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腦子昏昏沉沉的王有誌,突然感覺司機似乎飛了起來,“砰”的一聲撞在院牆上,落地的時候人就已經清醒了。
不過是因為害怕,而是疼的。
另外兩人也是一臉懵,下意識的看了一眼不遠處的高有誌,又扭頭看向易雲平,眼眸中閃過一絲恐懼,雙腿已經開始彈琵琶了。
“易會計……我們……”
“易會計,這是個誤會,我們……”
兩人哆哆嗦嗦的,還沒想好借口呢,易雲平左右開弓,大耳刮子就招呼過去。
“啪啪”兩聲清脆的巴掌聲在黑夜中格外的響亮,被打的兩人隻感覺腦子“嗡嗡”的,眼裡不停的冒著小星星。
易雲平出了一口氣,心情也好了不少,甩了甩有些微微發紅的右手,冷冷的問
“好了,現在能說事了,這大晚上的找我來乾什麼?”
三人的醉意早就消失的無影無蹤了,王有誌見狀,乾脆躺的地上哎呦個不停,剩下的二隊和四隊的兩個男人哆哆嗦嗦的低著頭不敢抬頭看易雲平。
他們本以為易雲平看著乾巴瘦的一個人,壓根不是自己三人的對手。
可誰能想到,人家一腳就能王有誌踢得飛起來,這他媽得多大力氣啊?
王有誌雖然不胖,但好歹也是個中年人,一百四十五斤肯定是有的,他們要是再敢炸刺,下一個飛出去就是他們。
“怎麼,不想說了?”
易雲平說著話,朝大門口看了一眼,見隔壁的趙叔趙嬸子兩口子已經在大門外麵往院子裡走呢。
他咧嘴笑了笑“趙叔,嬸子,你們去睡吧,我這沒什麼事情!”
趙雷兩口子見狀,也不再擔心,點點頭又轉身回家去了。
他們也是被剛才的動靜驚醒了,這要是雲平吃虧了,他們肯定衝進來幫忙,要是沒吃虧,那他們就不管了。
“好了,現在沒人了,你們誰跟我說說到底是怎麼回事!”
易雲平的目光重新回到眼前兩人身上,兩人微微抬頭餘光碰撞了一下,瞬間擦出閃亮的火花。
下一刻,他們齊齊轉身,伸手指著蜷縮在牆麵下的王有誌,異口同聲地說道
“是他,是他說分戶這個主意肯定是您出的,然後就要來教訓您,我們剛開始不願意,他就把我們灌醉,我們稀裡糊塗就跟著來了。”
“對對對,都是王有誌攛掇的,我們本想回家的,可他偏偏要拉著我們喝酒,我們是喝醉了,不知道他想乾什麼。”
二隊和四隊的男人一人一句,讓不遠處的高有誌氣的渾身都哆嗦。
“放你娘的屁,你們兩個王八蛋,真以為老子被摔死了?”
高有誌覺得,自己要是再裝下去,這兩個王八蛋還不知道要給自己身上潑多少臟水呢!
他怒罵著,強忍著後背劇烈的疼痛,扶著牆緩緩的站起來,隨即慢慢朝這邊走過來。
“易會計,是一隊的美香說的,她說分戶這個主意肯定是您想的,所以要我們來找您算賬。”
事到如今,死道友不死貧道!
王有誌知道,一旦隊長知道他大晚上的過來找易雲平麻煩,估計會扒了他的皮。
畢竟,現在村子裡能掙錢,靠的都是易雲平。
二隊和四隊兩個人,見王有誌把過錯推到那個女人身上,也都跟著搗蒜似的點頭。
易雲平看著王有誌,輕笑一聲問
“王有誌,我要是沒記錯的話,你這幾天在黑賭窯把家裡的錢都輸光了,還欠了外債吧?”
王有誌聽了這話,低著頭算是默認了。
易雲平又繼續說“大隊長說了,大隊帶著大家掙錢,是為了讓大家過日子,不是為了給李家溝的黑賭窯送錢。”
“我也不跟你說什麼大道理,就和你算一筆賬。你們家一共六口人,去年一口人分了七十三塊錢,六口就是四百三十八塊錢。”
“按照大隊的規定,參與賭博的家庭年底隻能分兩成錢,也就是說同樣的一個六口之家,彆人能分四百三十八塊錢,你們家隻能分八十七塊六。”
“現在,你媳婦孩子跟你分戶了,年底分錢的時候他們還是一口人七十三,隻有你一個分兩成,是十四塊六。”
三個男人聽到這兒,全都變了臉色。
他們回來之後,腦子裡一直想著媳婦孩子跟自己不是一個戶口了,壓根沒往分錢這方麵想。
如今聽易雲平算了這麼一筆賬,一個個臉色白得嚇人。
隻聽易雲平繼續說道
“在我看來,人一旦染上賭博就很難戒掉,大隊肯定不能看著你們因為賭博的事情牽連到妻兒。”
“退一步說,如果你們真能戒掉賭博,從今以後安安分分地過日子,還怕媳婦孩子不回來嗎?”
“哪個女人放著好好的日子不過,願意離婚回娘家的?哪個孩子願意爹媽離婚分開過的?”
“大隊做的這些事情,隻有一個目的,就是希望你們戒了賭博,安安生生地過日子。”
高有誌三人聽到這兒,全都麵紅耳赤地低下頭,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易雲平見三人站著不說話,也不想再浪費時間,媳婦還在家裡等著自己呢,於是一臉不耐煩地朝他們擺擺手
“行了,該說的我都已經說了,剩下的就看你們自己了,滾吧!”
三人趕緊鞠躬道謝,轉身趕緊往外麵走。
易雲平等三人出了院子,關上大門繼續進屋抱媳婦去了。
“走了嗎?”
何雨水鑽在被窩裡,見自己爺們三兩下脫了衣服鑽進被窩,趕緊給他讓了一個位置。
易雲平伸手把媳婦摟在懷裡,點點頭說道
“走了,大晚上的喝了點酒上咱家耍酒瘋來了,兩個大巴掌抽下去就老實了。”
何雨水“撲哧”一笑,還想開口說點什麼,就發現爺們已經低頭吻上她的唇,一時間滿屋春色遮不住。
高有誌三人從易雲平家裡出來之後,臉色全都不好看。
“有誌,你說美香那賤人是什麼意思?”
二隊的男人說著話,見高有誌走路不利索,伸手去扶了他一把。
高有誌雖然對於兩人剛才出賣自己的舉動很不滿意,但是這會兒後背疼的厲害,也沒拒絕,隻說
“誰知道她什麼意思,反正那女人也不是個好東西,以後少跟她來往。”
“我覺得易雲平說得也有道理,咱們去年冬天忙前忙後的,一刻也不敢停歇,結果掙了點錢,全都送到黑賭窯去了。”
“他媽的,我以後要是再去,就拿斧子把手剁了。”
另外兩個男人聽了這話,也跟著點頭
“這話說的不錯,現在冷靜下來想想,咱們除了剛開始的時候贏了點錢,後來就一直輸,一直輸。”
“算了,不想這個了,馬上就開春了,到時候又忙活起來,一天累的跟條死狗一樣,誰還有精力去黑賭窯?”
兩人一路走,一路說,先把高有誌送回家,這才又各自回了自己家。
第二天一大早,易雲平跟何雨水兩口子剛剛起來,院子外麵就來了不少人。
“雲平,你沒事兒吧?聽說昨天晚上有人來找你麻煩了?”
“雲平,聽說說二隊三隊四隊的人上門找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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