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麼?她一天都沒有回畫室住過?”
傅硯池終於甩開了那兩個女人,沒顧得上回家,反而是開車直奔畫室。
吳嫂一直都住在畫室樓上那套房子裡,本意是傅硯池派她來照顧徐景好。
被拒絕之後,也沒搬回去,主要是盯著點徐景好。
傅硯池可不想自己頭上綠油油。
結果,他出差之後,徐景好竟然一天都沒有回來住過。
徐景好在京都城,就隻有這一處房產。
即便是拿到三個億的離婚費之後,也沒有為自己添置房產。
吳嫂小心翼翼的回話:“傅爺,徐小姐有時候白天會回來,會帶走一些日常用品和衣服。”
“她帶走日常用品和衣服?”住到酒店去了?
傅硯池掏出手機,一個電話就打給了尹司南。
尹司南出差好幾天,好不容易跟女朋友快樂一下,關鍵時刻,傅硯池的電話就炸了過來。
“給我找出徐景好在京都城酒店入住記錄。”
尹司南那邊回了話,傅硯池:“限你一刻鐘。”
不給尹司南反駁的時間,傅硯池掛了電話。
——
徐景好的病床邊,周逾白讓在這邊等著他的整個醫療團隊又為徐景好做了一些常規的檢查。
看著檢查出來的各項數據,周逾白眉頭深深地皺著。
情況不是那麼好。
“一個月之內,如果我們找不到可以捐贈給徐小姐的匹配骨髓,不用管什麼腫瘤是什麼情況,她就已經先沒命了。”
專家也是拿出了畢生所學,得出這樣的結論。
周逾白自己看著檢查狀況,也知道徐景好的身體,是真的強弩之末。
換骨髓,就能繼續拖延下去。
不能換,就拖不住。
周逾白回到病床邊,在椅子上坐下來,輕輕撥開徐景好臉旁邊的碎發。
要他做什麼都可以,隻要能換徐景好可以活下去。
“小好,我一定會為你找到那個人。”
話音落,周逾白的手機在他身上震動。
他拿手機看到上麵名字的時候,走出了病房。
“蔣小姐。”
蔣皎姣的電話,電話那頭蔣皎姣說完之後。
周逾白:“什麼?你說傅硯池在查小好的下落?好的,我知道了。”
掛了電話,周逾白讓其他專家輪流值夜,其他人去休息。
他抓了自己的衣服就要離開。
目光掠過一邊掛著的徐景好宴會上穿的那套禮服,周逾白腦子裡麵迅速閃過一個念頭。
“宋嘉栩,小好的禮服我帶走了。”
宋嘉栩點頭,這禮服原本就是周逾白幫顧青徽那邊轉送的。
這些禮服再好,徐景好也隻會穿一次。
她不會穿著這件,再去彆的任何宴會。
周逾白拿去處理,也好。
“好。”
除了禮服,周逾白還順便帶走了宋嘉栩放在一邊的高跟鞋。
周逾白上車之後,將禮服隨意就放進了後車座。
將車子開到最快趕回家。
回家之後,他就將徐景好的高跟鞋隨意的放在了門口玄關最顯眼的位置。
接著,將徐景好的禮服刻意擺弄的看似隨意的扔在了沙發旁邊的地上。
隨後,周逾白又將自己在回來的路上新買來的內衣內褲剪掉了吊牌。
以同樣的方式,‘隨意’的扔在了地上。
他自己則快速脫下身上的禮服,從門口開始丟。
最後鑽進浴室,開了花灑給自己從頭淋到腳,扯了一張浴巾包裹住下半身。
做完這一切之後,大門上的門鈴聲也響了起來。
隨後還傳來了拳頭砸門的聲音和男人的怒喝:“周逾白,你開門。
周逾白,你彆躲在裡麵不出聲……”
周逾白的手搭上門把的時候,強壓住飛揚起來的嘴角。
拉開門的時候,傅硯池已經紅了眼睛。
他伸手拉開周逾白就往周逾白家裡走:“徐景好,徐景好你出來……”
腳下,好像是踢到了什麼,傅硯池低頭,看到了眼熟的高跟鞋。
是徐景好定製款的高跟鞋。
她嬌氣,卻又極喜歡高跟鞋。
所以她的每雙高跟鞋,都是按照她的腳特彆定製,以免穿著不舒服。
目光定格三秒後,傅硯池的拳頭,朝著周逾白的臉上揮了上去。
周逾白抬手擦拭了一下嘴角,手上已經印著血跡。
“傅硯池,你瘋了?”
傅硯池眼神如刀子一樣,狠狠剜了周逾白一眼,徑直往裡麵走。
客廳,地毯上,傅硯池的腳邊,一條女性內褲就那麼安靜的躺在那兒。
傅硯池整個人都紅溫了。
他抬眼往前看,女士內衣、今晚剛剛見過的那條獨一無二的定製款禮服……
再回頭,細看了一眼周逾白。
渾身濕透,像是剛剛洗過澡,裹著一條浴巾,露著常年鍛煉的胸膛,肌肉條理分明。
周逾白恰到好處的擦掉血跡,目光往臥室方向可看了看。
點傅硯池:“彆吵醒她行嗎?男人之間的事情,自己解決,不要把女人牽扯進來,可以?”
傅硯池抬腳想要往臥室去。
可最終,他還是一轉身,朝著門外走了出去。
“周逾白,兩分鐘,樓下我等你!”
周逾白看到傅硯池走了出去,才悄悄鬆了一口氣。
他換了衣服,還是立馬下了樓。
剛剛走到傅硯池的身邊,迎接他的,就是傅硯池的拳頭。
一拳接著一拳,前所未有的凶狠,重力地錘在周逾白的臉上。
幾拳下來,周逾白的臉都腫了。
傅硯池就是故意的,打周逾白專打臉。
一拳比一拳更狠。
打倒之後,更是騎跨在周逾白身上狠狠的輸出。
“周逾白,你睡我老婆是不是?”
周逾白臉上承受著劇痛,可嘴硬:“你們……離婚了……她、早就不是你老婆了。”
傅硯池:“誰告訴你,她不是我老婆?周逾白,你這個小人,你去仔細查查看,她到底是不是我老婆。”
話音落,拳頭再一次的砸下去。
周逾白像是聽到了什麼了不得的消息。
原本老實挨打的他,突然用儘了全身的力氣,抱著傅硯池翻滾,搶奪了主動機會。
他的拳頭,也不要命一樣狠狠回擊傅硯池。
他嘴角流血都顧不上擦,狠狠質問:“傅硯池,你什麼意思?”
傅硯池瘋了一樣的大笑著:“哈哈哈……周逾白,她這一輩子,都是我老婆,你、枉做小人。”
這一次,傅硯池沒有反抗,躺在地上任由周逾白打他。
周逾白打的越是用力,他的笑聲就越是瘋狂。
仿佛,隻有身體上的痛感,才能壓過他此刻滴血一樣的心痛。
尹司南查後說徐景好沒住在酒店,他本來也隻是到周逾白這邊來碰碰運氣,看看徐景好是不是過來找周逾白問顧青徽的事。
沒想到進門就看到那樣一副場景。
周逾白和徐景好都差點訂婚,徐景好都不曾給他那種機會啊。
為什麼?
難道,徐景好真的不愛他了?
不可能!
絕對不可能!
他從徐景好出生就在她身邊了,他們年少相戀,他們之間的感情,是彆人插不進去的。
怎麼會,怎麼可能?
任由周逾白的拳頭打下來。
傅硯池的鼻子和嘴裡都有血流出了,周逾白才終於罷了手。
“傅硯池,你是不是搞什麼小動作了?
你們的離婚,是不是有什麼問題?
你說話啊?”
周逾白揪著傅硯池的衣領,想要問一個真相。
可是傅硯池回應他的,隻有瘋狂的笑聲。
以及最後傅硯池從地上爬起來,指著周逾白:“周逾白,你敢對我的女人下手。
周逾白,你很好!
從今天開始,彆怪我手狠!”
傅硯池紅著眼睛看著周逾白,他隻恨自己沒在周逾白回國之後第一時間扼殺掉他在國內生的一切可能性!
如果不是幾次三番要給徐景好留足夠的麵子,他也早就該把周逾白打包丟出去了。
豈會留他三番五次搞破壞?
還安然的待在聖和醫院?
而周逾白此刻全然沒有意識到傅硯池要對他下狠手。
整個腦子裡麵全都是傅硯池那句話。
徐景好和傅硯池,已經離婚了啊!
可以周逾白對傅硯池的了解,他絕對不是一個沒有底牌就胡說八道的人。
他必然是動了什麼手腳,做了什麼小動作。
“傅硯池,你到底對小好做了什麼?”
傅硯池眼睛裡全都是火:“周逾白,不要再在我麵前提那個名字。
否則,我要你們倆,死無葬身之地。”
說完,傅硯池轉身走掉了
他一邊走,一邊擦了鼻子和嘴角的血。
周逾白也好不到哪裡去,臉腫的像豬頭。
看著傅硯池開車消失在夜幕中,周逾白也轉身去開了自己的車。
一路狂奔,最後瘋狂敲門。
陳姝意開門看到周逾白的時候都沒認出人,反而是被嚇得大叫了一聲:“啊……你誰啊?”
“周逾白。”
他簡單報上自己名字。
陳姝意:“你……你怎麼傷成這樣了?誰、誰打的?”
周逾白:“傅硯池。”
陳姝意捂著嘴,周逾白立馬補了一句:“他也沒好到哪裡去。”
陳姝意:“不是……我雖然是律師,但是你得先報警或者去醫院。”
周逾白一把拉住陳姝意的手要帶她出去:“小好和傅硯池離婚,是你辦理的。我要你現在去查,他們是真的離婚了嗎?”
陳姝意:“啊?你這什麼話,離婚手續都是我辦理的,他們當然離婚了。”
周逾白:“未必!我要你現在查,我要看到實質性證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