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第 14 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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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酒捏碎了手機。

伏特加驚悚地看向他:“大、大哥,發生什麼事了嗎?”明明剛才大哥心情還很好的!怎麼突然就這樣了。

“難道是有老鼠?”

琴酒冷哼一聲,太陽穴突突地跳著:“是比老鼠更煩人的存在。”

伏特加表情凝重起來,比老鼠更煩人……看樣子接下來的人不好對付啊。

“伏特加,先去幫我買個手機,然後……”琴酒點燃煙,深深吸了一口,才道:“去警視廳。”

“是。誒?警、警視廳?”伏特加猛地轉頭。

他沒聽錯吧?

視線落在自己這一聲黑的風衣上,琴酒沉默了,持續釋放了兩分鐘的低氣壓,最終用疲憊不堪地聲線說:“先去最近的服裝店。”

伏特加鬆了口氣,他就說肯定是聽錯了。

琴酒:“然後再去警視廳。”

伏特加:他果然沒聽錯!

……

警視廳,琴酒沒想到自己會踏足這個地方。

不是因為任務,而是撈人這種可笑的理由,光明正大的從正門口,在一眾警察們的目光中走進來。

當他來到會客廳後,一眼就看到正在快樂乾飯的禪院稚依。

裡麵那兩個警察都注意到他了,當事人還在專心吃飯,警視廳的飯有那麼好吃嗎?

他走到禪院稚依麵前,敲了敲桌子。

黑發少女抬起頭,對上一雙冰冷的綠眸,她好像看不到裡麵的怒氣,掃了下他的穿著後露出不太滿意地神色。

風衣倒是換了,但穿的還是一身黑!隻不過換了個款式,哪裡陽光開朗了?他到底知不知道陽光開朗是什麼意思!!

算了。

她嘴裡咬著一塊炸豬排含糊不清地說:“琴……歐尼醬!你終於來了!”

琴酒額頭的青筋狠狠跳了一下。

在他走進來後,萩原研二和鬆田陣平就開始打量他。

青年身材高挑,五官出色,他穿著黑色的休閒裝,一頭白色的長發鬆鬆垮垮的紮在腦後,像一個藝術家,但那一身鋒利凜冽的氣勢,卻不容小覷。

一看就不是什麼簡單人物。

光看外表倒不像是會伸手問妹妹要錢的不靠譜哥哥。

不過知人知麵不知心,萩原研二笑眯眯地伸出手:“這位就是稚依醬的哥哥吧?我叫萩原研二,他是鬆田陣平。”

琴酒垂眸看了眼伸到麵前的手,而後收回視線,看向禪院稚依:“說吧,犯了什麼事?”

被直接無視萩原研二也不惱,麵上的笑容依舊沒變,從容不迫地收回手時,被禪院稚依一把截住。

然後她抓住琴酒的手遞了過來:“沒禮貌!人家跟你握手呢!不好意思萩原警官,這是我哥哥禪院陣!他情商比較低。”

聽到自己的名字從她嘴裡念出來時,琴酒如鷹般銳利的眼睛射向禪院稚依。

萩原研二嘴角抽了抽,看著琴酒迸發出堪比冬日的溫度,又看了眼毫無察覺的少女,隻能快速握了下琴酒的手。

“禪院先生,稚依醬沒犯什麼事,反而幫我們解決了一起案件,值得表揚。”

被迫和討厭的警察握了手,琴酒臉色難看,把手伸進口袋裡想掏手帕卻掏了個空,隻得作罷:“所以呢?”

他可不會相信叫他來就是為了當麵誇獎這種說辭。

萩原研二看了眼站在一旁,笑容滿麵的少女,說:“禪院先生,借一步說話?”

琴酒不是很想聽,奈何有禪院稚依這個“祖宗”在。

“去吧去吧。”少女推了推他的背,完全不覺得讓一個殺手在警局和警察單獨相處有什麼問題。

鬆田陣平沒有跟去,這種事交給萩原是最恰當的。

他反坐在椅子上,雙手搭在椅背處打趣道:“怎麼覺得你才是那個年長者?”

禪院稚依頭也不抬:“我看起來比你還老嗎?”

鬆田陣平:“臭小鬼。”

……

琴酒自認為還算了解禪院稚依,這家夥可不是什麼會乖乖聽話的好孩子,要說是那群咒術師的通病也可以。

會花費這麼多時間,甚至順從麵前的人,一定有其他原因。

是和他一樣,能成為式神的人吧?

琴酒看向萩原研二的目光帶上了審視,好像要看看他有什麼過人之處。

萩原研二挑了挑眉,委婉的表達了禪院稚依的問題,希望他能多多關心妹妹的心理成長。

琴酒掀了掀眼皮:“有什麼問題嗎?”

萩原研二一愣:“什麼?”

“她說的話有問題麼?”琴酒看著青年的臉,嗤笑一聲,冷淡的嗓音裡是讓人不舒服的嘲諷:“不是所有人的生活環境都能讓人健康成長的,有些事,不需要你們操心,廢……你們也沒有那個能力去改變。”

禪院稚依也不需要改變,改變隻會讓她變得懦弱。

萩原研二的笑容逐漸收斂,變得凝重起來,他再次認真的大量麵前的青年,那雙看向琴酒的眼眸裡,有探究和警惕。

“禪院先生哪裡的話,這是我們警察的職責。能不能改變,也要先做了才知道,不是嗎?”

四目相對,那雙綠色的眼睛猶如被深潭之水浸泡過的翡翠,泛著冷冽而神秘的光澤,一種難以言喻的壓迫感撲麵而來,萩原研二沒有絲毫退縮,那雙平靜堅毅的瞳孔,仿佛能洞察人心。

半響,琴酒輕蔑地笑了一聲,直接轉身離開。

路過會客廳時敲了敲門:“走了,禪院稚依。”

“嗯?結束了嗎?”禪院稚依看向鬆田陣平:“那我可以去你們家做客了嗎?”

琴酒:“……?”

鬆田陣平:“……現在?”

禪院稚依星星眼:“可以嗎可以嗎可以嗎?”

看著那燦如星辰的眼裡滿是期待,鬆田陣平有種在拐未成年少女的錯覺。

尤其是接受到人家哥哥快吃人的目光。

“你現在要跟我這個哥、哥回去。”琴酒特意將那兩個字咬重。

他真想揪著少女的衣領就把人給提走!

“嘛,今天也不早了,明天怎麼樣?明天我還在休息中,可以陪你玩一整天哦。”落後一步的萩原研二走了過來,麵上保持著明媚的笑容,完全看不出剛才和琴酒的針鋒相對。

禪院稚依想了下,太熱情肯定會直接嚇到人,反正隻要能和他們見麵就行:“那就說好了,明天聯係。”

萩原研二笑眯眯地點頭:“當然啦,路上注意安全,拜拜~”

少女依依不舍的和兩個未來式神告彆後,才在琴酒不耐煩以及嫌棄的目光中,和他一起離開。

直到看著兩人的背影消失在警視廳,萩原研二才收起笑容:“小陣平,稚依醬的情況好像比我們想象中的更複雜、嚴重。”

他不知道稚依家裡其他人是怎樣的,但單看哥哥就知道,或許,根本沒有人告訴她什麼是正確的。

“怎麼,要放棄嗎?”鬆田陣平把手肘搭在好友肩上。

萩原研二笑了笑:“怎麼可能?還有,除了稚依,或許我們還要查查禪院先生。”

這個人、以及禪院家,都很奇怪。

*

從警視廳出來時,天已經黑了。

兩人走到路邊停著的保時捷旁,少女拉開車門上去,朝司機打了個招呼:“嗨,伏特加,又見麵了。”

“禪院小姐,又見麵了。”伏特加麵上熱情地問好,實際心中一點都不願意和她再見麵。

他就說誰敢讓大哥來警視廳撈人,還要求換衣服……是禪院稚依就不奇怪了。

老實說,他看到少女的笑容總覺得心裡發怵,雖然很陽光開朗就是了,但他總會想起那天晚上的場景。

那份特殊的力量……彆說捏死他,就算是組織,也能輕易被抹去吧。

禪院稚依:“不要叫我的姓氏。”家裡那麼多禪院,聽著總覺得不是叫自己。

她抽空看了下鬆田陣平和萩原研二的好感度,下午本來想靠破案刷波好感,沒想到好像適得其反了,也不知道掉沒掉。

咦?

【鬆田陣平,好感度35%,萩原研二,好感度40%。】

不僅沒掉,反而還漲了不少。

“你們這兒的人,是不是都有點奇怪的癖好?”一個被強製契約漲,另外兩個明明一副她令人頭禿又麻煩的樣子,結果也漲了。

同樣坐到後排地琴酒暼了她一眼:“不管你腦補了什麼,我都覺得是你腦子有問題。”

禪院稚依不樂意了:“你看,又一個不愛聽實話的。那你倒是說說你的……”好感度是怎麼回事?

話到了嘴邊,又咽了回去。

好感度最好不要讓式神知道,因為一但知道,不論她做的事是多麼發自內心,也隻會讓人覺得:她不過是為了好感度才做這些事的。

為了引起不必要的麻煩,在係統的建議下,禪院稚依決定隱瞞這件事。

不過要她說,大家糾結那麼多乾什麼?快樂才是最重要的。

見她安靜下來,琴酒問:“我的什麼?”

禪院稚依敷衍地答:“沒什麼。”

琴酒氣笑了。他當初就不該猶豫,一刀把這小鬼殺了,省了現在這麼多麻煩。

他點了根煙,看著窗戶上女孩的倒映,煙霧繚繞間,她的臉變得模糊不清。

“你想要那個人?”

“不。”禪院稚依豎起兩根手指:“是兩個。”

琴酒眉頭擰起:“我提醒你一下,彆忘了我的身份。”

讓一個窮凶惡極的罪犯去警局撈人、成為同事,也隻有她乾得出來。

禪院稚依歪了歪頭:“殺手,有什麼問題嗎?”

琴酒看向她:“警察和罪犯,是不能和睦共處的。”

禪院稚依同情地拍了拍他的肩:“沒關係,你要是被抓了,我會讓你在我的世界放放風的。”

琴酒哼笑一聲,不屑中夾雜著濃濃的殺意:“不過是兩個小警察而已,我隨時,都能讓他們知道三途川長什麼樣。”

隻要他們還沒被稚依契約,殺掉他們就跟捏死兩隻螞蚱一樣輕鬆。

不過,他們為什麼還沒契約?

當初禪院稚依可是直接就契約他了,應該不存在自願這種說法。

是有什麼前置條件?回想起稚依在警局說的話,難道是要有相處過的經曆之類的……

“不要頂著這麼藝術家風範的打扮說這那——麼恐怖的話!”禪院稚依把手肘搭在青年肩上,金色的眸子含著笑,卻在昏暗的燈光下又顯得沒什麼溫度:“琴醬~你也不想我命令你吧?”

氣氛瞬間降至冰點。伏特加渾身直冒冷汗。

琴酒盯著少女那張白淨的臉仔細看著,雙眼微眯。

即使再不願意承認,他現在也是禪院稚依的所有物,而物品是沒有權利要求“主人”如何做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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