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五斤狼肉一頓也吃不完,現在天氣熱,鹵肉是最好的選擇。
何雨水提前把鹵料準備好,隻等自己傻哥回來一起做。
等忙完之後,已經下午三點了,一大媽這會兒也沒什麼事情,坐在炕上納鞋底。
見雲平和雨水兩人在家裡無聊,乾脆說道:
“你們兩個年輕人也不用陪我這個老太婆,一塊兒出去街上轉悠轉悠。”
易雲平有些意外地看了自己嬸子一眼,見她那似笑非笑的眼神,頓時就明白她什麼意思了。
他又看向何雨水,這丫頭雖然臉紅得跟洋柿子似的,但也沒有拒絕。
想到這兒,易雲平乾脆也不推辭,人家一個姑娘家家的這麼利索,他一個老爺們還磨蹭什麼?
兩人出了門,易雲平按照後世女人的愛好,直接帶何雨水去了前門大街買買買。
這個年代,一切都是灰撲撲的,衣服也多以灰色、藍色、白色、黑色為主。
五十年代女均一件“布拉吉”連衣裙,男均一身“列寧裝”,到現在因為某些原因已經退出了曆史的舞台。
現在最流行的是工裝,結實耐穿不說,穿上一身工裝就說明自己是工人,走在街上彆人都多看兩眼,自己也是萬分光榮。
不過,工裝這種衣服都是廠裡發的,供銷社可沒得賣。
易雲平乾脆帶著何雨水去裁縫鋪子選了布料,讓師傅量了尺寸,做了兩套衣服。
前門大街做生意的都是人精,有布票是一個價,沒有布票也能商量。
易雲平圖的就是這個!
畢竟,錢這東西他不缺,但布票是真沒有。
何雨水全程都睜著一雙大眼睛,滿臉的不敢置信。
在她的印象中,隻有領導乾部穿衣服,才會到這種專門的裁縫鋪子訂做衣服。
而她,從小到大都沒穿過這麼好的衣服。
出了裁縫鋪,路上正好有賣糖葫蘆的,他買了兩串糖葫蘆,兩人一邊走一邊吃。
何雨水看著身邊的易雲平,再吃一口糖葫蘆,隻感覺心裡甜滋滋的。
前門大街溜達了半天,兩人又去了供銷社,易雲平給何雨水買了兩雙皮鞋,一雙是平底的,一雙是帶跟的。
說實話,以易雲平的眼光來看,這種粗跟、圓頭的皮鞋,是真的不漂亮。
但是,這已經是這個年代最流行的款式了。
掐著點等著大夥兒快下班了,兩人也回了四合院,一塊兒往中院走。
閻埠貴眼尖,一下子就看見何雨水手裡拎著兩雙新皮鞋,又看看她身邊的易雲平,趕緊問:
“雲平,雨水,你倆一塊兒出去的?”
何雨水畢竟是個女孩子,被人這麼問,臉頰“噌”的一下子就紅了。
易雲平倒是臉皮厚,麵不改色地點點頭:
“對,中午在家沒什麼事情,就一塊兒出去街上溜達溜達。”
三大媽也過來湊熱鬨,看著何雨水手裡的兩雙皮鞋,羨慕得瞪大了眼珠子:
“哎呦,雨水,這是雲平給你買的皮鞋?”
何雨水臉頰通紅,不過還是用力的點點頭。
幾個看熱鬨的老娘們也都驚得倒吸冷氣:
“哎呦,這可真是崽賣爺田心不疼啊,這兩雙皮鞋得十好幾塊呢吧?”
“可不是,一大爺和一大媽勤勤懇懇地過了半輩子,沒想到最後全便宜這個大侄子了。”
“可不是嘛,我聽說蓋房子的磚瓦都是一大爺花了不少錢,找運輸科的司機開車送到鄉下的。”
“我聽當家的說,鄉下蓋那房子,前前後後的花了有三百來塊錢呢。”
“誒,作孽呀,三百多塊錢都能在城裡買間屋子了。”
“可不是嘛?”
易雲平對於這些話全然沒放在心上,他知道自從叔叔嬸子認了自己這個大侄子之後,院子裡的鄰居,包括周圍幾個院子的住戶,都在說閒話。
說什麼侄子畢竟不是兒子,這麼多年又不在身邊,這突然冒出來誰知道是不是貪圖老易家那點家底。
蓋房子、買自行車、平常吃肉什麼的,無一不說明他們的猜測是對的。
畢竟,就易雲平那鄉下來的小子,怎麼可能有那麼多錢?
跟何雨水一起進了中院,兩人進了屋子,傻柱已經在做飯了,肉香味兒傳遍整個院子。
秦京茹牽著自己的好大兒何朝陽到一大媽家等著了,何朝陽已經六個月,一雙黑黝黝的眼珠子,皮膚白淨,跟秦京茹仿佛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小家夥兒這會兒正在炕上爬著玩,傻柱對自己這個兒子也是上心,一放星期就去接私活,掙的錢全都用來買吃喝。
秦京茹坐了個月子白白胖胖的沒瘦一點不說,臉也更嫩了,胸前的兩個大糧倉,不僅兒子吃,傻柱晚上也忍不住會吃上兩口。
見到雨水這個姑姑進來,小朝陽頓時咧嘴咯咯笑著,伸出兩條小胳膊讓姑姑抱。
何雨水也是真喜歡這個大侄子,趕緊把手裡的皮鞋放下,去抱自己大侄子。
“雲平回來了?”
秦京茹笑吟吟地和易雲平打招呼,現在已經完全不見剛進城那時候土裡土氣的模樣了。
“嫂子,朝陽這小家夥越長越像你了。”
易雲平也伸手摸摸何朝陽的小臉,肉嘟嘟的滿臉膠原蛋白。
不得不說,在這兩年饑荒的情況下,傻柱能把自個兒子養得白白胖胖的,屬實不容易。
“可不是,像我好,可千萬不能像他爸!”
秦京茹此話一出,屋子裡眾人都哈哈大笑起來。
有小姑子抱孩子,她去幫著一大媽洗菜,切菜,倒也熱鬨。
傻柱做事向來講究,肯定不能白吃一大爺家這頓飯,過來的時候特地把去接私活兒主家給的一瓶酒帶上。
晚飯煮的是麵條,大家都是二合麵麵條,但是何朝陽同誌除外,他是擀得薄薄的白麵麵片。
一個紅燜狼肉,一個西紅柿炒茄子,一個花生米,一個大蔥炒雞蛋。
鹵肉這會兒還在鍋裡,那香噴噴的味道讓何朝陽同誌的小嘴不住地流口水。
等飯好了,傻柱和易雲平兩個人去後院把聾老太太請來一塊兒吃飯。
易中海見自己侄子來了,還帶了狼肉,心裡頭也高興,吃飯的時候想和傻柱多喝兩盅酒。
吃飽喝足,易雲平從大鍋裡撈出一塊鹵得軟爛的瘦肉,又舀了半碗香噴噴的鹵水放到一個大碗裡,出門往前院去了。
這會兒正是飯點,家家戶戶聞著中院的肉香味,心裡頭雖然羨慕,但嘴上卻不肯認輸。
“哼,要我看一大爺就是養了頭白眼狼,不知道的還以為是什麼乾部回家呢,一來就吃肉。”
“就是,一大爺和一大媽平常多節儉的兩口子,可侄子一來就頓頓吃肉。”
幾個老娘們湊在一塊兒,一邊扒拉碗裡的野菜糊糊,一邊深深吸著中院的肉香味下飯,還要騰出功夫念叨幾句。
也真是難為他們了。
三大媽正想跟著這個幾個老娘們一塊兒說幾句,結果還沒開腔就被自己老爺們瞪了一眼,頓時就閉上了嘴巴。
正好這時候,易雲平端著一個大碗從月亮門過來了,肉香更加濃鬱,幾個老娘們都閉上嘴巴,直勾勾地盯著易雲平手裡的碗,開始吞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