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
夏夏不由得悄悄地瞥袁老師一眼。
好吧之後就沒了嗎?是不是意味著,袁老師不會追究自己了?
應該是的吧,應該是的吧?
夏夏默默攥緊自己的被子。
袁老師忽然扭頭,直勾勾地盯著夏夏,開口道,“如果看見露予老師了,一定要過來告訴我,聽到了嗎?”
“聽,聽到了。”剛以為自己逃過一劫的夏夏聽見這話又是一抖,但這次她控製了,所以抖的很小幅,幾乎不會被察覺。
袁老師深深地看了夏夏一眼,隨後離開宿舍。
她沒有順手將門關上,還是夏夏趴在床上將手伸長,略顯吃力地將門關緊。
“呼,袁老師終於走了。土土,山山,你們還好嗎?”
打發走袁老師,夏夏鬆了口氣,連忙去關心自己的小夥伴。
隻見自己對鋪的下床上的被子忽然被掀開,躺在上麵的土土仿佛八百年沒呼吸過新鮮空氣了一樣大口呼吸起來,“憋死我了。”
山山也從上鋪坐起,伸手用手背擦了擦自己額頭的汗,“我要被嚇死了,之前怎麼不知道袁老師這麼恐怖,剛剛還覺得要是被她放心了,自己就要死掉了。”
“我也是,”夏夏捂著胸口,那塊的心臟還在咚咚地狂跳著,像是收了極大的刺激,“對了,露老師呢?露老師?”
夏夏想起來什麼,連忙喊道。
可是卻沒有傳來任何回應。
“露老師呢?她應該也沒被袁老師發現吧?”
見宿舍內沒有傳來露予的回應,幾個孩子都有些著急起來,生怕露予出了什麼事。
“完了,露予老師不會是被袁老師抓走了吧?”土土緊張道,“沒準袁老師剛剛離開時候說的那些都是障眼法,為了騙我們露予老師沒被她抓走的。”
“不會吧,袁老師不是那樣的人,”夏夏替袁老師辯解道,“她……”
“你不覺得袁老師今天很奇怪嗎?”山山打斷了夏夏的話,開口道,“沒準剛剛進來的袁老師根本不是原本的袁老師,而是披著袁老師皮的……”
“啊!”夏夏驚叫一聲捂住耳朵,“你,你怎麼改講起鬼故事來了?”
山山沒有理會夏夏,而是探出半個腦袋看向自己下鋪的土土,“你覺得呢?”
“我覺得也是,但是夏夏還在呢,你就不能忍忍?”土土兩手枕在腦後,百無聊賴地打了個哈欠。
“碟仙算是個【副本】給的金手指,你我再來召喚一次,我有事要問阿林。”
“有毛病吧,不是半個小時前才喊過?你召這麼頻繁,當心人家不乾了,給你拉黑名單。”土土翻了個白眼,沒有理會從上鋪下來的山山。
坐在另一邊床上的夏夏半是疑惑半是震驚,“你們在說什麼?什麼【副本】,什麼金手指?”
土土無所謂地撓了撓後腦,使喚鋪展碟仙用具的山山,“快點,你追求者問你話呢,快點回答。”
“什,什麼追求者,誰追求他了!”夏夏聞言,漲紅了一張臉,朝土土大喊。
土土翻了個身,捂住耳朵,敷衍道,“好好好,你說的都對,你沒追去他,我什麼都不知道。”
“你!”
夏夏紅著臉,惱羞成怒地將自己床上的枕頭砸向土土,土土不痛不癢地伸手撓了撓,閉上眼睛,準備睡覺了。
“彆睡,下來玩碟仙。”山山仿佛沒聽見方才的話般,忽略了夏夏漲紅還未褪去的臉,伸手拍了拍側躺在床上的土土,催他下床。
“哎呀,”土土一巴掌將山山的手推開,打著哈欠道,“人有不夠,你硬拉我下來也沒用,不如跟夏夏兩個人改玩筆仙算了,反正都沒差。”
“土土!”夏夏紅著臉喊了聲。
筆仙跟碟仙可不一樣,筆仙是要兩個玩家把手握在一起的……
夏夏感覺自己的臉燒的更厲害了,忍不住用餘光偷偷瞥了山山一眼,想看他是什麼反應。
隻見昏暗的宿舍中,山山盤腿坐在地上,淡定地看著麵前攤開的紙,似是注意到夏夏的目光,同樣抬眸望去,恰好與後者對視上。
夏夏感覺自己臉上的熱褪不掉了。
“你要跟我一塊玩筆仙嗎?”山山發起邀請,隨後頓了頓,從口袋裡取出一隻黑色的水筆,“我正好還帶了一支筆。”
夏夏愣了下,“這是什麼筆?我還沒見過。”
那隻是隻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黑色水筆,在彆處隨處可見,隻是處在這個時間段的夏夏從未見過。
山山愣了下,垂眸看了眼自己手上的黑水筆道,“跟鉛筆差不多,不過不需要削,你想要的話今天用完可以送你,畢竟我那邊還有很多。”
“真,真的嗎?”夏夏的眼睛亮晶晶的。
不用削的筆,聽上去好厲害,而且更重要的是,這支筆是山山的。
很快,夏夏便做出了決定,她利落地下床跑到山山對麵坐下,眼睛亮亮地看著山山,伸手道,“我陪你玩!”
山山笑了笑,將那隻筆伸到中間,“好。”
躺在床上的土土再次翻了個身,在床上半撐著腦袋圍觀,還不忘“嘖嘖”兩聲,“受歡迎就是好。”
山山沒理會土土略帶醋味的發言,等夏夏的手握過來後,同她一同念道——
“筆仙筆仙,你是我的前世,我是你的今生,若要與我續緣,請在紙上畫圈。”
——
露予被寒意裹挾,不由得閉上眼睛,等到涼意散去,她緩緩睜眼,發現自己已然處在宿舍樓外的一片空地。
仰頭,碩大而明亮的月亮靜靜地懸掛在空中,安靜地撒下一片皎潔的月光。
就在她麵前幾步的距離,靜靜地站著一名身姿削瘦的少年。
少年背對著她站著,看不到臉,但露予卻認出他——是阿林,那個住在山間小木屋的阿林。
“你好?”露予試探著上前同他打招呼,“謝謝你把我從那間宿舍帶出來,如果不是你的話,我還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聞言,少年卻沒有說話,隻是繼續安靜地站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