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們,咱要與周萬福動刀兵,就會有生命危險。我李木向所有的兄弟承諾,如若有人犧牲,我李木一定將他的家人當做自己的家人。不敢說讓兄弟們子孫世代都富貴,但我一定保兄弟們三代富貴!”
“有李木兄弟這話,還有什麼好說的?”
“腦袋落地碗大的疤,咱都快活不下去了,還怕死做什麼?”
“老弟,我果然沒看錯人。”李二鐵拍了拍李木的肩膀。
“那好,你們且在這裡等候。我現在就去找周萬福。”
李二鐵立馬抓住李木,有些擔憂的問道:“你一個人去?”
“有人質在手,我一個人去足矣。”李木說道。
“穿上一副鎖子甲再去。”
“不必,鎖子甲讓給兄弟們。”
說完,李木大步離去。
看著消失在夜色中的李木,眾人心情激蕩。
“兄弟們,使過刀把?”
眾人搖頭。
“柴刀總使過吧?”
眾人點頭。
“想當年老子當山賊的時候,砍人的次數沒有一百也有八十。這砍人,就跟砍柴差不多。到時候你們隻管揮著刀子跟老子衝。”
……
周家,這一頓晚宴還沒結束。
這時候,何獻芝已經不是坐在椅子上,而是跪在地上。
她的麵前,擺著一個裝著剩菜的盤子。
周萬福抬腿踩在何獻芝後腦勺上,將她的腦袋踩進盤子裡。
“老子請你吃飯,是給你臉。”
何獻芝從來沒受過此等奇恥大辱,她欲意反抗,可周萬福的力氣太大,她根本掙脫不開。
“不吃,老子喂你吃!”
周萬福拿起一個盤子,拚命往何獻芝嘴裡灌。
“住手啊!”旁邊的小蘭拚命喊著,可周萬福根本不為所動。
“明天早上,你拿五十萬兩銀子過來。否則,老子會請何掌櫃吃一輩子飯,聽明白了?”周萬福朝著小蘭威脅道。
“我們給錢!”小蘭立馬答應了下來。
五十萬兩銀子,聚寶閣肯定拿不出來。
但周萬福既然求財,小蘭覺得就可以想辦法。
她可以向主家求助,小姐是老爺的嫡女,老爺如果知道小姐有難,絕對不會不管的。
“給什麼錢?”
這時候,一道不太和諧的聲音傳來。
隻見李木進入了膳房。
他見何獻芝跪在地上,眉頭一凝,不緊不慢的上前,將何獻芝扶了起來。
何獻芝看到李木的一瞬間,竟然有一種流淚的衝動。
他居然來了,他果然來了。
周萬福愣了半天,都沒反應過來。
李木這小子怎麼敢來?
看李木這做派,儼然一副沒將他放在眼裡的樣子。
“誰讓他進來的?”周萬福臉色陰沉。
“老爺,他……”跟進來的幾個人欲言又止。
李木從口袋裡掏出一塊玉佩,丟在了周萬福腳跟前。
玉佩墜地,頓時碎裂開來。
周萬福定睛一看,居然是他兒子周豐的隨身玉佩。
此時此刻,周萬福心頭一凝,臉色愈發的難看。
他再也保持不了半點笑容,原本圓潤的臉一陣一陣的抽搐,竟然露出一道道凶厲的橫肉出來。
“你想做什麼?”周萬福的語氣極度陰沉。
“我來帶何姑娘走。”李木淡淡說道。
“小子,你怕是要在太歲頭上動土?”
周萬福抬手一揮,十來個持刀者湧入房間,紛紛抽刀出鞘。
“你敢來老子家,老子今天就讓你走不了!”周萬福厲喝道。
他真沒想到,這小子居然還敢自投羅網。
“那你可以試試看。”李木聳了聳肩,目光瞟了一眼地上的碎玉。
很明顯,李木在威脅周萬福。
“你到底什麼意思?”周萬福狠聲問道。
“半個時辰之內,如果我沒回去,明天會有人通知你給你兒子收屍。”李木淡淡的說道。
“你說什麼!”周萬福大怒,手高高抬起,重重落下。
那張滿是殘羹冷炙的圓桌,碎成十幾塊。
“不信你就動手。”李木淡淡說道。
“小賊!”
周萬福咬牙切齒,一字一頓道:“你最好把周豐完好不動的送回來,他若是少一根汗毛,老子讓你全家陪葬。”
李木淡淡的盯著周萬福看著,也不說話。
“在廬陽縣跟老子鬥,你一個賤民沒那種實力。不想連累家人,你最好乖乖聽勸。”周萬福咬牙道。
李木嘴角扯了扯。
不想連累家人?
周萬福放火燒自己家的時候,可沒考慮過自己家人在不在家啊。
“周老爺身家幾何?”李木問道。
原本周萬福能發一大筆橫財,現在身家起碼超過三十萬兩。
可由於自己被李木算計,這批糧食沒賣出價格,他現在隻有十幾萬兩的身家。
這一次的損失,完全是因為李木的算計。
“老子身家夠買你的狗頭一萬次。”周萬福怒道。
“哦,那你知不知道什麼叫做光腳的不怕穿鞋的?我一條命,換你兒子一條命,你不覺得我賺了?”李木翹起一邊嘴角,語氣有些輕蔑。
“你!”
周萬福目光陰寒。
“好一個英雄救美啊。”
周萬福怒極反笑。
“你命賤如草芥,何獻芝的命可比我金貴多了啊。”周萬福說道。
“怎的,你敢殺我,你還敢殺何獻芝不成?”李木聳了聳肩。
這話猶如一根利箭,直插周萬福內心。
他敢把何獻芝按著跪在地上,卻隻是求財而已。
他欺負何獻芝,隻是因為何獻芝孤立無援。
真要殺何獻芝,且不說他敢不敢,完全沒那個必要。
“所以啊,現在就是我的命跟周豐的命互換而已。我能拖一個富家公子下地獄,我不虧啊。”
李木往外看了一眼,淡淡說道:“大概還有三刻鐘的時間,要是我沒法活著回去,活著回去晚了,周豐就會變成一具無頭屍體。”
周萬福站在原地許久沒動,臉上凝固住的笑容逐漸化開。
“你,哈哈哈,你呀你呀,好你個李木,不愧能把我算計了,是我小瞧了你。接連讓我吃虧,你可真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