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在傅家?那在哪兒?”
兩家以前也是世交,很多事情也都算是知根知底,許西宜知道的多也正常。
許西宜喝了一口茶,語帶嘲諷:“你那個婆婆,到底是小三上位,得不到認可也拿不到傳家的寶貝,就想著自己弄一個,從她這裡開始傳承。結果到底是上不得台麵,當時傅家也如日中天,手裡彆的不多就錢多。
就這樣也不會花,隨便搞來一個百八十萬的手鐲就相當傳家寶,真是能笑掉其他夫人太太的大牙了。”
徐景好其實並不知道這麼多,如果不是親媽那一嗓子喊出謝芳芳是小三上位,她也並不知道,傅家還曾鬨過這麼一出。
她年紀比傅硯池還小一些,她懂事那會兒,傅家生意紅火,也沒人再提起謝芳芳和傅老爺子的那檔子事。
許西宜這會兒說起來,越發不可收拾。
謝芳芳當著她的麵打自己的女兒兩耳光,那和扇自己臉有什麼區彆?
想自己也是出身名門,如今還不如她一個小三上位的日子舒坦,許西宜心裡就更不舒服了。
“傅硯池他爹也不算是什麼風流人物,發妻本來也是門當戶對的金童玉女。兩人青梅竹馬,聯姻順其自然,婚後也是恩愛的讓人羨慕不已。隻是可惜啊,命運對青徽太殘酷了。
以當年兩人恩愛的程度,很快就懷孕了。頭一胎,就是兒子,可想而知傅家和顧家有多高興了。
也就是那個階段,顧青徽在京都城,誰人不羨慕啊?
可惜,肚子裡的孩子一落地,本來好好的,兩家歡喜。可結果沒過多久就查出了那孩子有毛病,越養大,越是瘸了,殘了。
你不知道,豪門裡養出了這麼一個孩子,那簡直就是整個圈子裡麵茶餘飯後的談資啊。
加上兩家都是金字塔尖一般的存在,所以連普通人都不能放過這份談資,多得是一聲歎息。”
徐景好聽到這裡,忍不住問了一句:“這麼說,傅硯池還有個哥哥?”
許西宜點頭:“他竟然都沒跟你提起過,景好,現在你知道那個男人對你早就不是青春年少時候那樣的感情了吧?”
徐景好沉默。
確實,傅硯池從小和她親密,卻從未對她提及過他還有一個哥哥。
許西宜看了看徐景好,繼續又說著那些事情。
“傅家當時有的是錢,請了國內外最頂級的醫生,各種檢查各種治療都無濟於事。那孩子,到底還是被斷定,一輩子隻能活在輪椅上。
兩家催著夫妻兩人再要一個孩子,可顧青徽心思都放在了她那個殘疾的兒子身上,根本沒那方麵的心思。
久而久之的,顧家催生的壓力也大,夫妻兩人溝通不暢。也不知道怎麼的,老傅就和自己的秘書搞上了,還弄大了肚子。
謝芳芳也是個狠人啊,愣是過了五個月,胎兒也穩了,還查了胎兒的性彆。就這樣,挺著大肚子鬨到了青徽的麵前。老傅覺得對不起她,倒是提出把傅硯池母子安排在外麵。
可青徽是個要麵子的人,謝芳芳再三逼迫,她索性就離了婚,帶著兒子自己過了。
這婚是離了,可是傅家的傳家寶,誰也不好拉下臉來問她要啊。
隻怕到現在,謝芳芳連見都沒見過傅家真正的傳家寶呢。
說起來,那東西,還真的是傳承了上百年的好東西呢,價值連城。”
徐景好聽著這些老故事,好奇問道:“那位顧青徽女士是出自書香名門世家的那位嗎?”
許西宜點頭:“對,她爺爺還教過你畫畫呢。”
徐景好隱約想起來一點,小時候,她曾拜師顧老爺子。幾次登門學畫,也看過顧家掛著的全家福,其中有一個身姿高挑,容貌卓絕的女子。
隻是時間太過久遠,徐景好甚至連她模糊的模樣都不太記得了。隻記得照片中,她氣質出塵,雖然同出一家,顧家也個個都是龍章鳳姿,可她卻偏更為出挑。
當時,顧老爺子還提過顧青徽,所以徐景好才隱約能想起來一些。
沒想到,那樣的神仙女子,最後竟是姻緣淒涼。
“那後來呢,顧青徽和她的兒子怎麼樣了?”
許西宜搖頭:“不知道,顧青徽沒在京都城生活兩年。好像就是在你出生的那年,她就移居海外了吧。這麼多年也沒什麼消息,不知道過的如何了。
對了,她也畫畫,不過和你似的,沒畫出什麼名堂,隻怕後來也荒廢了。”
徐景好沒再多問什麼。
許西宜接著繼續說回謝芳芳:“這個謝芳芳,也不知道是不是克夫。自從老傅娶了她之後,傅家可就不比從前了,萬事不如從前那麼順利也就算了,就連生意也慢慢滑落。
最後家道中落破了產,還誣陷說是你爸爸害的。我看啊,根本就是謝芳芳這個女人的問題。不過,她子女命是真好,養了個好兒子,東山再起了。
如今當著我的麵,都敢打你耳光了,要是以前,她敢嗎她?那些年,她就算是再怎麼囂張,也是要掂量掂量的。”
徐景好:“媽你和她是什麼真愛閨蜜嗎?乾嘛老說她啊,我爸情況還穩定嗎?還有景仁,他沒再往醫院跑吧?”
“你爸就那樣了,也不知道,死之前還能不能清醒過來了。景仁我都和他說了,醫院這邊不用他操心。他好好的把最後一學期書念完,能考研考研,不能考研乾脆就好好創業闖一闖。
我不信,我的兒子,還能比她謝芳芳的兒子還不如。
傅硯池能讓傅氏集團重生,隻要再給景仁多一點時間,我兒子也能讓徐家東山再起。”
許西宜話音剛落,外麵就傳來一陣笑聲。
“哈哈哈……東山再起?誰在這兒還麼睡著呢,夢就做的這麼香甜了?”
房間門沒有鎖,甚至也就隻是虛掩著。
外麵的笑聲極富個人特色的傳進來。
許西宜眉頭一皺:“怎麼哪兒都有那個小三?”
一句小三,像是點燃了什麼似的。
謝芳芳一腳將虛掩著的門瘋狂踹開,衝進來就開始和許西宜吵了起來。
“許西宜,你罵誰呢?我告訴我,我可也是明媒正娶的進的傅家的門。你憑什麼這麼說我,你有什麼資格這麼說我?”
謝芳芳話音落,門外一架輪椅跟了進來。
傅婉婉輕柔不已的聲音帶著幾分氣虛嬌柔的說:“乾媽,你怎麼和人吵架了。妄動肝火,怒氣傷身啊。”
輪椅上的女孩子,上次在醫院的時候已經見過了。
徐景好和許西宜的目光都落在她身上。
或許是因為她跟了進來,謝芳芳也壓下了怒氣走了過去。
“閨女,彆理這對瘋子母女,咱們走。”
說著,謝芳芳就要推輪椅帶人走。
結果傅婉婉目光卻往徐景好這邊看了過來。
她淺淺一笑對著徐景好致意:“乾媽,這就是嫂子吧?上次在醫院因為我驚擾了嫂子的爸爸,我還沒有道歉呢。上次鬨哄哄的,也沒有和嫂子好好的打過招呼。”
謝芳芳白了徐景好一眼:“嫂子什麼嫂子,她很快就會被趕出家門,跟你大哥離婚的。”
傅婉婉輕輕的拉了拉謝芳芳的手:“乾媽……”
嬌嗔的喊了一句,然後也來不及和徐景好說什麼。謝芳芳那邊怒瞪徐景好和許西宜之後就推著她出去了。
徐景好看向自家親媽:“這姑娘是?”
許西宜:“病秧子唄,不知道哪兒來的。傅家破產之後,謝芳芳也消失十年了。也不知道這顆病秧子是她跟彆的人生的,還是從哪兒撿來的。”
徐景好無奈一笑:“她叫她乾媽,估計應該是什麼朋友或者親戚的孩子吧。”
許西宜放下茶杯:“不早了,我也該回去了。記住媽媽的話,儘快跟傅硯池那邊商量離婚的事情。雖然是協議離婚,但是,該要的一分也不能少,聽到了沒?”
徐景好聽得有點兒不耐煩,隻能答應著:“我知道。”
淨身出戶隻是底線而已。
送走了許西宜,徐景好收拾洗漱了一番,正準備躺床上查查,怎麼能夠治孕吐。
她這算是早孕期,也是孕吐高發期。
之前她以為自己身體狀況都已經這樣了,大概是不會有這種反應的,沒想到的是,這反應不但有,而且好像還有越來越頻繁的趨勢。
這可不是什麼好事情啊。
她今天第一次孕吐,就被吳嫂懷疑懷孕了。
目前還能以‘來大姨媽’的假象蒙混過關,但這一直吐的話,那可就真沒得辯解了。
正在手機上麵查的歡呢,忽然門把擰動,門一開,傅硯池長腿邁進來。
她迅速的清理頁麵搜索的‘如何止孕吐’,防備的問了一句:“你來乾什麼?”
傅硯池看了看房間:“大晚上了,回房間休息,有什麼問題?”
徐景好無語,早知道,她還不如去樓下傭人房睡覺算了。
不過,傭人房也麻煩,謝芳芳更方便使喚她了。
“看你做賊心虛的樣子,在手機上撩騷?”
傅硯池雖然沒看到她手機頁麵,但是卻看到了她神情緊張,手指快速的在手機頁麵上操作的動作。
想著她真有可能和周逾白啊,或者是什麼夜店男模什麼的在聊天,傅硯池就有些不爽。
腳步加快走上去,湊到徐景好的身邊就先想查她手機。
徐景好剛才還沒有清理完全部的搜索記錄呢,哪兒敢讓傅硯池看到啊。
“你乾嘛啊,傅硯池,我也是有**的好不好?”
徐景好拿著手機往枕頭下麵藏,傅硯池伸手要奪過來。
兩人拉扯之中,徐景好又根本力量不敵,不是對手,三兩下的拉扯之中,手機就直接到了傅硯池的手中了。
徐景好一顆心都提到嗓子眼了。
滿腦子都是,傅硯池如果看到她搜索止孕吐的頁麵,會怎麼想?
萬一傅硯池發現她懷孕了,怎麼辦?
傅硯池不想讓她生帶著仇恨結晶的孩子,認真追究的話,一定定義時間讓她打掉吧?
謝芳芳又那麼討厭她,肯定更加是花樣百出的想要讓她流產的。
本來還有兩個來月的生命,隻怕這麼一折騰,她就真的是連兩個月都撐不了就要一命嗚呼了。
就在徐景好眼睛都要閉上,準備接受命運的製裁時,傅硯池嘲諷一笑。
“徐景好,你就這麼欲求不滿?你需要你找我啊,怎麼,是我沒滿足到你,所以,你才餓的看這種東西?還是黑香腸,我怎麼不知道,你還有這種口味的癖好?”
徐景好:“???”傅硯池那狗,再說什麼?
轉過頭,徐景好睜眼看著傅硯池拿著手機對著她。
手機屏幕上,那每一處不打馬賽克都不過審的男女激情畫麵是什麼鬼啊?
這……怎麼跳出來的?
徐景好腦子嗡嗡的,她沒有看這種東西的愛好!
令人血脈噴張的電影,徐景好幾乎看不下去的時候,她忽然釋然了一樣。
不管頁麵跳出來的是什麼,總之不是搜索孕吐就夠了!
當下心裡就覺得舒服了。
命運雖然開了個玩笑,但是,好歹沒玩死她啊!
徐景好伸手一把搶過傅硯池手裡的手機,直接熄屏。
她對上傅硯池嫌惡的表情,她腦子一下更清醒了,反懟一句:“怎麼?自卑啊?比你大比你強比你厲害,相形見絀了?”
身為男人,誰能忍受這?
傅硯池臉黑如墨:“徐景好,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放蕩了?”
徐景好一句揚著頭:“怎麼,你不行,三年十次都沒有,我還不能看看小視頻了?”
“我不行?我今天讓你看看,我到底行不行。”
說完,傅硯池掀開被子,抓著徐景好的腳踝將她一拖。
前戲都不要,就要掀她的睡裙。
昨晚的血還曆曆在目,徐景好拿著手機的手,忽然就往傅硯池的腦袋上砸了上去。
“混蛋傅硯池,你休想碰我。我還在來大姨媽,你瘋了嗎?”
傅硯池確實要瘋了,他也沒想到,徐景好能看那種視頻啊。
頭上痛感襲來,傅硯池才略回過神,她看著徐景好,一邊抬手捂著自己的頭,一邊還在喘著粗氣。
而傅硯池手捂著的地方,有血緩慢的流下來,滴答一滴,就掉落在了徐景好白皙臉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