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你哭什麼?(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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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陸朝馳對電話說的這話,宋洵和宋緒表情裡都有些詫異。

大概是他倆早都見識過這父子倆之間的關係了……

聽到這話,那頭的男人沉默了片刻。

而後淡聲說道,“最好是這樣,否則,能把她聘回來,也就能解雇她。”

本來這孩子就極少和父親這般交流,好不容易有了這勇氣說這話。

好家夥,被這一句給回了過來。

簡直差點就是個‘一次勇敢換終身內向’!

陸朝馳一下就急了,“我會乖的!不要解雇棉棉!”

都不需要聽到那頭說什麼,從孩子這急切的話語,就已經能猜得出來那頭說的是什麼了。

宋緒:“……”

宋洵:“……”

薑棉:“……!!!”

她其實的確是有意讓小石頭與陸泊舟緩和關係。

哪有父子之間關係是這個樣子的……畢竟是親父子。

所以聽到小石頭打這個電話說剛才那話時,薑棉還很欣慰。

結果……架不住電話那頭的人掉鏈子。

真的是……帶不動,根本帶不動!

眼見明明先前很好的父子通話氛圍,就被BOSS在那頭給搞得稀碎。

宋緒伸手捅了宋洵一下,宋洵也反應很快,趕緊把手機拿了過來,朝病房外走去。

宋緒對薑棉笑道,“那,你陪陪小石頭。”

然後就跟了出去。

出去之後,去了宋緒辦公室,宋緒就接過手機來,開了免提,“你可真是……掃興第一名啊。”

“我隻是實話實說。”陸泊舟在那頭說道。

宋洵輕歎一口氣,此刻以朋友的身份說道,“泊舟,薑小姐擺事實講道理,好不容易才讓少爺心防鬆動,主動給你打這個電話。”

電話那頭,男人站在落地窗邊,聽了宋洵這話,並不言語。

隻不過,落地窗玻璃上映著他臉上的表情。

素來無波無瀾一片死寂的臉上,眉梢輕輕挑了挑,深邃好看的眼眸裡,目光有了幾分若有似無的興味。

陸泊舟沒接這話,沉默片刻,就淡聲問道,“複查結果呢。”

宋緒:“炎症指數下去了,問題不大,後續注意飲食就行。”

陸泊舟吩咐宋洵,“檢查完就送他們回去,注意事項你交待她一下。她搬家那邊,帶人跟去。”

“好的。”宋洵應道。

陸泊舟掛了電話,不知是不是因為剛才這通電話。

總之,結束通話之後,他沒再繼續蹂-躪臉上的傷口,隨意一揚手。

一張疊得整齊的沁著烏木沉香味道,還染著些淡淡血腥氣息的手帕,落入垃圾桶裡。

病房裡。

薑棉已經給小石頭擦了手和臉,此刻正拿著個蘋果削著。

一個蘋果分成了四塊,每一塊都去了核,削成了小兔子的模樣,放在盤子裡。

陸朝馳很喜歡。

“薑小姐,我們可以走了。”宋洵走了進來。

薑棉抱著小石頭跟著他出去。

陸朝馳看著薑棉有些清瘦的身材,原本想著自己下來走。

可是……又著實喜歡被她抱著,所以糾糾結結的,終究是沒開口。

隻乖乖地摟著薑棉的脖子。

都快走到車旁了。

陸朝馳小聲問了句,“棉棉,你累不累?”

“嗯?”薑棉知道他在擔心什麼,便笑道,“不累,不用擔心。”

上車將兒子在安全座椅上安置好。

車子從醫院開出去。

宋洵這才說道,“少爺在生活上有些注意事項,我之後會再告訴你。先帶你回公館安置,還有把你搬家的事情先落實了。”

“不用。”薑棉說道。

宋洵以為她說的是不用幫她搬家,便說道,“還是讓人幫你去搬家會比較安全穩妥,這也是BOSS的意思。”

薑棉一愣,陸泊舟竟然還管這種事兒……真有些意想不到。

她很快反應過來,搖搖頭道,“我說的是,不用之後再告訴我,現在告訴我就可以。”

宋洵想了想,也就將一些注意事項都和她說了。

無非是一些飲食和生活習慣上的。

其實薑棉覺得其中是有些不太合理的,哪有這樣帶小孩的……

但她初來乍到,暫時還是先按照這些事項,之後再穩中求變。

不多時,豪車就開進了公館。

在那座小洋樓前停下時,薑棉眼神有些恍惚。

院門上,還掛著那隻銅鈴,有點醜,銅鈴上方的那隻樹脂小鳥,是個對眼。

這是她當初逛精品店時看到的……

院牆上的薔薇已經爬得很茂密,已經不是她當初種下後感染了紅蜘蛛時,那要死不活的樣子,她當初都恨不得和紅蜘蛛同歸於儘了。

而現在已經鬱鬱蔥蔥爬了滿牆,開著漂亮的花朵。

院子裡那棵她在懷孕之初就種下的小樹苗,現在已經長出些挺拔的模樣。

“棉棉,到了。”陸朝馳拉著她的手指,“這裡就是我家。”

薑棉稍稍回過神來,“……真漂亮啊。”

舊地重遊的真實感一陣陣撲麵襲來,宛如重拳出擊,一下下的落在薑棉的心上。

每看到一個熟悉的細節,就仿佛看到了曾經的自己。

曾經是怎樣滿懷期待,最後又是怎樣落空的自己……

於是,心上就又挨一拳。

那隻銅鈴,雖然難看但非常清脆,是曾經的她希望陸泊舟回來的時候,一開門自己就能聽到……

但它響的次數真的不多。

那些薔薇,是想種下了給陸泊舟一個驚喜,雖然現在是這個樣子,但當初她搭的架子是一個愛心形狀的,就是希望它們能夠爬到架子上,以後開花能開出一圈愛心來。

那棵樹,是她給孩子種下的生日樹,原本想和他一起,在孩子出生之後,寫一個有孩子名字的牌子,和他一起掛上去。

一切終成空。

說不遺憾是不可能的,說不難過也是不可能的。

陸朝馳的小手握著她的手指,清清糯糯的聲音,在旁邊說道,“嗯,都是我媽媽布置的……所以很漂亮。”

宋洵停好車下車過來,有些愣住了,“薑……薑小姐,你怎麼了?怎麼哭了?”

薑棉聽聞此言,心中猛地一顫,下意識地伸手撫向了自己的麵龐。

指尖觸到一片濕涼,這才驚覺,不知何時,她的臉頰已經被無聲的淚水淹沒。

剛想開口。

就聽到一道低沉微啞的淡漠聲音,從院子門口傳來。

“你哭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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