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到處都是放鞭炮過後的殘渣,隻要足夠細心,就一定能找到一兩個沒有被點燃的鞭炮。
老易家的四口人和老何家的三口人,(當然也能說四口,秦京茹的肚子已經非常大了,不出正月肯定要生)早早起來吃了早飯,就一起出門去玩。
什刹海公園,**,王府井,地壇……年後天氣放晴,雖然大家都穿著棉襖,但太陽一出來就暖烘烘的。
易中海是長輩,又愛麵子,出來的一切花銷全都由他一個人包了,傻柱有點不好意思,幾次搶著付錢,都被易中海推開了。
甚至,因此還發了一次脾氣:
“柱子,怎麼,你現在成家立業了,就不拿我這個一大爺當長輩了?”
傻柱立刻撥浪鼓似地搖頭,這話可真是冤枉他了,他打心底把一大爺當自己親爹孝敬。
“那不就成了,既然沒把我這個一大爺當外人,那我給自家孩子花點錢你推三阻四的是怎麼個意思?”
傻柱聞言,立刻嘿嘿笑著給自己也拿了一個烤番薯。
過年的時候大家都出來玩,所以各種賣烤番薯,糖葫蘆,瓜子花生的也不少。
當然,現在不允許個體戶做生意,所以這些個小零嘴,也不是誰想賣就能賣的。
何雨水和自己嫂子一起走,順便還攙扶著她,吐槽著自己傻哥小時候的一些事情,惹得秦京茹不時的哈哈大笑。
第二梯隊是傻柱抱著自己兒子,老兩口是第三梯隊。
易雲平手裡提著一個布袋子走在最後麵,裡麵裝著何朝陽同誌的尿戒子、飯盒,飯盒裡麵放著已經煮好的雞蛋,還有一瓶熱水,一塊毛巾,兩塊方手巾,還有幾個靈巧的小玩具。
秦京茹肚子大了,自己顧自己剛剛好,傻柱抱著自己兒子,東西總不能讓老人拎著吧?
看得出來,老兩口是真的高興,從早上到現在四五個小時了,臉上一直笑嗬嗬的,興致也特彆高。
易雲平看在心裡也非常高興,去年過年的時候他也和叔叔嬸子一塊兒出來玩了兩天。
但那時候,自己還沒有結婚,對於老兩口來說,總歸是有點遺憾了,今年自己結婚了,他們心裡也圓滿了一些。
不過,他知道,要是明年雨水也生個孩子,老兩口的心裡會更加圓滿。
等到下午四點左右,一行人終於回到了四合院,何朝陽同誌已經趴在他爸肩膀上睡著了。
三大媽正坐在屋子外麵磕瓜子,見一大爺一家回來了,頓時笑著起身打招呼:
“哎呦,你們這可真是能逛的,外頭人多不?”
一大媽也停下腳步笑著應答:“人挺多了,這不眼瞅著過完年就初七了,想趁著這兩天帶著孩子們好好轉轉。”
三大媽也笑著點頭:“是該好好轉轉,我們當家的也說明天帶全家一塊兒去地壇轉轉,是該趁著這幾天好好轉轉。”
三大爺家如今有了鴿兒市的生意,日子過得比以前不知道好了多少倍,自然沒有以前那麼摳搜了。
主要是三大爺想摳搜,家裡孩子不願意,他那點工資比起人家鴿兒市的生意,實在是杯水車薪,一家之主的威嚴大打折扣,說話底氣也不足。
回到家,雨水和一大媽進了廚房正準備做飯,卻見傻柱已經把兒子放下跑過來了:
“今兒都忙一天了,我和雲平做飯,婦女同誌們都去歇歇,都去歇歇啊!”
傻柱一邊說著話,一邊把一大媽和自己妹妹往外麵推,逗得大家哈哈大笑。
今天高興,傻柱用提前發好的麵蒸了一鍋饅頭,然後炒了幾個硬菜,然後去了後院把聾老太太也叫來,熱熱鬨鬨地吃了頓飯。
聾老太太的身子骨現在挺好,除了跟傻柱說話的時候耳朵聾,其它時候都挺好使。
沒辦法,傻柱嘴臭的毛病這輩子是治不好了!
晚上,看著身邊已經沉沉睡去的媳婦,易雲平心底感覺到了無限的滿足。
以前人常說,老婆孩子熱炕頭就是好日子,他一直理解不了,如今總算是明白一點。
普通老百姓,求的就是一個平安健康。
眨眼的功夫,就到了初七,軋鋼廠開始上班,院子裡的喜氣似乎也被衝淡了許多。
要說院子裡唯一稀奇的事就是賈章氏,過這個年她可真是裡裡外外的沒少忙活。
如今秦淮茹開始上班,她更是一天到晚不停歇的忙活,以前見了棒梗一口一個乖孫,小當那是一口一個賠錢貨。
如今倒是稀奇了,見了棒梗不叫乖孫叫棒梗,見了小當不叫賠錢貨,叫小當。
沒用多長時間,胡同巷子就流傳出十幾個版本。
版本一:老賈在天有靈,挑了個月黑風高的夜晚,不請自來,把賈章氏好好教訓了一頓,讓她以後好好過日子,不要再作了。
版本二:賈東旭挑了月黑風高的好日子,找他媽秉燭夜談,苦口婆心的哀求他媽好好幫著秦淮茹,一塊兒把兩個孩子養大。
版本三:老賈給賈章氏托夢,要是不能好好過日子,就把她也帶走。
版本四:賈東旭的棺材板綠的發光,綠油油的照的賈東旭睡不著,所以找他媽進行了友好的聊天。
版本五:賈章氏過年給老賈上墳的時候讓外頭的孤魂野鬼給占了身子,整個人都大變樣了。
……
有幾個老娘們更是趁著賈章氏乾活的時候,特地跑過來問她:
“哎呦,賈章氏,你這是不是中邪了?要不要我們請隔壁的花嬸子給你驅驅邪?”
“是啊賈章氏,你怎麼突然改了性子,變得這麼勤快?”
“賈章氏,該不會是你兒媳婦想把你送回鄉下,好再找個男人過日子,你這是怕了她了?”
賈章氏一聽後麵這一句,頓時感覺被戳了心窩肺管子,這要真是秦淮茹要把自己送回鄉下就好了。
她拿起手裡的掃把就朝幾個老娘們頭上臉上招呼,嘴裡也喝罵道:
“滾你娘的蛋,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個兒是個什麼東西,再敢來老娘麵前說嘴,小心把你們一個個全撕了。”
幾個老娘們見賈章氏動了真火,也不敢過多糾纏,又說了幾句風涼話過了過嘴癮就各自回去了。
賈章氏心裡頭窩火,但想想自己乖孫這幾天對自己的態度,再想想秦淮茹如今有秦京茹那個小賤人撐腰,也隻能重重地歎了口氣閉上了嘴巴。
最重要的是,那天秦京茹走了以後,秦淮茹和她說好了,每個月給她五塊錢,讓她幫著忙活家裡的事情。
賈章氏知道,這是兒媳婦在告訴自己,我在外麵怎麼樣你不要管,反正一個月給你五塊錢。
賈章氏巴不得這樣呢,想也不想就答應下來,這些日子雖然累,但想想一個月順順利利就能有五塊錢,心底還是非常滿意的。
就剛才那幾個過來說風涼話的老娘們,還擱這兒笑話她?她好歹一個月有五塊錢,她們有什麼?
白天當牛做馬的落不著一點好,晚上還要當牛做馬的被爺們騎著院子裡唯一稀奇的事,一月到頭也見不著一個大子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