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婆婆看著小姑娘，不由得苦惱，好聲好氣地講理，“小丫頭啊，你看這外麵天都黑了，婆婆上哪去給你買生肉吃呢？”
“而且婆婆家裡也沒有養雞養鴨，你忍一忍，等天亮了，婆婆上集市給你買來吃，好不好？”
“我就要現在吃。”小姑娘冷冷地盯著婆婆，不肯鬆開。
“可是婆婆家現在沒有肉呀。”婆婆無奈，不知道為什麼跟這個小姑娘就是說不明白。
聽了婆婆的話，那小姑娘忽然咧開嘴角，“有的，有的！”
婆婆不解。
“有什麼？生肉嗎？可是婆婆這確實沒有啊。”
說著，婆婆左右轉頭，將屋裡上上下下地掃了一圈，確認自己家裡確實沒有肉食在。
“婆婆身上……有肉！”
婆婆愣了下，低頭看看自己身上的破圍裙，“沒有肉啊？”
“有的，有的！”
小姑娘忽然從椅子上跳下，走到婆婆身前，仰頭看著婆婆。
婆婆被小姑娘這眼神盯著，心底莫名有些發毛，但還是問，“婆婆身上的肉，在哪啊？”
“在你身上啊！”
小姑娘忽然咧開大口，鋒利的牙齒呈三排從她紅色的牙床上鑽了出來，一時間，鮮血噴湧。
婆婆被嚇了一跳，連連後退，“這，這是什麼？！”
小姑娘此刻已完全異變，尖牙鑽出弄的鮮血滴滴嗒嗒地往下流，在下巴上延出一道長長的血痕。
“怪物，怪物！彆過來！”
婆婆驚恐地後退，她怎麼也想不到，自己一時好心從森林裡帶回來的小姑娘，竟然會變成一隻恐怖的怪物！
“小姑娘”怪笑著，身軀漸漸擴大，隨後張開大口，脖子仿佛蛇般伸長、扭動，隨後猛地朝下紮去，一口要掉了婆婆的腦袋！
鮮血仿佛噴泉般四濺，不大的屋子裡幾乎每樣東西都沾上了血點，仿佛化為人間煉獄。
“小姑娘”任由那血液噴濺，等到血色“噴泉”漸退，她也恢複成了一開始人畜無害的姑娘樣。
看著麵前的無頭屍體，小姑娘澄澈的眼中沒有一絲恐懼或其他情緒，而是如常地抓著屍體的肩膀，安靜地低頭啃了一口。
“哢擦哢擦哢擦”
——“這就是那個‘鬼婆婆’的故事？”露予眉頭微蹙，“可聽起來鬼不是那個婆婆，是那個小女孩啊。”
張可攤手道，“我第一次聽也是你這個疑問，後麵問了院長阿姨，你知道她怎麼回答的嗎？”
張可刻意賣關子，露予半是捧場半是好奇地問，“說的什麼？”
“她說，故事的名字就叫‘鬼婆婆’，但不代表裡麵的婆婆是鬼。”
露予有些無語，轉頭看向林溪淮。
林溪淮撓頭，“婆婆不是鬼，那為什麼要叫鬼婆婆。”
“因為故事的名字就叫鬼婆婆。”
“可是故事裡的婆婆不是鬼啊。”
“因為……”
“停停停，打住，”露予開口阻止他們這重複的問和答，“行了，所以鬼婆婆的故事，跟怪物有什麼關係？”
張可聳肩道，“因為夜間在外麵遊蕩的怪物，就是故事裡麵的小姑娘。”
“這個故事裡的人物真實存在？不是虛擬的嗎？”露予一愣，沒想到會是這樣，畢竟變成怪物吃人的小女孩，還是很少見的。
“應該是吧，他們都這麼說，不過我還沒見過，也可能是大人說出來騙小孩的。”張可吐了吐舌頭。
“那你是因為什麼被關進來的？”露予問。
張可坐在地上，兩腿一蹬，無所謂道，“晚上去廚房偷吃被抓到了，那主管就讓人把我丟進來麵壁思過。”
“偷吃東西都要被抓，你們那規矩還真是嚴格。”林溪淮隨口吐槽。
“你要被關多久？”露予問。
“不知道，”張可攤手，如實道，“看他們心情，心情好想起來了就把我放了，心情不好，關個十天半個月也不是不可能。”
露予和林溪淮對視一眼，露予問道，“十天半個月？那你吃什麼？”
“吃老鼠肉啊。”張可理所當然地回答，他起身拍掉身上的灰塵，隨後從口袋裡摸出一把小叉子。
“哦……等等，啊？”露予擰眉看向張可，有些難以置信地重複，“吃什麼？？”
張可投回給她一個疑惑地眼神，“老鼠肉啊，你們在這這麼久了，不是靠老鼠肉活下來的嗎？難不成真是吃了人啊？”
露予感覺自己的三觀受到了些許打擊，她看著張可，疑惑道。
“這裡雖然有老鼠，但是它們都很會躲藏、速度也快，你是怎麼抓到的？”
張可看著露予，仿佛在看傻子一般。
“多練練不久能抓到了？我看你餓的還是不夠久，真到了餓的不行的時候，還管什麼雜七雜八的，抓不到，死的就是你。”
露予眼角微抽，難以想象張可都經曆些過什麼。
見露予不說話，張可便拿著叉子，自顧自地走到一堆櫃子旁，然後用另一隻手抓住櫃子腿，用力一拉——
嘩啦啦——
木質的陳舊櫃子接二連三地落到地上，有的裂成兩半，有的直接碎成木塊，它們砸到地上的同時，還驚動了在其中居住的小動物
“吱吱吱！”
約莫大幾十隻巴掌大小的老鼠從陰暗處鑽了出來，尖叫著四散逃跑。
露予從未見過這種場麵，自然是被嚇了一跳，連忙躲避，林溪淮同樣，驚恐地跑到空地上，以免那些老鼠碰到自己。
張可見了他們二人的慫樣，冷笑一聲，隨後拿著叉子就往老鼠群中撲去。
“噗呲”“噗呲”“噗呲”
鐵叉沒入肉體的聲音接二連三地響起，露予親眼看著張可一連插了三隻老鼠到叉子上，他似乎還想再插幾個，但可惜叉子上沒有多餘的空位了。
半分鐘後，老鼠群散去。
“夠了。”
張可拍拍掌心不小心沾上的灰塵，滿意的看著自己的叉子。
叉子上紮著的三隻老鼠還未完全死透，四肢和尾巴死命掙紮著，鮮紅的血液順著叉子的手柄往下流。
林溪淮覺得有些惡心，移開視線不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