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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嗎？”露予站在門口朝裡麵喊，“我過來問點事！”
無人回應。
露予微不可聞地蹙了下眉，抬手敲響第一扇房門。
“咚咚咚”
“這間沒人。”
露予很快轉向下一個目標。
“咚咚咚”
第二間同樣無人回應。
“怎麼都沒人？去哪了？”
露予疑惑著拿出手機看了眼時間。現在是下午一點，按理來說應該在房間裡休息不是嗎？為什麼都不在。
還剩最後一扇門，露予不抱希望地敲響門板，卻聽見門內傳來鐵鎖晃動的聲音，還伴隨著一聲嘶啞的“誰？”。
露予問道，“你是誰？你是這裡的工作人員嗎？”
“工作……人員……”
裡頭的人遲緩地琢磨著露予那段話裡的幾個字，露予回頭看了眼青預，交換了下眼神，隨後來到門旁的窗戶邊，敲了敲玻璃。
“誰！”
裡麵那個人的聲音愈發警惕，像是對這種過於清脆的聲音有些應激狀態。
露予頓了頓，嘗試與其溝通，“你叫什麼名字？”
“名字……名字……”
裡麵的人一如方才，琢磨著露予所說中的幾個字，而不見回答。
露予用袖子擦了擦沾滿塵土的玻璃，隱約看見了房內的景象。
屋內布置簡單，普通的水泥房，隻有一張床和桌椅，一個人靠著床邊坐在地上，腳邊似有一條黑色的繩子。
“誰！”
估摸著是看見了窗戶上露予的影子，裡頭的人警惕起來，雙手撐地，像是做好了進攻的準備。
隨著他動作的變化，腳邊的那條“黑繩”也在地上摩擦起來，發出鐵鏈的聲響。
他被栓起來了。
露予微微斂眸，再次嘗試溝通，“你為什麼會在這個房間？你還記得自己是誰嗎？還記得自己上午做過什麼嗎？”
一旁的青預聽了這些問題，也湊了過來，同露予耳語道，“這裡麵是那個刺殺你的人？”
露予點點頭，“對。”
聞言，青預擼起袖子，看起來有些興奮，“嘿，趁著沒人，我們把他收拾一頓吧！”
露予蹙眉，毫不客氣道，“毛病？”
青預的興奮瞬間被澆滅，聳了聳肩。
“二位是……”
身後忽然傳來聲音，露予回頭望去，是先前的三名工作人員。
露予直言道，“我來問你們那些問題。”
聞言，為首的一名穿著藍色工作服的工作人員上前，同身後兩名夥伴道，“你們先去吃飯吧，我跟這二位小同學說。”
另外兩名工作人員拿著鋤頭，看了這邊一眼，隨後走進其中一間房內。
藍衣工作人員朝露予與青預微微欠身，“這邊請，我們進屋聊。”
藍衣帶著二人進了第一間房間，也是普通水泥房，隻不過比麵具人所在的那間多了兩張床和大衣櫃。
露予掃了眼，將房內的一切儘收眼底，隨後在藍衣搬出的其中一張椅子上坐下，開口道。
“那個儺麵一樣的麵具，你們這邊都有誰會帶？”
“儺麵？”藍衣一愣，隨即反應過來，“噢噢，那個麵具對吧，我們這兒不管那叫儺麵，我們叫山神麵具，一般祈福、祭祀的活動會用。”
“沒問你這個，”露予胳膊撐在膝蓋上，手心托著下巴，“那個山神麵具平常都什麼人能拿到？”
藍衣撓了撓頭，“這個麵具平常就存放在小房子裡，小房子不上鎖，誰都能拿到，隻不過很少有人去拿，除了主管，偶爾會拿著帶。”
“那那個人為什麼要帶著麵具刺我？”露予朝精神病患者的方向抬了抬下巴。
“我也不知道，回來以後問他好幾遍，但他什麼也說不出來，我們沒辦法，總也不能硬逼吧？就放那了。”藍衣道。
“是嗎？”露予挑了挑眉，語氣不可置否，“對了，昨天晚上我們班有一個同學失蹤了，這個事你知道嗎？”
藍衣有些驚訝，“失蹤？怎麼會，我們沒接到通知啊？”
“沒接到通知？我們班主任沒有跟你們說嗎？”露予蹙眉。
“沒有啊。”藍衣道，“我們跟你們班主任聯係不多，一般都是主管在溝通，如果不是今天老張跑出去了，我們跟你們班主任都不會說到話。”
“你保證你說的都是實話，沒騙我？”露予盯著藍衣。
藍衣被盯的感覺有些發毛，著急的同露予解釋。
“這我有什麼好騙你的，學生在我們這失蹤了，而我們不知情。這對我們來說也不是好事兒啊，上麵要是怪下來，我們不都得滾蛋。”
“行，知道了。”露予點點頭，“你們主管的房間在什麼地方？”
“你要找我們主管啊？”
藍衣沒多想，將位置告知露予。
“就在你們吃飯那個飯店的隔壁，那邊有一棟專門的小屋，主管晚上睡覺在那，辦公室也在那。”
“好，我知道了，多謝。”
露予起身看向，青預道。
“走吧，再去主管那一趟。”
“噢，好。”青預沒意見，轉身打開房門，同露予一塊走了出去。
房間內，藍衣坐在椅子上，盯著露予與青預二人背影的眼神逐漸變得陰沉，待二人的背影消失在視野中，他拿出手機，撥了一個電話。
“這裡的人都不是很老實啊。”露予眯起眼，看著不遠處塌了一大半的玉米地。
“怎麼這麼說？”一旁的青預有些疑惑。
“他們肯定知道沈義仁失蹤的事情……不，他們知道沈義仁已經死掉了，並且……”
露予忽的停下腳步，回眸望向那三間連排小屋的位置。
“……他們剛把沈義仁的屍體埋好。”
聞言，青預下意識瞪大眼睛。
“你有證據嗎？我看剛剛那個人長得挺老實的啊？”
露予白了他一眼，“長得老實有什麼用？你沒看到他們剛回來的時候，手裡拿著的那些鋤頭嗎？上麵是混著血的泥土。”
“不信的話，現在我們再去昨晚沈義仁倒的那個樹底下看，地上的土肯定都已經被翻新過了。”
“這……可是他們為什麼要這樣做？沈義仁我記得，他不是孤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