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生氣了。”我笑道。
“你還是太年輕，你太想當然了！”餘老先生複雜地說道。
見餘老先生這麼說，我並沒回複。
“愛情是奢侈的，沒有錢哪來的愛情？結婚不需要房子嗎？養家不需要錢嗎？二十年前是這樣，二十年後的今天也是這樣，你到底懂不懂？”餘老先生繼續道。
“我就知道你和我媽在一起的時候你拋棄了她，並且你還和一個有錢的女人在一起了！”我說道。
“是，我是這樣做了！”餘老先生說道。
“所以，你可以為了錢拋棄心愛的女人。”我繼續道。
“拋棄？嗬！”餘老先生扭頭看向一邊。
“難道不是嗎？”我問道。
“我是孤兒！我是福利院長大的，我沒有學問，我沒有人可以依靠，我和你媽在一起的時候，我特彆感恩，我發誓一輩子要對他好，可是我沒本事，我一點本事都沒有！”
“你知道嗎？我南下做生意不知道碰了多少壁，我全部的錢投進去的貨被人沒收，我身無分文，我有誰可以依靠？”
“要不是薑豔芳幫我把貨拿出來，我會餓死。”
“我是對不起你媽，但我想著隻要能掙錢，就肯定可以過上好日子，我知道必須要有錢有勢，否則永遠都是一灘爛泥！”
“我不想讓你媽覺得跟錯了我，到時候眼睜睜地看看你們母子受苦，長痛不如短痛的道理你應該懂吧？與其爛活不如借勢闖出一番名堂，隻要有了錢，什麼都會有！”
餘老先生連續開口，他的眼中閃過一絲精光。
“我哪想你媽會生兩個孩子，我當年就想減輕她的負擔，到時候我賺到大錢了就去找她，但我找不到她！”餘老先生慘笑道。
“不，不對！”我搖頭。
“怎麼不對了？”餘老先生眉頭一皺。
“不合理！”我繼續搖頭，隨後道：“就算你真發財了，找到了我們母子，你又能怎麼樣？”
“我會和薑豔芳分開，去真正的娶你媽，履行我當年對你媽的誓言！”餘老先生忙道。
“你會這麼做嗎？”我懷疑道。
這不是白眼狼嗎？薑豔芳幫了她，而他成功了，就要拋棄薑豔芳，去和我媽在一起？
還好沒找到，不然這又是一場悲劇，這個男人怎麼這麼狠？
“可惜我找了兩年都找不到你們，後來我和薑豔芳就有了餘曉北。”餘老先生歎息道。
“你這些話如果讓你妻子知道，她得多傷心？”我說道。
“找不到一個我愛的人，就找一個愛我的人，你們母子我找不到，那我當然隻能這麼做。”餘老先生說道。
“怪不得你的生意會這麼大。”我不知道這是不是可笑，是不是一個人的悲哀。
怪不得說無奸不商，唯利是圖，看來要賺錢，要賺大錢，還真的要心狠，不心狠，根本就不可能暴富。
“我恨我認識你媽太早。”餘老先生繼續道。
“有關聯嗎？”我問道。
“沒車沒房沒錢，家庭背景什麼都沒有，難道天天為情所困？在搞錢的年紀，你說搞什麼？你出社會的這兩年難道看不明白？有錢才有情，沒錢狗都不看你一眼！”餘老先生冷漠道。
“嗯？”我眯起雙眼。
“我對不起的是你媽的真心，我沒想到她會那麼死心塌地，我低估了你媽對我的感情，我本以為我消失的那段時間她會把孩子拿掉，當我從房東老太太那知道你媽在醫院，你知道我腦子裡想的是什麼嗎？我已經極力去彌補了，我哪知道她還生了你？我哪知道你媽會傷心欲絕嫁到恩施去？”餘老先生繼續道。
“你和人做生意的時候，也說的這麼冠冕堂皇嗎？”我的情緒一下就上來了。
“給你們十個億，能不能彌補我的過錯？不行我再加？”餘老先生問道。
“你信不信這句話讓我媽聽到，她會抽你？”我反問道。
“這麼多年了，你媽應該也知道錢有多麼重要了，我一切的路，都是往上的，每一步都是經過深思熟慮，我要沒有這個決心，也不會有今天！”餘老先生繼續道。
“怪不得，怪不得我媽說你在做人方麵，跟我爸比差的遠！”我嗤笑道。
“你說什麼？”餘老先生雙眼大瞪。
“你是很有錢，有數之不儘的錢，很多人都會巴結你，你的生意做的很太，大到任何事都認為錢可以擺平。”我歎息一句，繼續道：“是，我們家是缺錢，而且特彆缺，我爸媽把我供到讀大學就已經竭儘全力了，我也確實因為沒錢遭人白眼感情受挫，但我從來沒想過會為了錢拋棄我心愛的女人，我寧願是被拋棄的那個，隻怪自己無能為力！”
“你被女人拋棄過？”餘老先生驚訝地問道。
“對，人家跟了一個開奧迪的中年人，那女人得到個包就跟著人家跑了。”我說道。
“所以，你承認錢的重要性了嗎？你現在回去，你隻要拿出錢，那個拋棄你的女人就會主動纏上你。”餘老先生玩味一笑。
“那是因為人家本來就愛錢，所以可以不顧一切。”我說道。
“這個世界，大部分人都愛錢的，錢可以買到虛榮心，可以讓人羨慕，可以成為人上人，誰不愛錢呢？”餘老先生說著話，他看了一眼我的手腕，隨後道：“比如你手上這塊表，你為什麼買它？”
低頭看了眼我的表，我看向餘老先生。
“你是我的親生兒子，我們是一路人，我們身上流的血是一樣的！你彆自命清高了，你窮過的，你比誰都清楚沒錢意味著什麼？清高的話或許很動聽，也很讓人佩服，但窮是原罪，沒錢真的沒法生存。”餘老先生站起身，他拍了拍我的肩膀繼續道：“你媽這樣的好女人很少，我錯過了，但我希望你彆錯過這樣的女人，人隻有在最落魄的時候才是最清醒的，才會知道誰對你好，當你有錢了，錢會蒙住你的眼，你會分不清好壞。”
錢會蒙住眼，會讓人分不清好壞？
腦海中，一道道人影在我眼前閃過，那些認為我有錢接近我，認為我沒錢遠離我的人不在少數，我似乎明白了餘老先生話裡的意思。
“我們要不是有血緣關係，你要不是冒充了餘南，你覺得我們會認識嗎？同理，你會認識柳小姐嗎？”餘老先生繼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