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飯後,露予回到五號廂房,將可能會用到的東西都帶在身上。
“需要我陪你一起去嗎?”九覓雙手環胸,靠著牆壁。
“不用,我自己可以。”
露予將裝著信和簪子的小包係在腰間,怕掉,還打了死結。
九覓食指敲了敲自己的太陽穴,然後打開係統控製麵板,一通操作後,露予那邊收到了好友申請。
“遇到問題可以通過係統聯係我,雖然大概率給不到你實質性的幫助,但出點意見還是沒問題的。”
露予通過了九覓的好友申請,點點頭,“知道了,謝謝。”
“一路順利。”九覓道。
露予拍拍自己腰間的小包,回道,“一路順利。”
“九覓哥,露予姐不會出事吧……”露予離開五號廂房後,森歌擔憂地看向九覓。
“看她造化,”九覓聳肩,“希望那個叫柳青淵的收件人是個好東西。對了,你也彆閒著,跟我走。”
“去哪?”森歌下意識詢問。
九覓站在院中的石子小道上,雙手背在身後,眼睛看著七號廂房的位置,“去七號廂房,認識認識那對小情侶。”
“去認識他們乾什麼……”森歌嘀咕著,跟上九覓。
——
露予順著來時的路走到駱府的大門前。
明明是白天,厚重的木門卻落了鎖,周圍也沒有一個人影。
猶豫片刻,露予向左側走去。
左側是園林中的長廊,儘頭似乎有一間小屋,也許負責看管大門的小廝就在屋裡。
“咚咚咚”
露予走到門前,警惕地敲響房門。
門內傳來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像是有人在著急忙慌地穿衣服。
片刻後,房門打開,是一名小廝,衣領還有些淩亂,沒有完全整理好。
“大人贖罪……咦?您是哪位?”小廝眯眼打量著露予,似乎並沒有見過她。
露予頓了下,道,“我是你們駱府請來的賓客。”
“賓客……”小廝看著地上的磚縫思索,然後恍然大悟,“噢噢,失敬失敬,敢問小姐有何貴乾?”
“我有事,需要出府一趟,但是這門不知道為什麼鎖起來了,尋著院廊走過來,就發現了你這間屋子。”露予注意著小廝的每一個表情變化,“不知道你有沒有辦法,能打開大門?”
“這……”小廝有些猶豫,“按理來說,儀式這七天駱府不能有人進出的,若是破了,這儀式也就破了。”
小廝小心打量著露予,試探道,“不知道這位小姐,有沒有駱老爺的準許條子?”
露予搖頭。
自從進了駱府,她連正兒八經的駱家人都沒見過,更彆提駱老爺了,上哪找他去批條子。
“這沒批準,我也不敢放小姐您出去是不是。”小廝賠笑。
露予對此早有預料,從小包中取出駱小姐給的簪子。
那小廝看見簪子眼睛一亮,但又不敢違反上麵定下的規矩,隻能吞吞口水,彆過頭不去看這支簪子。
“我也不為難你,”露予將那簪子湊到小廝麵前晃了晃,“你找個梯子來,幫我翻出去,然後晚上我回來時接應一下我就行,我不走大門,如何?”
“這……”小廝有些心動,餘光不停地瞟向露予手中的簪子。
露予趁熱打鐵,接著勸說,“你一看就知道是個懂行的,明白這枚簪子的價值。你想想,一把梯子而已,我找彆人也行不是嗎?這可是劃算買賣,小兄弟,過了這村就沒這店了。”
小廝喉結滾動,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那簪子,忽然,像是下定了決心,“行,我答應你,但是你不能讓第三個人知道這件事。”
“那當然。”露予點頭,當著小廝的麵把那簪子又收了起來,“不過為了避免你反悔晚上不肯接應我,這簪子得我回來了,再給你,如何,有意見嗎?”
小廝不想那些彎彎繞繞,毫不猶豫地點頭答應,“成,我去抗梯子來。”
露予目送小廝走向工具房,但為了避免小廝潛在的反水可能性,還是找了個地方躲了起來。
片刻後,小廝扛著梯子回來,站在原地疑惑的左右看,“人呢?”
貓腰蹲在叢間的露予觀察了圈,確認隻有小廝自己,才淡定地從樹叢中站起,拍掉身上沾著的枯葉,“我在這,剛剛看見了一隻蟈蟈,想抓來著,不過沒抓到。”
小廝沒想那麼多,扛著梯子放到圍牆邊,“可以了,我幫你扶住。”
露予再次查看了一遍玉簪和信,確認都在後爬上梯子,一步一步,很快就來到了圍牆上。
她坐在圍牆上,看著小廝將梯子急急忙忙地撤走,眯眼看向遠處,試圖認清駱府全貌。
但沒有用,所見隻顯示園林,後麵的祠堂及廂房,均被白霧遮蓋,就像是遊戲中未解鎖的地圖那樣。
露予轉身,看向駱府外。
府外是一條長街,店鋪裡沒什麼顧客,隻有零星幾個本地的,挎著竹籃購買一些生活用品之類的東西
有一位行人正好自駱府門前路過,但他就好像沒有看見露予一樣,徑直離開。
“咦?看不見我麼?”露予有些疑惑,但也沒有嘗試以奇怪的行為去引起行人的注意,畢竟自己算是偷跑,越不顯眼越好。
護住腰間小包,露予從圍牆上躍下,輕巧落地。
柳青淵……
露予在心中默念著這個名字。
露予往前幾步,選中一家販賣豆腐的鋪子,因為在櫃台前算賬的老板阿姨看上去麵善。
“姐,跟你打聽個人唄。”露予笑著跟那名老板阿姨搭訕,“你認不認識一個叫柳青淵的人啊?我找他有點事。”
“柳青淵?”老板阿姨重複了一遍,皺著眉想了半天,“不認識,我沒聽過叫柳青淵的,他是乾什麼的你知道嗎?”
露予搖頭,“不知道。謝謝姐,我去問問彆人。”
老板阿姨點點頭,“好。”接著繼續悶頭算賬。
離開豆腐鋪子,露予不禁對駱小姐產生了些許懷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