沒有什麼太多表情,看起來像是有些冷漠的樣子。
但是,眼眸裡的神色卻並不冷漠。
從周圍的景象看來,他應該是在家裡的書房坐著。
那間書房本來就比較冷清,此刻他身形清瘦地坐在那兒。仿佛顯得更加寂寥了。
薑棉沒說話,他也沒有說話。
沉默就在視頻通話裡蔓延著,持續了片刻。
薑棉看著屏幕上陸泊舟消瘦的臉。那一頭,陸泊舟的目光黏在屏幕上,凝視著屏幕上那張漂亮的臉。
視頻通話的好處是,不管對方的目光有著怎樣的情緒,在屏幕上,在鏡頭裡,仿佛都隔了一層,並不明晰。
也是因此,陸泊舟才能得以肆無忌憚地看著屏幕上的人。
“吃過飯了嗎。”陸泊舟問。
“剛吃完。”薑棉答,下意識想問一句你呢,但抿了抿唇忍住了。
“找我有什麼事嗎?”陸泊舟又問。
“小石頭洗澡去了,等會出來和你視頻。”薑棉說道。
聽到這話,陸泊舟的目光略略暗淡,隻不過在屏幕上並不明顯。
他沉默幾秒,“你沒有什麼要和我說的嗎。”
薑棉忖了忖,“這話應該我問你才對。陸泊舟,如果你做了什麼可能會事關我和小石頭安全的事情,就算我沒有選擇的權利,起碼應該有知情權吧。而不是像傻子一樣,以為被跟蹤,以為安全受到威脅了,才後知後覺反應過來。”
“還要通過各方麵的小道消息,來揣測事情的真實形狀。”
陸泊舟沉默片刻,“因為事情有些複雜,我私心是不希望你和孩子卷入進來,你們不在洛城生活,按理說原本就是應該遠離這些紛爭才對。”
陸泊舟說完,又沉默了幾秒,補充道,“我希望在這些事情中,能保護你們不受侵擾,不受傷害。”
薑棉聽到這話,不知為何,低低笑了一聲。
笑容在她臉上出現,看不出愉悅的形狀,嘴角輕扯眉梢微挑的表情看起甚至仿佛帶著幾分嘲弄。
陸泊舟聲音停住了。
“行吧。”薑棉似乎不想再和他多說什麼了。
陸泊舟眉頭一皺,本能覺得這話題,不能夠就這麼算了。
“你想說什麼。”陸泊舟追問,“你今天說要個因果。”
薑棉原本都已經不打算再出聲了,但聽到陸泊舟主動追問。
忍了又忍,終於還是沒忍住。
“我想說什麼?”薑棉反問了一句,然後繼續道,“我能說什麼。”
“我從來都說不了什麼,不管是以前還是現在,我隻有接受權,沒有選擇權。我的意見對你而言並不重要,大概也正因為如此,所以你什麼都不需要告訴我。無論是以前,還是現在。”
“你站在你角度,做好了所謂好的選擇,我能說什麼?你是好意啊,我因此責怪豈不是顯得我太不知好歹?”薑棉嗤笑了一聲。
聲音裡的情緒,毫無掩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