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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叔看著張秦川的目光,呆了一下,從自己這兒開始?
這小兔崽子玩什麼?
站起身,三叔下意識道:“我叫張嘉一,導演我...”
“哈哈,三叔,咱們就彆客氣了,各位,這是我三叔,他是咱們劇組的製片人和副導演,不過工作時間,咱們就不講這個了。”
張秦川說完話,伸手從現金堆裡拿出一疊現金,也就是一萬塊錢,直接丟給三叔。
“三叔,既然認識了,這錢你拿著,這是我給你們每一個人的見麵禮,人人都有,下一個!”
...
“???”
秦蘭看著三叔呆呆的坐下,也站起身道:“我...我叫秦蘭,是配角兼劇務會計之一。”
“啪!”
話還沒說完,張秦川已經把屬於她的一萬塊錢丟過來了。
“下一個!”
隨著一個個人站起來介紹,會議室極其安靜,呼吸聲也越發粗重。
這一幕...對這個時代的人來說,還是很震撼的!
哪怕是身為國企的西影廠“借調”員工,也是第一次見到這樣的西洋景,怪不得說這位是國外回來的“年輕俊傑”,就人家這個介紹方式,就獨數一份了,在場的每一個人,哪怕是幾年後,都得對今天這一幕,印象深刻。
...
“我叫何軍,是交警隊的,張導...這錢我就不拿了,這違反紀律。”
一位警察站起來作自我介紹,說完話,臉色有些怪怪的看著張秦川。
這裡可是市局會議室!
就這麼一夥人,搞得像土匪大秤分金銀似的,在這兒自我介紹、分錢,這場合乾這種事,像話嘛?
這不像話啊!
...
“原來是交警隊的同誌,辛苦了,不過這個錢...是劇組給的,是我給的,我是什麼人?”
這話說得...你不是導演嗎?
張秦川沒等交警回話,自顧自的說道:“我是人民群眾,我是一個想為家鄉出點力,想為警察係統多多宣傳,想成為警察係統和人民群眾之間溝通橋梁的導演!”
“......”
“我記得,有句話怎麼說來著?要深入群眾,不要脫離群眾,不要搞特殊,影響團結的事不要做,我們大家以前可能分屬不同的單位、部門,但現在我們都在一個劇組裡,都是為了同一個目標努力,我對大家都一視同仁,你不拿...你讓彆的同誌們怎麼辦?”
“啪!”
一疊錢被丟過來,何交警聽著錢落在桌子上的聲音,下意識抖了一下。
不拿錢...可就要脫離人民群眾了,可就不團結了,他隻是負責到時候協調劇組拍攝地協調的小交警,現在也是借調來劇組的,話都說到這兒了,他能搞特殊嗎?
“謝謝張導。”
“哈哈!很好。”
...
一直發到最後一個人,桌上的錢少了一小半,張秦川臉上的笑容越發燦爛了。
“好了,相互介紹完了,我講幾句。”
這次,隨著他話音剛落,整個會議室裡響起了熱烈的掌聲,張秦川甚至能從掌聲裡聽出那種...無聲的,但發自肺腑的熱情,這就很好嘛!
“我呢...我這個人很簡單,跟著我,好好做咱們這個項目,隻要你們老老實實聽話,按我說的做,有我一口肉吃,伱們就跟著我一起吃肉。”
“反之,誰要是給我拖後腿、陰奉陽違,或者耽誤事,讓我吃不到肉,那到時候就彆怪我不客氣了,我張秦川吃不到肉,那我餓了怎麼辦?我隻能吃你們了!”
剛剛的氣氛有多熱烈,現在隨著張秦川這句話說完,會議室裡的氣氛就有多寒冷。
這話裡的匪氣太重了,這裡可是市局!
但在坐的這大幾十號人,居然沒有一個人敢反駁,甚至沒有一個人敢和這一刻坐在最前麵的張秦川對視的,一個都沒有!
上麵那位,此時此刻,倒是真有點像剛才他介紹的那樣了,他真的像個大老虎,會吃人的那種!
...
會議室裡,靜了數十秒,才在張秦川敲桌子的聲音中回過神來。
“行了,今天就是場碰頭會,讓大家相互之間認識認識,等會兒各組去準備好明天的日程,下午放半天假,咱們劇組明天正式開拍,散會!”
眼睜睜的看著導演走出會議室,眾人有點驚了。
就這?
認識一下,一人發一萬塊錢,再放半天假,轉身就走了?
這是什麼套路?
我是誰,我在哪,我要乾什麼?
......................
深藍色的木蘭小踏板,突突的在路上行駛。
張秦川帶著夏季頭盔,秦蘭坐在後座上,半摟著他的腰。
這輛小摩托,是張秦川利用職務之便,從交警隊那邊借的,這東西屬於長期沒人認領的贓物,不要錢。
他總不能老開三叔的車,隻能先用這個小踏板湊合著代步。
好在現在有靠山,他以前準備辦的駕照,現在也是一個電話的事兒,隻要他真會開,這東西...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就過去了。
...
“晚上去我那?咱整點小燒烤?慶祝慶祝劇組成立?”
“行啊,那我一會兒去買點菜?”
“不用,我直接拐到菜市場,弄個鐵板燒烤吧,正好家裡還有爐子和鐵板。”
“行!”
張秦川突然挺挺腰,背後的觸感...不太軟,主要是現在這天氣,貼的太近很悶。
.................
家裡客廳中間,張秦川架起小爐子,上麵放了個好像是以前用來烙餅的鐵板,刷上點油,把切好的牛肉片往上一放,就算齊活了。
秦蘭端著洗好的生菜葉子,往旁邊茶幾上一放。
雖然家裡條件不太行,但也得分和誰在一起,和對的人在一起,有時候物質條件是可以忽略的。
...
“刺啦...”
拉開一罐啤酒遞給秦蘭,張秦川用夾子翻了翻牛肉,看肉色差不多了,拿起生菜葉子,夾起肉往蘸料裡蘸了蘸,再用生菜葉子包起來。
把卷好的生菜卷遞給秦蘭,又打開一罐啤酒。
“你今天...要不...你彆回賓館了。”
秦蘭正往嘴裡塞東西吃呢,聽到張秦川這句冷不丁的邀請,突然有點愣,但緊接著就反應過來這句話是什麼意思了。
兩人經過這些天接觸下來,算是相當熟悉了,甚至還有點親昵,但...再更進一步也沒啥其他關係,現在這句話就好像...
是不是有些...?
用餘光瞄了眼低著頭翻肉的張秦川。
秦蘭的聲音像是蚊子哼似的。
“行...聽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