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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彆管上來的人！給我打下麵那些！”
發現這一點的守將精神一震，立刻反應過來：自己現在麵對的，並不是一場真正意義上的攻城戰！
而那些拚了命往上爬的，也並不是什麼叛軍，他們更不是真的想要攻下這座王城！
這些人想的，隻是逃進這座城內，找到一些食物，一個住所，獲得一點生的希望！
在這個過程中，自己和守城士卒們扮演的，不過是阻攔他們前路的……“保安？”
想明白這點，這個守城將士立刻丟掉了所有的心理負擔！
他現在要做的，並不是阻攔所有人進程！而是隻要阻攔大部分人進城就可以了！
至於那些衝進來的，且不用管他們！任他們往城裡衝就是！
城裡還有那麼多貴族富戶的家奴，這些人就讓他們頭疼去吧！
這一天，草原之上，處處寒風帶雪！
以往遇到這種極端天氣，所有的土穀渾人都隻會蜷縮在帳篷之中，祈禱圈養的牲畜不要凍死太多。
可現在，他們卻是處處在戰鬥！
與天鬥！與地鬥！與人鬥！
生命在一刻，突然變得輕賤起來。
至於這一切的始作俑者，蕭寒等人，卻齊刷刷的躲在帳子裡，“欣賞”著這一生都難得見上一麵的奇景！
這場寒風刮了一夜，直到第二天清晨，才堪堪停止。
此時天地之間，已經由一片素白，變成黑中摻白的詭異模樣。
這黑的地方，是積雪都被刮走的荒漠平地。
白的地方，自然就是背風的土坡，窪地。
隨著溫暖的太陽緩緩升上天空，那些白的雪花在陽光的照射下，漸漸開始融化，升華，想來用不了兩天，這場白災就該徹底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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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寒並不在乎這所謂的白災，因為他知道，雖然自己也受了它的影響，但那些土穀渾人，一定比自己慘多了！兩相比較，這場大雪，還算幫了自己的忙。
很快，在日上三竿之前，大軍收拾停當，重新開始趕路。
他們這次選的方向，是直向伏俟城而去。
“看，又凍死一個！“
“嘖嘖嘖……這個脫得比上一個還乾淨！”
“看，他還在笑呢！”
大軍行進沿途，不斷能看到被凍死的土穀渾人，甚至有些戰馬也被活活凍成了一座冰雕，就立在那裡，身體還呈現著前行的姿勢。
隻是讓這些小兵搞不清楚的是：這些凍死的土穀渾人，怎麼大多都沒穿衣服？
先說好，這可不是有人提前將這些人搜刮了一遍。
因為他們的衣服，就丟在附近！
有些遠一點的，看起來也是被風刮跑的！
看這個樣子，唯一的解釋，就是他們自己親手脫掉了自己的衣服！
可明明是凍死的，為什麼要在死之前，脫衣服？
難道這附近，還有傳說中的狐狸精？
是她們魅惑了這些土穀渾人，這才讓這些人脫掉衣服，臉上掛笑，甘願凍死在這？
很快，隨著越來越多的屍體被發現，一些詭異神怪的謠言也漸漸在人群裡流傳。
到了最後，還是蕭寒在中途休息時，聽到了這些鬼鬼怪怪的傳說，親自出來嗬斥了一番，這才打消掉這些人的顧慮。
“胡說什麼！哪有什麼狐狸精？昨天那種天氣，狐狸精出來也得凍死！他們之所以脫掉衣服，是因為人在極度寒冷的時候，會產生一種錯覺，認為自己很熱，很溫暖！所以才會脫掉衣服…
至於笑，你在快要凍死的時候，突然感覺自己暖和起來，你也會笑！不信的話，今晚你們也跑出去試試！保證也脫得乾乾淨淨！”
沒有心情跟這些大頭兵解釋什麼是“腎上腺素”，更沒法跟他們說清人體的自我保護機製，蕭寒隻能簡單粗暴的嗬斥他們一頓，就讓他們繼續趕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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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還彆說！
這些大字不識一個的大頭兵，就吃這一套！
你要好好跟他們解釋，他們八成會以為你在誆他們。
但你要板起臉來，毫不留情的怒罵他們一頓，他們反而會覺得這是真的！
用程咬金的話說，這就是一群賤皮子，一天不打都不行！
見到休息當中隊伍漸漸恢複了平靜，蕭寒在心底鬆了一口氣後，突然又想起上次大戰，還抓了幾個俘虜，正好現在無事，順便可以審問一下。
按理說，像是前天那種大戰結束，一般勝利方，都會抓到非常多的俘虜。
但由於在那次戰鬥之中，動用了太多的火器，而火器向來都是一打一大片！
這使得即使僥幸活下來的俘虜，也是大多受了不輕的傷！
再加上一天一夜的嚴寒，唐人又沒有優待俘虜的習慣，再次讓這些俘虜又凍死餓死大半，到最後活下來的，不過隻有寥寥幾個人而已。
而帕加，就是這幾個幸運兒之一！
當他和幾個同伴被帶到蕭寒身前，帕加立刻就意識到眼前這個看起來頗為年輕的唐人，就是此時可以主宰自己命運的神靈。
於是，根本不用通譯開口，他就已經“噗通”一聲，跪在了蕭寒的麵前，滔滔不絕的開始了自己的表演。
“偉大的唐國將領！帕加已經臣服在您的赫赫威名之下！求你不要殺掉帕加，帕加願意像侍奉天神一般，虔誠的侍奉您……”
剛剛趕來的通譯聽到這麼肉麻的話，還沒來得及翻譯，一個同被帶來的土穀渾壯漢卻已經怒發衝冠，掙紮著用土穀渾語向帕加罵道：“呸！叛徒！你這個令人惡心的膽小鬼！你和你的家族，簡直不配在這片草原上生活！你隻能活在肮臟的糞坑，跟那些蛆蟲作伴！”
罵完了帕加，這個壯漢可能覺得還不過癮，又抬頭怒視著蕭寒，繼續罵道：“還有你！彆以為用了那些卑鄙的招數，就能讓我們英勇的土穀渾人低頭！我們是天神眷顧的民族，總有一天，天神會降下怒火，將你們和牛羊一般，全部殺……”
壯漢最後一個字還沒有出口，一柄鋒利的刀刃就已經從他的前胸透了出來！
壯漢不可思議的回過頭，卻見一個麵容憔悴，雙目通紅的少年正握著一柄長刀，身體還保持著前衝的姿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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