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新網址:宋傾羽愣了下。
笑容還掛在嘴角,她直直看著沈時安,甚至看到了他漆黑深邃的眸子裡。
自己毫不設防的笑容。
直到一隻手,落在她的腮邊,給她整理好有點淩亂的秀發。
她才緩緩回神。
整個人像是觸電一樣,往後用力的挪了挪。
沈時安眼裡浮現一絲受傷,又被他很好的壓下去,裝作什麼都沒發生。
“都多大的人了,笑得這麼傻氣。”
沈時安輕笑。
又給她夾了塊榴蓮。
一個人吃,是很掃興德。
宋傾羽沒指望,沈時安跟她一起吃。
可他好像是在和自己賭氣似的,拿起勺子慢悠悠的喝湯,還在榴蓮雞煲裡麵夾了塊榴蓮吃。
那痛苦的樣子。
看的宋傾羽都心有不忍。
“要不,你彆吃了……”
沈時安慢條斯理的放下筷子,用輕鬆的語氣回答:“還好,沒有以前記憶當中那麼難吃。”
“……”
吃到最後。
宋傾羽吃了一小半。
她的胃口本來就不大,沈時安對榴蓮又敬謝不敏。
浪費了一大半。
他叫來服務員打包,給薑敏雅帶些回去。
從餐廳出來。
沈時安先送了宋傾羽回去:“這個給媽媽吧,她愛吃,我今晚有會議,會晚點回。”
“嗯……路上小心。”
一下沒忍住。
宋傾羽冒出這麼一句話。
等她發現之後,巴不得咬斷自己的舌頭。
怎麼,好像她對沈時安沒有那麼排斥了……
她手忙腳亂的下車,一直到關上門,才感覺那道灼熱的視線消失。
沈昌隆出去應酬了。
家裡隻有薑敏雅和王媽這些下人在。
她把沈時安打包的榴蓮酥和榴蓮煲放在桌上:“這些是哥哥讓我帶回來的,說媽媽愛吃。”
“難為他這個臭小子還記得我。”
薑敏雅打趣。
“那就罰你弄點小羽愛吃的。”
薑敏雅笑眯眯的。
宋傾羽心裡說不出是什麼滋味。
自從她和沈時安解除婚約之後,薑敏雅就再也沒有笑得這麼開心了。
薑敏雅攬住宋傾羽的肩膀。
把手機遞給她。
半個小時前,沈時安給她發了一張照片。
就是偷拍她笑的那張。
薑敏雅笑容漸漸收起,語氣唏噓:“媽媽很久沒有見到你露出這樣的笑容了,讓媽媽想到你剛來沈家的時候,我和你爸爸就怕你不開心,怕你做傻事,讓下人看著你,又不放心,所以我們兩口子輪流守在你的房間外麵。”
宋傾羽眼眶發熱。
她怎麼會不記得呢?
那時候她還沉寂在父母離世的打擊當中。
根本就不願意對自己的新父母敞開心扉。
每天都把自己關在家裡,舔舐自己的傷口,薑敏雅不放心,帶她去檢查,還得了中度抑鬱症。
怕她不開心,又怕逼她。
爸爸媽媽就一直守在門外。
“我記得,媽媽,讓你們擔心了。”
這份養育之恩。
她無以回報。
“其實你知道嗎……”
薑敏雅寵愛的撫摸著宋傾羽的臉,“很多時候,守在外麵的都是時安,那會兒你還能和他說上幾句話。”
宋傾羽瞪大眼。
她真的不知道。
隻知道,有人守在外麵。
這樣在夜晚的時候,她就很少做噩夢。
“我一直以為是爸爸媽媽……”
“時安怕我們兩個扛不住,自己來守著你,時安是個好孩子,不然媽媽當時為什麼執意要讓你們兩個訂婚……”
可惜。
兩個孩子走到現在這一步。
“還好,你們解除了婚約,但是媽媽看到你們現在的關係,能夠這樣,媽媽已經很開心了。”
這段時間。
她心裡一直提心吊膽的。
就怕兄妹兩個又恢複到之前那水火不容的樣子。
還好。
宋傾羽心裡又酸又澀。
更多的,是對媽媽的愧疚。
養育之恩報不了,還讓他們這麼擔心……
就算是看在爸爸媽媽的麵子上,以前的那些仇恨痛苦,也該放下了。
從此以後。
她和沈時安之間……隻有純粹的兄妹關係。
“媽媽,我以後不會讓你擔心的,我也不會輕易和哥哥鬨脾氣了。”
她靠在薑敏雅懷裡。
“那就好。”
薑敏雅如釋重負。
她心情很高興。
又特意叮囑王媽多準備幾道菜,全是沈時安和宋傾羽愛吃的。
好慶祝解開了宋傾羽的心結。
可一直到晚上。
沈時安都沒回來。
“給少爺打了電話,少爺沒接。”
王媽放下話筒。
眼看這菜都要涼了,少爺怎麼還不回來呢。
“沈時安這小子搞什麼,給他打電話他也不接。”
薑敏雅又開始念叨,“你真得管管你兒子,以後結了婚也是個不戀家的。”
沈昌隆摟住薑敏雅開始勸說。
“你又不是不了解時安,他是有點事情要馬上處理的,等一會兒就等一會兒吧。”
“我怕小羽餓著。”
薑敏雅不服。
宋傾羽安慰。
“媽,我還不餓,等一會兒吧。”
不知道為什麼。
她總有點心神不寧的感覺。
過了半個多小時。
沈時安還沒回來。
怕出什麼事情,宋傾羽走出客廳,拿出手機打電話。
還沒撥出去。
手機反而響了。
屏幕上,是一個陌生的手機號碼。
“喂?”
她接通電話。
手機那邊傳來一道陌生冰冷的聲音:“請問是沈時安的家屬嗎?”
“是,你是?”
宋傾羽皺眉。
一般隻有醫院或者派出所會這麼問。
“我們這波是慧心醫院,沈時安胃出血,麻煩家屬馬上過來一下。”
“好,我馬上過來。”
來不及多想。
宋傾羽馬上掛了電話,急匆匆的進入客廳。
“怎麼了,臉色這麼差。”
薑敏雅和沈昌隆發現不對勁。
怕他們兩個擔心。
宋傾羽勉強露出一絲笑容,“沒什麼,就是哥哥說他的車子拋錨了,讓我去公司接他,爸媽,你們先吃吧,不用等我們了。”
她拿著車鑰匙急匆匆出門。
“哎,路上小心啊。”
薑敏雅叮囑,拍了拍胸口。
“怎麼回事啊,我怎麼心神不寧的。”
“你就是太操心,待會孩子們就回來了。”
沈昌隆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