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好今天是星期天,何雨水也放假,要是換作平常她也沒時間。不過眼瞅著馬上就要放暑假了,到時候她就可以進城住些日子。
吉普車再次不負眾望的吸引了許多人的目光,不過這一次大夥兒都知道了,這是找老易家大侄子的。
一大媽見自己大侄子帶著侄媳婦回來,心裡頭更是高興,急忙拿了一瓶水果罐頭,先讓侄媳婦墊墊肚子。
易雲平和許報國進屋簡單說了幾句就又出門去了,這次開著吉普車直接往許報國家去了。
易雲平還是頭一次來這樣的地方,門口都是荷槍實彈的保安,院子裡麵是一棟又一棟的獨立小彆墅,一看就不是尋常人住的地方。
許報國家稍微往裡麵一點,他把車開到門口的時候,家裡正好出來一位留著胡蘭頭的大姐。
這大姐不用許報國介紹,光看長相就知道是許報國大姐。
“哎呦,小四回來了?”
許報國的大姐顯然也看見自己弟弟了,頓時笑吟吟地朝這邊過來。
易雲平也跟著下了車,手裡象征性地拎了點新鮮蔬菜、山蘑菇、乾木耳之類的土特產。
當然,最重要的是洋柿子醬,拎了八瓶。
“大姐,你這是又回娘家蹭飯了?”
許報國調侃了大姐一句,拉過來易雲平介紹:
“大姐,這是易雲平,我救命恩人。”
“雲平,這是我大姐許報曉。”
許報曉雖然沒見過易雲平,但也聽說過易雲平的大名,這會兒見著真人,臉上頓時露出笑容來:
“雲平,早就聽家裡提起你,一直沒機會見麵,如今一見,果然是個精神抖擻的小夥子。”
易雲平也客氣地跟許報曉握手:“許大姐您好,您可比報國說的漂亮多了。”
許報曉聞言哈哈大笑起來,乜了自己弟弟一眼:
“這小子不說我是母夜叉我就燒高香了,還漂亮?”
易雲平笑笑沒接話,許報曉繼續說:
“雲平,既然來家了不管怎麼說也要吃頓飯再走,爸媽見到你肯定高興,我還有點事情要先走了,下次你上大姐家吃飯。”
“哎,許大姐再見。”
易雲平客氣地說了一聲,等許報曉走遠了這才和許報國一塊兒進了大門。
許父這會兒正坐在客廳喝茶看書呢,見兒子帶著易雲平進門,稍微有點意外,不過還是從沙發上站起來:
“雲平來了!”
“許叔您好。”
易雲平中規中矩地打了聲招呼,把拎著的東西放在地上:
“我們鄉下的一點土特產,不值什麼錢,許叔彆嫌棄。”
許父臉上露出笑容來,擺擺手說道:
“什麼嫌棄不嫌棄的,誰家吃的東西不是從土裡刨出來的?坐下說話。”
正當這時,許母也從二樓下來,見易雲平來了,臉上也露出笑容來:
“雲平來了?趕緊坐,嬸子給你倒茶去。”
“嬸子您好,貿然上門,給您和我叔添麻煩了。”
易雲平客氣兩句,這才坐在沙發上。
被無視了許久的許報國這會兒終於找到機會開口了:
“爸,咱家還有煙和酒嗎?我去拿點,有用。”
許父一聽兒子進門就惦記自己那點東西,頓時就沒了個好臉色:
“以前不回家我們也不說你什麼,如今還是三天兩頭的不回家,一回來就要煙要酒,我看你是皮癢了!”
許母瞪了自己老伴一眼,一臉的不滿意:
“兒子難得回家一次,你就沒個好臉色。怪不得兒子總不願意回。”
吐槽老伴一句,又過去拉著自己兒子:
“你要多少,媽給你去拿,放家裡也是放著,你有用就拿著。”
許報國臉上頓時露出笑容來:“還是我媽對我好,不過我這次回來拿東西可是有正事的,正好我爸也在,提前說一聲。”
許父一聽兒子有正事,臉上的怒容也消減了幾分,指了指沙發讓兒子坐下說話。
許母也是一臉好奇,要說家裡四個孩子,就數小四讓她操心,不過好在長大後有點出息,乾了那麼個工作。
當初她雖然嘴上支持,可心裡頭卻反對,害怕兒子出事,這些年提心吊膽的,天天晚上睡不好覺。
如今兒子終於安穩了,就算不回家她心底也高興。
許報國把易雲平帶來的洋柿子醬拿了兩瓶放到桌子上:
“爸,雲平是劉家垣的會計,他們那村子有多窮你們也見過,所以雲平想了個法子,幫大隊創收。”
“這洋柿子醬做出來起碼能放一年,而且吃起來跟剛摘下來的洋柿子沒什麼區彆。”
“也就是說,有了這東西,大夥兒就算是大冬天也能吃上新鮮的洋柿子,他們已經賣了六千瓶了。”
“三個生產大隊的農民,每一戶都至少分了五塊錢,相當於他們一年的收成。”
許父一聽兒子這話,又拿起那洋柿子醬看了看,臉色總算是緩和了一些:
“這東西,我當年在晉城打仗的時候見過,要是做好了確實能放個一半年的。”
說到這兒,他把洋柿子醬放下,眉頭稍微皺了皺:
“怎麼,有人為難你們了?”
許報國趕緊擺手,他可是太了解他爸這脾氣性格了:
“是這樣的,我們給紅星軋鋼廠送了一次之後,人家李副廠長又定了五萬瓶,我們這不得上門表示表示嗎?”
許父聽兒子這麼說,仔細想了想,又問:“是老楊家那個女婿?”
許報國點點頭。
“嗯,應該的,這是個好事,要是真遇到什麼困難就來找我。”
這最後一句話,許父是對著易雲平說的,易雲平趕緊點頭道謝。
然後,就聽許報國小心翼翼地說:
“爸,他們說給我抽兩成利。”
許父心裡頭剛舒坦了一點,結果下一秒兒子就說了這麼一句話,頓時氣得麵紅耳赤,頭頂冒煙:
“你……你個,你個……”
易雲平見狀,趕緊開口求情:
“許叔,許叔您彆生氣,剛開始的時候許大哥是打死不要的,這是我們大隊的意思。”
“我們大隊仔細想過了,軋鋼廠這個訂單太大,肯定會有其他人眼紅,甚至公社都可能摻和進來。”
“而且,我們認識的人有限,能掙的錢也有限,這才拉著許大哥一起,他當然不能白要這個錢。”
“有人找麻煩的時候,他要站出來幫我們平事,還要幫我們拉業務,跑外彙這方麵的事情,他重要著呢!”
許父聽易雲平這麼說,心底的怒火總算是平息了一點,他身居高位,對於人情世故這方麵自然知道。
易雲平乃至整個劉家垣是想通過這兩成利,把報國綁在他們這艘船上。
他稍微想了想,就點頭答應下來。
掙多少錢不說,要是這個事情規模擴大了,帶動的是整個李家溝公社的經濟。
這兩年老百姓的日子是一天不如一天,如果農民能自己想辦法創收,那他們自然樂見其成。
許報國見父親答應下來了,臉上頓時露出笑容來。
他知道,這是父親對自己的認可。
從小到大,父親隻有在他成為禦林軍的時候點了一次頭,這是第二次。
至於禦林軍那邊,他現在就掛個閒職,不是領導不願意給他安排重要任務,而是他的身體出了問題,再也沒辦法進行一些高強度的運動了。
「p:端午假啦,小白祝各位老爺夫人公子小姐們端午節安康,事事順心,事事如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