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章氏見自己兒子回來了,還以為是自己昨天鬨得有了效果,一邊招呼兒媳婦給兒子倒水,一邊得意的開口:
“東旭,媽就知道,那易雲平表麵上厲害,實際上還不是背地裡去找了派出所的把你放回來了?”
“媽告訴你,以後遇到這種事情彆怕,媽一定不會讓你出事的。”
賈東旭接過媳婦遞的水咕嘟咕嘟喝了,一點要搭理他媽的意思都沒有,把茶缸子遞給媳婦就準備進裡屋睡覺。
賈章氏見兒子不搭理自己,一把拉著兒子的胳膊:
“東旭,東旭,媽說話你聽到沒有啊?”
“啊呀……媽你乾什麼?”
賈東旭驚叫一聲,說話的語氣中也多了幾分不耐煩。
昨天晚上他的右胳膊被銬在暖氣管上,這會兒正是又疼又酸,被他媽這麼一扯,頓時感覺筋快要被扯斷了。
賈章氏頓時就慌了,摸著兒子的胳膊緊張兮兮地問:
“東旭,怎麼了?是不是那幫殺千刀的為難你了?”
賈東旭想起昨天晚上自己受的苦,再想想昨天晚上易雲平和丁公安說話的情況,覺得要不是他媽鬨那一出,說不準他壓根不用被烤暖氣管子。
“媽,以後我的事情你少管。”
賈東旭一把掙脫母親的手,抬起左手捂著自己的右肩膀就要進裡屋睡覺。
他昨天一晚上沒睡,今天一早上又被審訊、批評教育,這會兒到家了更是連眼皮都撐不起來了。
賈章氏更急了,認定是兒子受委屈了,再次拉住兒子胳膊,滿臉急切地問:
“兒子,兒子,跟媽說說,到底怎麼了,你哪兒不舒服,媽帶你上醫院!”
秦淮茹這會兒有點看不下去了,小心翼翼地開口:
“媽,要不還是讓東旭先睡一覺吧,我看他累壞了,有什麼事情起來再說。”
賈東旭心裡頭一暖,覺得還是自己媳婦貼心。
誰知道,賈章氏卻是扭頭狠狠瞪了自己兒媳婦一眼,怒罵道:
“秦淮茹,你這個狐狸精到底存的什麼心,東旭在裡頭受了委屈,你不想著擔心自己老爺們的身體,反而讓他去睡覺?這萬一要是耽誤治療了,落下什麼後遺症怎麼辦?”
秦淮茹低下頭不敢再說話了,她在娘家當姑娘的時候,她媽就經常教育她,結婚以後要孝順公婆,凡事都要想著自己男人,人心都是肉長的,時間長了他們就能看到你的好了。
所以,嫁給東旭這麼多年,不管婆婆怎麼磋磨她,她也都是逆來順受,背地裡不知道哭了多少鼻子,但也從來不敢抱怨,更彆說反抗了。
可是,那天易雲平告訴她,她的婆婆和男人都靠不住,她還是趁早給自己和孩子多做打算。
這句話,不亞於是一顆炸彈在秦淮茹腦海中炸開,當天晚上回去,她腦子裡一直翻來覆去地在想這句話。
她想到了一大媽,想到了二大媽,想到了三大媽,她們和自己都一樣,可是家裡的爺們從來不會當著外人的麵給她們甩臉子,家裡的錢也都是她們管的。
最後,她甚至想到許大茂的媳婦婁曉娥,不但管著家裡的錢,洗衣做飯操持家務更是一點不做,都是許大茂這個爺們回來忙活。
再想想城裡的婦女,無論走到哪裡都抬頭挺胸,說著“婦女能頂半邊天”的話。
那一天晚上,她想明白了很多事情,東旭心裡隻想著他自個兒,婆婆一直沒把自己當兒媳婦。
她真的要為自己和孩子好好打算,尤其是棒梗,要是一直讓婆婆這麼教育,以後肯定要出大事。
所以,這些日子她一直留了心眼,刻意地在東旭麵前賣好,讓東旭看清楚他媽的真麵目。
結果,這才多長時間東旭就把工資本交給她了。秦淮茹欣喜若狂,嘗到了甜頭就沒有再收手的道理。
今天東旭一回來,她就仔細看了一眼,眼皮都快立不起來了,估計沒少在派出所吃苦。
所以,婆婆拉著東旭問這問那的,她就一句話不說,直到看到東旭一臉的不耐煩,她才插了一句嘴。
雖然得了婆婆的嗬斥,但東旭明顯對婆婆更不滿意了。
果不其然,婆婆剛罵完自己,東旭就怒火衝天地大聲嚷嚷起來:
“媽,你能不能讓我消停一會兒,我昨天晚上就沒閉眼,今天一早又被人跟老子訓兒似的訓了一頓,我現在就想睡會兒覺,行不行啊?”
賈張氏被兒子突如其來的怒火嚇了一跳,下意識地往後退了兩步,隻能訕訕地點頭。
賈東旭頭也不回地進裡屋睡覺去了,秦淮茹則趕緊去廚房做飯,一邊往廚房走,還一邊說:
“媽,您休息一會兒,我給東旭做點飯,他醒來肯定餓了。”
賈章氏刀了兒媳婦一眼,心裡覺得不過癮,又走過去狠狠掐了兩把,秦淮茹疼得直掉眼淚,但也不敢出聲,隻能低聲求饒。
這會兒,易雲平正在街上和丁公安說話,丁公安帶著新入職的方青雲巡街正好碰上了。
“丁公安,下午你的班?”
易雲平一邊打招呼,一邊從口袋掏出煙盒給丁公安和方青雲各散了一根。
丁公安接過煙點點頭,給易雲平和方青雲相互介紹了兩句。
方青雲一聽易雲平的叔叔是99號四合院的一大爺,心底稍微驚訝片刻。
他對象何雨水也住那個院子。
“今兒賈東旭那孫子老實沒有?”
丁公安說話的時候一點也不避著方青雲,所以易雲平也沒什麼不能說的,咧嘴一笑:
“還要多謝丁哥你幫忙,你也知道我叔和我嬸一直沒個孩子,我叔收賈東旭當徒弟,把他當親兒子養,結果這孫子不知足,不上進,做了不少糊塗事,三天兩頭的連累我叔給他家擦屁股。”
“後來我進城以後,他和他媽三番五次的作妖,讓我叔和我嬸子心灰意冷,不再暗中接濟他們家,這不懷恨在心,變著法兒地折騰我。”
丁公安點點頭,這個事情他也知道一點,今天早上他們可不光批評教育賈東旭,還特地審問了一遍。
兩人又閒說幾句,約定有時間喝酒,易雲平看看時間發現不早了,就騎著自行車回家去了。
方青雲看著易雲平的背影,等他走遠了這才小聲問:
“丁哥,這易雲平什麼來頭,您好端端的幫他做什麼?”
丁公安笑笑:“什麼來頭,我是不能和你說的,不過你小子最好不要惹他,不是個簡單人物,看看賈東旭就知道了。”
方青雲雖然麵上點頭,但心裡卻不以為意,今天早上審訊賈東旭的時候他也參與了,那孫子能跟自己比?
丁公安看了一眼方青雲,見他一副不以為意的模樣,也不再提醒。
他家跟方家是父輩的交情,方青雲被安排到派出所之後,他爸媽特地上門拜托自己帶著他,多加照顧。
所以,他剛才和易雲平說話也沒避著方青雲,而且該提醒的也提醒了,但方青雲聽不聽那就不是自己能管得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