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池塘提溜了一條不到二斤的魚,清洗乾淨架在火上烤了,填飽肚子轉到後麵的五畝地,開始“視察”自己打下的“江山”。
現在空間變得熱鬨起來,易雲平在池塘附近特意圈出來三塊綠地。
野兔繁殖的特彆快,距離他第一次上山到現在,已經有小二十隻,野雞也有十來隻。
彆問它們吃什麼,問就是連人都很少能吃的上的大白菜。
至於那四頭小野豬崽子,這會兒都已經長成成年的野豬,一隻母豬又下了兩窩豬仔,一共十二頭。加上這次弄進來的兩頭,一共有六頭成年野豬,十二頭半大不大的野豬。
易雲平心念一動,乾脆把六頭成年野豬全都弄死,然後皰牛解丁一般快速分解。
如此一來,他下次進城的時候,直接拿出其中一部分讓傻柱做就可以,免得一次性拿太多引來不必要的麻煩。
想到這兒,易雲平不由用力拍了拍自己腦袋,都是固有思維惹的禍,就算有了空間,某些功能也會被他下意識地忽略。
以後可一定不能再犯這種錯誤,畢竟要是種上玉米、小麥、高粱、糜子什麼的,將來脫殼、壓粉、分裝等等可都要在空間進行。
等六頭野豬肉分解完,他把葷油提煉出來,然後拿了一個豬腳直接進廚房開始燉。
空間就是這點不好,其他都能一鍵搞定,但是做飯這個事情一定要自己動手。
在前世,他寧願餓著也不想動手做飯,可穿越過來之後,他慢慢覺得做飯是件挺幸福的事情。
起鍋燒水,先把豬腳放進鍋裡過水,然後撈出來備用。鍋裡加油,撒點白糖,炒出糖色,把豬腳放進去翻炒,然後放入生薑,花椒,八角等大料,倒入開水沒過豬腳,餘下就是等時間。
易雲平忙活完了,從空間出來的時候才七點半。
彆問他為什麼不睡懶覺,問就是晚上睡得太早了,早上睡不著。
晚上沒什麼娛樂活動,有老婆的男人還能抱著老婆生個孩子玩,像易雲平這樣的年輕人,隻能抱著被子悶頭睡。
冬天不用去地裡,早上肯定沒飯,易雲平拿了把斧頭出門,準備去後山砍一棵樹。
昨天劈柴的時候發現,搭建窩棚的一根木頭樁子已經被蟲子啃得不成樣子,用不了多長估計就要斷了。
結果,剛一出門,就看見趙小剛正急匆匆地在他家院子外麵等著,見他出來快走兩步,趕緊湊上來小聲說道:
“出事了。”
易雲平微微一愣:“出什麼事情了?”
趙小剛先是左右看了一眼,見周圍沒什麼人,這才壓低聲音說道:
“昨天晚上王水花來找你了?”
易雲平微微一愣:“你怎麼知道?”
趙小剛也沒管易雲平的表情,而是直接開口:“現在村子裡都傳開了,說看見王水花昨天從你家哭著跑出去了,說你把她給欺負了,又不想負責!”
“你說什麼?”
易雲平臉色一下子就變得非常難看。
他不知道這是王水花刻意傳出去,想逼著自己對她負責,還是其他人傳出去的?
“知道是誰傳出去的嗎?”
趙小剛點點頭:“我找了村子裡幾個小孩子問了,說是高雲光和趙誌明說的。”
“他倆兒故意站在有人的地方說,然後被王嬸子聽到,然後就傳得滿村都知道了。”
易雲平讓趙小剛等等他,然後進了屋子直接從空間拿出一個白麵饅頭出來塞得趙小剛手裡:
“拿回家給你媽吃,補充點營養,彆被人看見了。”
趙小剛一見易雲平給自己塞了個白麵饅頭,頓時嚇得倒吸了一口冷氣,感覺兩隻手就像是被燒紅的烙鐵燙了一樣。
“不不不,雲平,我不是這個意思,我……”
不等趙小剛解釋完,易雲平又把饅頭往他手裡推了推:
“小剛,我知道你不是這個意思,趕緊拿回去給你媽,你媽那身子就是虧空多了,要多吃點好的。”
說著話,易雲平收回手:“多謝你特意過來告訴我這個事情。”
這時候,不遠處已經有人帶著繩子和斧子出了門,看樣子也是準備上山砍樹。
其實,按照現在的政策,所有的一切都是政府的,是不允許私人砍樹的。
不過,木頭這玩意兒,家家戶戶都用的著,大家都去砍,也不擔心有人會去公社告發。
趙小剛也沒有再推脫,趕緊把饅頭藏好匆匆往家裡去了。
趙家在易雲平家下麵,距離大隊部更近一些,趙小剛一進院子,他爸和妹妹就趕緊迎上來了。
“怎麼樣,該說的都說了嗎?”
趙小剛點點頭,腳步不停,趕緊往屋子裡去,還一邊低聲吩咐妹妹:
“小柔,你在院子裡看著,千萬不要讓人進來。”
趙小柔雖然不知道發生什麼事情了,但是見自己哥哥一副緊張的模樣,也沒有細問,乾脆拿了個掃帚掃院子。
趙小剛一進屋子,直接把那大白饅頭從衣服裡拿出來:
“爸,這是雲平給的,說要給我媽吃。”
趙雷一見那大白饅頭,眼睛瞬間就亮了。說真的,他已經不知道自己有多少年沒有見這大白饅頭了。
不過,很快他的臉色就變得難看,瞪著眼睛看向自己兒子:
“你,你怎麼能拿雲平的饅頭?他可是你媽的救命恩人!”
趙小剛一臉的為難;“我也不想要,可他一個勁兒地往我手裡塞,鐵了心要給我。”
“他還說,我媽那身子,就是虧空太多了,要多吃點好的。”
趙雷重重地歎了口氣:“這恩情,越欠越多,咱們老趙家以後拿什麼還?”
至於說村子裡人傳的那些,他趙雷帶著自己親閨女去找易雲平當女婿?
嗬,他想都不敢想,人家易雲平什麼情況,他家閨女什麼情況,他自己還能不知道嗎?
趙小剛看著自己父親為難的樣子,忍不住開口安慰:
“爸,反正也欠了這麼多了,這饅頭就給我媽吃了吧,大不了我以後給他當牛做馬,命都給他。”
趙雷看著自己兒子,也隻能重重地歎了口氣,點點頭跟著兒子一起到了灶台邊開始烤饅頭。
趙母這會兒躺在炕上蓋著被子已經睡著了,這兩天那半斤紅糖已經沒了小半。
紅棗和生薑也有一半都進了趙母的肚子,趙母總算是能吃點東西,有時候還能睡一會兒覺。
父子兩個雙眼亮晶晶地盯著那白饅頭,灶膛裡的火苗映得那饅頭金黃金黃的。
等饅頭上稍微冒出一點熱氣來,那獨屬於小麥的香味也隨著熱氣一點點散發出來,父子兩個忍不住地開始吞口水。
或許是香味太誘人了,睡夢中的趙母也清醒過來,看著低頭在灶台上忙活的爺倆兒,滿臉虛弱地開口問:
“你們在乾什麼?”
趙小剛見母親醒了,臉上頓時露出笑容來,把那個表麵金黃的白麵饅頭從灶膛裡拿出來:
“媽,趕緊起來把這個白麵饅頭吃了。”
這一天早上,老趙家一家四口臉上露出久違的笑容來,一個白麵饅頭分成四份,每個人吃著吃著,臉上忍不住落下眼淚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