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他之前就這麼神經病嗎?小少爺門口我看他挺正常的啊?”韓念貼在露予耳邊小聲蛐蛐。
“不知道,我之前也覺得他挺正常的。”露予看著空地中央仰頭大笑的男子,眼角微抽。
“難道是從小少爺門口離開後受什麼刺激了?”
韓念小聲猜測,大笑著的艾勞忽然貼臉,一下子湊到露予與韓念麵前。
“我沒有受刺激!這才是……真正的我!!”
艾勞大叫著,露予與韓念下意識後退,與其保持距離。
“天殺的他真瘋了,這還怎麼做任務,【官方】直接算我們過好了。”
韓念貼在露予耳邊小聲絮叨,露予用胳膊肘推了下韓念,示意她不要亂說了,艾勞可以聽見。
果不其然,艾勞再次貼臉。
“【官方】……什麼【官方】?在這裡,我才是【官方】,我是神的眷屬,唯一的眷屬!!”
露予扯了扯嘴角,“那麼神的眷屬,你為什麼要尋找離開城堡的路呢?”
艾勞忽地一頓,一直眼睛瞪大看著露予,“因為我要……去禮拜!我要組織,我要祈禱!”
看著艾勞這瘋癲的模樣,露予暗罵,但也隻能繼續問下去。
“你認得莉莉絲嗎?”
“莉莉絲?”艾勞恢複正常,安靜地站在中央。
他低著頭,嘴裡喃喃著,像是在思索什麼。
“莉莉絲……莉莉絲?”
露予抿了下唇,繼續道,“對,還有你和莉莉絲的孩子,艾爾。你還記得她們嗎?”
“莉莉絲……艾爾?”
艾勞皺著眉,痛苦地抱著頭冥思苦想,不斷喃喃地重複,“艾爾……莉莉絲……艾爾……”
“不,不!不是我害死你們的,不是我!不是我!”
艾勞捂著腦袋痛苦地大喊。
露予被這突如其來地意外狀態弄的有些不知所措,“那個,你,你還好嗎?”
韓念默默拽住露予的衣服,以免她傻傻地跑到艾勞旁邊查看情況。
“不是我,不是我……不要找我!我說了不是我!”艾勞驚恐地大喊著,根本聽不見他人說的任何一句話。
“怎麼辦?我們要不要先撤,等他正常了再回來?”露予看向韓念,有些拿不準注意。
“好,我們先避一避。”韓念警惕地注意著陷入瘋癲狀態的艾勞,帶著露予,準備慢慢移到門口的位置。
四樓雜物室的門忽的被打開,再次將露予和韓念嚇了一跳。
“誰?”
房門完全打開,一位身材窈窕,穿著睡衣的婦人出現在門口,她姿態慵懶地靠著門框,目光停留在艾勞的身上,但餘光掃過露予與韓念二人時,抬手隨意地朝她們揮了揮,“下午好~”
露予與韓念對視一眼,露予不確定地回道,“下午好?”
夫人將披在肩頭的長發撩到身後,優雅地走到艾勞身邊,白嫩的雙手搭在他肩頭,湊到他耳邊小聲地說了些什麼,艾勞便一改瘋癲的模樣,恢複了正常。
看著如同木偶般站在夫人旁邊的艾勞,露予眉頭微蹙,遲疑著開口,“你……是,【主宰】嗎?”
聞言,韓念一愣,看向露予的眼神半是不解半是震驚。
畢竟她們到現在,都沒得知過夫人的名字,而且夫人的戲份實在過少,以至於她們幾乎是自然而然地,把夫人當成了背景板一般的存在。
露予的手心冒汗,並未理會韓念疑惑的目光,因為她自己此時也十分懷疑自己的猜想,以至於隻能提出,無法拋出證據佐證。但好在,猜想的本人,現在就在麵前。
“哦?為什麼這麼說。”夫人手撐著頭,饒有興致地看著露予,“還有,【主宰】是什麼?”
露予沒跟夫人解釋【主宰】的含義,而是眼眸微動,又問出了一個問題,“你叫,什麼名字?”
“我嗎?”聽見這個問題,夫人忽然抬頭看向天花板,眼神中出現鞋服迷茫,“他們都稱呼我為‘城堡夫人’,但其實……”
夫人雙眸眯起,狡黠地看著露予韓念二人。
“我是城堡主人。”
韓念一愣,問道,“你是……莉莉絲?”
夫人沒有否認也沒有首肯,隻是雙手環胸,安靜地打量著這兩位外來的客人。
“艾勞說他比較看好你們,認為你們可以找到出去的路,但是你們似乎並不願意配合,一直在城堡內部找那些陳年舊事的線索。”
“你們……是怎麼想的呢?”
聞言,露予扯了扯嘴角。
怎麼想的,總不能說是為了讓這個【副本】的【洞】在原世界徹底消失吧。
露予頓了頓,“任務。”
“任務……嗎?”夫人若有所思地點點頭,好像在說“我就知道”,“那你們的進度,現在到什麼程度了?”
“在艾勞這卡住了,”露予如實回答,“隻不過我想,我們可能發展錯方向了,現在的重點並不是艾勞,而是你。”
“我?”夫人歪頭,饒有興致地看著露予,“那麼,你想在我身上發現點什麼呢?”
露予深吸一口氣,道,“莉莉絲小姐,我想,地下室那本記錄冊中的陣法,是你畫的吧。”
“什麼?什麼陣法?”莉莉絲驚訝捂唇,像是聽見了什麼不得了的東西,“天呐,這可是要被燒死的東西,在哪?我去燒了它。”
“莉莉絲小姐,”露予有些無奈,“我們是從艾爾小姐口中得知的你的名字,所以,沒必要對我們隱瞞這個。”
聞言,莉莉絲收回驚訝地表情,不屑地“哼”了聲,抬手撓了撓艾勞的下巴,隨意道,“隨便你們怎麼想,總之,我可不知道什麼魔法。”
露予聳肩,“好吧莉莉絲小姐,那麼我想問問,你為什麼要侵占這具身體呢?另外關於你的死,是不是你自己謀劃的?”
“是,”莉莉絲昂首,大方地承認了,“至於這個賤人的身體……嗬,誰讓艾勞喜歡呢,那我隻能勉為其難地用一下了。”
“那這個人原本的靈魂……”
“被我換到那具苟延殘喘的身體裡麵,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