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似乎感覺不到疼,隻是抬起眼皮看了易雲平一眼,雖然沒有說話,但也就是那麼個意思。
“高閏才,農場的日子不好過吧?聽說那裡的男人憋的時間長了,見了頭母豬都有想法。”
“你說,我要是把高雲光這個眉清目秀的孩子送進去……”
高閏才瞳孔猛縮,身體劇烈地顫抖了一下,反手抓住易雲平的衣領子,怒喝道:
“你敢?”
易雲平不反抗,任由他抓著自己,甚至臉上還露出淡淡的笑容來:
“你覺得我敢不敢?”
高閏才看著目光灼灼,臉帶笑容的易雲平,突然感覺自己眼前站著的不是一個人,而是一個徹頭徹尾的魔鬼。
“你……你不是人!”
最終,他哆嗦著嘴唇,隻說出了這麼一句話。
易雲平先是搖搖頭,隨即又頗為認同般地點點頭:
“你說得不錯,我是人是鬼全看彆人怎麼對我。我覺得你們一家人,壓根沒把我當個人,隻覺得我是顆任人拿捏的軟柿子。”
“所以,你也不要指望我在麵對你們的時候,能當個人。”
“易雲平,你……”
高閏才死死盯著易雲平,一雙腥紅的眼珠子幾乎要從眼眶裡爆出來了。
突然,他“噗通”一聲跪在地上大聲哀求起來:
“易雲平,我給你磕頭了,求你大人有大量,放過雲光,他還是個孩子。”
說著話,砰砰砰地給易雲平磕了三個頭。
這三個頭他磕得非常有誠意,抬頭的時候額頭已經見了血。
高閏才不敢想象,雲光要是被送進青山農場那種地方,能活多長時間?
就算能活下來,又會變成什麼樣子?
高閏才也不敢想,曉蘭知道自己兒子被送到農場之後,後半輩子該怎麼活下去?
易雲平居高臨下的看著他,臉上依舊帶著淡淡的笑容,但卻一個字也沒有說。
這一幕,看得高閏才肝膽欲裂,以為易雲平鐵了心要把自己侄子送進農場。
他還想要再說點什麼,卻感覺有人從身後拉起自己,三兩下把他的雙手綁住,繩子又繞著他上身纏了幾圈。
高閏才身上不少地方被燒傷,這會兒被繩子捆住,被繩子勒住的傷口疼得直哆嗦,額頭也見了冷汗。
“高閏才,這一次看你往哪兒逃?”
劉槐這個一隊的民兵隊長喝罵一句,直接一腳踹得高閏才跪在地上。
然後,高閏才就感覺菊花一鬆,一股惡臭瞬間湧入眾人鼻腔之中。
易雲平先是一愣,隨即皺眉看向跪在地上的高閏才,眸光閃動,似乎明白了什麼。
他就說麼,自己隻是憑借後世“米國大片”的經驗隨便嚇唬高閏才兩句,要把高雲光送進去,高閏才怎麼就慌得那麼厲害?
原來,“米國大片”的劇情也是來源於生活的?
高閏才這憋不住屎的樣子,明顯就是被開後門了。
劉槐等人一見高閏才這樣子,全都一個個捂著鼻子,麵露嫌棄。
不過,他們隻當是高閏才被嚇得大小便失禁了,壓根沒往其他方麵想。
很快就有兩個民兵一左一右地拉起高閏才往外麵走。
眾人烏泱泱的出了易雲平院子押著高閏才往大隊部走。
高閏才抬頭看了一眼,不遠處高家大門已經開了,弟弟二才和大侄子雲光正領著兩個小侄女在看他。
他的目光隻在他們身上停留了一秒,突然開始“哈哈”大笑起來。
他一邊笑,還一邊囂張地大喊著:
“老子就算吃槍子兒了也不虧,打了一輩子光棍,臨到頭了竟然上了個黃花姑娘。”
“哈哈哈,趙小柔那一身皮子可真是水滑光溜,老子用得特彆舒心。”
原本朝大隊部走的眾人,一聽高閏才這話,突然就閉上了嘴巴。
頭頂明月高懸,村子裡並不太黑,所有人的目光齊刷刷的落在人群中的趙雷和趙小剛父子身上。
“高閏才,我**的,我叫你胡說八道!”
趙小剛第一個反應過來,抬手朝著高閏才“啪啪”就是兩個大耳光抽了過去。
“哎?出了這麼大的事情,怎麼不見小柔?”
有幾個嘴堅手長的老娘們已經開始在人群中尋找趙小柔,但找了幾圈都沒找到人。
“你還真彆說,那丫頭人小鬼大,平常最喜歡看熱鬨了,怎麼現在不見人了?”
“小柔她媽也沒出來啊!”
人群中不知道是誰說了一句,眾人立刻反應過來,趕緊閉上了嘴巴不敢再多說一個字。
畢竟,趙小剛現在可是在城裡上班呢,一隊的這些街坊鄰居,幾乎家家都找他賣過自家好東西的。
這眼瞅著就五月了,家裡的菜蔬全都上來了,他們可是想著摘一些好的賣給趙小剛,換點糧食。
“哈哈哈,趙小剛,以前你對老子嚴防死守,老子沒找到機會,可今天晚上老天開眼,終於還是讓老子得手了!”
高閏才雖然被抽了兩個耳光,但是依舊猖狂地大笑著,一點不在乎。
“高閏才,老子日你祖宗!”
趙小剛年輕氣盛,沙包一樣大的拳頭如同雨點一般落在高閏才腦袋上。
趙雷這個在村子裡一向老實巴交的莊稼漢子都忍不住,衝過去廝打高閏才。
“哈哈哈,趙雷,趙小剛,你們爺倆沒吃飯嗎?這時給老子撓癢癢呢?”
“也對,也就這軟得跟麵團一樣的拳頭,才能日出趙小柔那軟麵糊一樣的皮子吧?哈哈哈……”
高閏才雖然被打得口鼻竄血,但嘴巴依舊硬得厲害。
易雲平一見趙家父子紅了眼,準備下死手,趕緊衝過去拉住兩人:
“小剛,趙叔,冷靜一點。”
可是,此時此刻的趙小剛和趙雷怎麼可能冷靜得下來?
劉槐也看出情況不對,趕緊招呼兩個人上去把趙雷父子拉住了。
易雲平趁機擋在兩人麵前,麵無表情的看著高閏才,冷冷的開口:
“高閏才,你不就是不想再回青山農場了?所以才拿話激小剛和趙叔,想讓他們把你打死嗎?”
眾人聽易雲平這麼說,心底頭不由得有泛起了嘀咕:
難道,高閏才剛才是胡說八道的?
高閏才晃了晃昏昏沉沉的腦袋,抬頭看向易雲平,咧嘴一笑,像個惡鬼似的挑釁道:
“易雲平,不管你怎麼說,老子用也用了,摸了摸了,你能把我怎麼樣?”
易雲平冷笑一聲:“高閏才,你寧可在這會兒被人打死,也不想回青山農場,是因為什麼?”
高閏才聞言,死死盯著易雲平的眼睛突然閃躲了一下,以至於他下意識的就往後麵退了兩步。
眾人見高閏才這模樣,分明是心虛了,頓時一個個被勾起了好奇心,全都安靜的等著易雲平接下來的話。
“剛才,你被槐叔踹了一腳就憋不住拉褲襠了,彆人不知道什麼原因,我可是親眼見過這樣的人。”
高閏才整個人突然慌了起來,他抬頭看向易雲平,眼眸中再無半點凶戾,有些色厲荏苒地大聲嘶吼著:
“易雲平,你閉嘴,你閉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