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折,也就是五十萬。
這個價格季盼是非常心動的,要知道這家店可是落座在古鎮裡,就像那位阿姨說的,節假日人流量是很多的。
五十萬這個價格,如果做得好,那麼不到三年就可以完全回本,就算做得不好,後麵關店了出租的話,十來年也總能回本了。
是一筆劃算的買賣。
所以當時的季盼頭腦一熱,當即便簽了合同利索地轉賬,對方的動作也很快,不過半天,便將這移到了季盼的名下。
當時的季盼還以為他們隻是單純的動作快,並對此非常滿意,覺得節省了很多時間,但現在細想看來,他們應當是急著將這個燙手山芋轉出去,也側麵佐證了,剛才那位阿姨的所言。
這家店底下,真的有什麼秘密嗎?
她盯著腳下光禿禿的地麵看了一會兒——很顯然,什麼東西都沒看出來。
也沒準剛才那位阿姨是瞎說的?
季盼愣了一會兒,忽然覺得自己現在這個樣子有些傻。
真是的,難道是這幾天累壞了,彆人說什麼就信什麼。
雖然賣家急著出手這一點很可疑,但也不代表這家店底下就是有什麼東西啊。
裝修開工到現在沒有出現任何問題,剛剛她也給自己唯一的家人打了電話,同樣的沒有出現什麼異樣。
“算了,不想了。”
這種一時半會想不清的事情,季盼煩惱了一會後便果斷的決定放下。
她重新回到院中,同施工的師傅們講著自己的想法,以免裝修好後出現什麼誤差。
一直忙活到下午快晚飯的時候,季盼才將施工的師傅們放了回去。
“辛苦了各位,明天麻煩早點過來哦,我這邊工期比較趕。”季盼笑著施工師傅們道,手裡還拿著幾包煙,不由分說的塞給了他們。
其實施工師傅們是不想收她的煙的,畢竟吃人的嘴短,拿人的手軟,拿了這煙,明天可就真的得起很早過來乾活了。
但奈何季盼這煙實在給的非常合心意,甚至還根據他們每個人不同的口味做了調整。
不收難受啊!
就這樣,季盼送走了施工的師傅們,自己又回到院子裡轉了一圈,看著這進度差不多到了一半的店,滿意地拍拍手。
“該回去了,現在都……呀,六點了!”季盼掏出手機看了一眼時間,在看見屏幕上顯示的數字後差點沒控製住音量。
六點了,小露早就放學了,自己還答應了晚上要給她做糖醋排骨呢,這會兒來不及了,該怎麼辦。
季盼著急地衝出院門,快步跑到自己停電瓶車的地方,將鑰匙插進電瓶車的鑰匙孔裡,轉動後抬腳跨上座椅。
季盼駕駛著電動車,在古鎮的小路上一路馳騁。
不知道開了多久。可能才過了三分鐘吧,季盼就已經衝到了菜市場門口。
菜市場的燈還亮著,但攤頭上已經沒有什麼好菜剩下了。
季盼看著肉攤上剩下的那一坨幾乎全是肥肉的肉,猶豫片刻後還是沒有買下。
算了算了,還是到飯店裡麵去打包一份糖醋排骨回來吧,味道差不多,小露應該不會發現吧。
季盼去飯店裡麵打包了一份糖醋排骨,然後騎著電瓶車快速的回到家中。
此時露予還沒到家,估計是在路上磨蹭了一會。
這給季盼帶來了彌補的時間,她飛快地衝到廚房,掏出包裡打包好的那份糖醋排骨,刷刷幾下全都倒進了盤子裡。
嗯,不錯,味道色澤都相差不大,小露應該發現不了。
季盼滿意的將這盤糖醋排骨擺到餐桌上,隨後轉身衝進廚房,乒乒乓乓地又炒了幾個菜端出來。
露予到家的時候看見的正是這幅場麵,餐桌上擺滿了各色的香味撲鼻的菜肴,廚房裡的電飯煲正工作著,往頂上呼呼地冒著蒸汽。
“姐,你那家店裝修的怎麼樣了?”露予在門廳的位置換上拖鞋,隨後隨意地將書包往沙發上一甩,走到廚房。
廚房裡,季盼正收拾著灶台,聞言回頭看向露予道。
“嗯,目前進度差不多到一半了吧,怎麼,你想過去看看?”
季盼邀請。
“那家店在古鎮裡麵,那條古鎮還蠻漂亮的,店鋪也挺多,很熱鬨,等你休息天了我帶你去,怎麼樣?”
“不去,”露予隻是隨口一問,她可沒有要去那條古鎮的意思,“你買的時候我就說了,我對那條街沒興趣。”
至於為什麼沒興趣,露予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隻是直覺自己並不喜歡那個古鎮,所以從季盼買下那家店,到現在著手裝修開始,露予都沒有去過。
“好吧好吧,”季盼無奈,“不去也好,反正現在那還沒裝修好,都是灰,你去了沒準會覺得不舒服。”
露予聳了聳肩,走到客廳的餐桌旁,一眼便看見了桌上那盤冒著誘人光澤的糖醋排骨。
她跑到廚房拿了雙筷子,然後又迅速的跑了出去。
“哇,姐你這手藝越來越好了,這糖醋排骨燒的,感覺跟店裡的味道一模一樣。”
露予真心實意地誇讚,同時又夾了好幾塊排骨塞進自己嘴裡。
“哈哈哈,不錯吧。”廚房內,季盼尬笑兩聲,不敢告訴露予自己這碗糖醋排骨就是從飯店裡買的。
善意的謊言,善意的謊言。
季盼這樣安慰自己。
約莫等了十分鐘,工作中的電飯煲轉成了待機狀態。
“飯好了,快來盛飯吃吧。”
季盼打開電飯煲,白色的蒸汽直撲她的麵門。
仰頭向後躲避,季盼拿起飯勺盛了兩碗飯,將其中一碗遞給進廚房來拿飯的露予。
“開飯開飯,我都餓死了。”露予端著飯碗活躍地跑到桌前。
季盼也在桌邊坐下,她拿起筷子往嘴裡塞了一口飯,抬頭看見坐在自己對麵的露予,鬼使神差的,腦海中回憶起了那位阿姨說的那些話。
家人受傷……
“小露。”
正低頭扒飯的露予聽見季盼有些嚴肅的聲音,下意識抬起頭來。
“怎麼了姐?”
她莫名有些心虛,可是,自己明明沒乾什麼啊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