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嫂一句話,嚇得徐景好渾身一抖
懷孕這件事,誰都不知道,她也沒打算讓任何人知道。
徐景好快速的轉過臉看向吳嫂。
她一張漂亮的臉蛋因為乾嘔,嘔得緋紅,眼裡甚至還有些淚。
但她還是立即開口:“吳嫂,我都來大姨媽了,你彆這麼離譜。”
吳嫂抓抓腦袋,想了想又說:“我看這垃圾桶裡麵也沒幾張姨媽巾,出血量不多的話,會不會是動了胎氣你不知道?”
徐景好的心跳陡然又是一陣起伏,吳嫂這眼神這麼回事啊?
還讓不讓人活了?
這麼點小秘密,全都被她察覺到了。
徐景好當然不能承認了,開什麼玩笑,承認了這個,她的麻煩隻多不少。
“吳嫂,你彆胡猜了。我近段時間量都很少的,而且最近時間也很亂。”
要說這方麵,吳嫂肯定是最清楚徐景好好的。
這三年來,吳嫂是主要負責伺候照顧徐景好的。
徐景好的餐食是她安排,徐景好的房間是她打掃,她每個月的那幾天,吳嫂都是親自收的垃圾桶,對徐景好的時間和量,以及計劃安排購買衛生用品什麼的都是吳嫂。
對徐景好的身體狀況和姨媽狀況,她可比自己的都記得還要準確。
隻不過,從上次結婚紀念日之後,徐景好就不讓任何人收拾房間了。
之前吳嫂理解為,徐景好不讓人收拾整理,是為了方便倒賣那些貴得離譜的衣服首飾和包包之類的東西。
這下看,倒是像是徐景好為了隱瞞懷孕的事實。
眼看吳嫂一臉不相信而且還繼續打探她的目光,讓徐景好更加急於想要撇清。
“我如果真的懷孕了,不管留還是不留,我不都得用這個來要挾一把大的?”
吳嫂剛想,好像也對,這才是正常人的處理方式。
畢竟,傅家還真有‘母憑子貴’這個傳統。
徐景好不乾嘔後,漱了口出來。
吳嫂還想再說點什麼,卻被另外的傭人上來叫了。
走到門口徐景好還聽著彆的傭人對吳嫂說:“你怎麼給太太送個飯送這麼長時間啊,下麵老太太接待卓小姐使喚你見不到人,正不高興呢。”
吳嫂一邊走一邊還問:“什麼事這麼著急非得要我去啊?”
“聽說是找什麼東西,老夫人要送卓小姐的,先生不是還在開會嗎,就叫了你去。”
聲音漸行漸遠,徐景好也不放在心上。
隻是鬆了一口氣,她應該是打消了吳嫂的疑慮了吧?
差不多過了一刻鐘的樣子,主臥的門再一次的被敲響了。
徐景好看著時間,她吃飯一般是四十分鐘的樣子,吳嫂才會上來收東西,才這麼一會兒,誰又鬨騰她?
雖然不耐煩,還是說一聲:“進。”
進來的,還是吳嫂:“太太,老夫人在找一隻手鐲,就是之前放在你這裡用一個很舊的木質盒子裝起來的翡翠鐲,您還記得吧?”
徐景好有記憶,點了點頭:“嗯,是那隻老坑玻璃種的?”
吳嫂:“啊對對對,就是那隻。”
“找它乾什麼,雖然是老坑玻璃種,但卻是其中質地最差的,也不值多少錢,百八十萬吧。”
百八十萬珠寶呢,自然還是很奢侈的。
可是徐景好從小生活的那環境,她媽媽以前買翡翠,那可都是挑最極品的。
雖然後來家破,全都賣掉了,也沒能留住,但是這些玩意兒換成錢還是頂了一段時間東奔西走想恢複徐氏集團不切實際想法的生活。
所以,哪怕家族落魄,徐景好也還不怎麼看得上這百八十萬的翡翠。
聽是謝芳芳要找,徐景好大概就知道,是想要送給卓輕婉。
吳嫂:“老夫人要得急,要不,太太你先拿給我去交差吧?”
徐景好淡定的將一塊非常嫩滑的牛肉放進嘴裡,輕輕一咀嚼,滿口留香。
她漫不經心不太在意的說:“啊,那個啊,我前段時間給賣了。”
吳嫂:“什麼?賣了?唉喲,祖宗誒,那手鐲可是老夫人的。這怎麼能賣呢?”
徐景好目光從食物上移向了吳嫂。
“她的嗎?我記得和傅硯池領證之後,他把主臥保險櫃密碼告訴我,說裡麵的首飾都是我的。既然是我的,我想怎麼處理就怎麼處理沒毛病吧?這可不能怪我,要怪,怪傅硯池。”
傅硯池走到門口,剛好就聽見了徐景好的這句話。
昨天晚上徐景好和他說了那樣的話之後,他就一天都沒來看她一眼。
中午吃飯也沒讓她叫她下樓。
這會也是被鬨騰的不行,所以特地過來看看。
好家夥,才走到門口就聽到徐景好在說他壞話。
“要怪我什麼?”
徐景好一轉頭,就看到了站在門口的傅硯池。
她雙手一攤:“不好意思啊,你家太後的傳家手鐲被我給賣掉套現了。這不是厭煩了和你的婚姻想要離婚,提前想著攢點家當方便跑路嗎?誰知道太後娘娘回來後想拿回手鐲送給下一任兒媳婦呢。”
傅硯池眉頭一蹙,聽到的重點全都是:離婚、跑路、攢家當!
徐景好今天也不流血了,身體疼痛也被止痛藥壓製著,這會兒甚至連肚子都吃飽了。
懟傅硯池,又有精神和力氣了。
傅硯池就黑著臉皺著眉,徐景好也不客氣的繼續。
“也真是摳門,都把人請到家裡吃飯,當成你未來老婆看了。如此家大業大的,見麵禮就給個百八十萬的手鐲,人家卓影後能看得上嗎?”
“這麼為我考慮,看樣子,你還挺支持我們了。”
這就……我們了?
這種話,徐景好當然可以說。
甚至於通常女人這麼說,更多的是等著男人的反駁。
哪怕徐景好是真的想離婚,也還是期待聽到反駁的話的。
傅硯池倒好,直接給她來個‘我們’。
“看樣子,你今天肚子應該也不疼,手鐲的事,你就親自下樓去解釋吧。”
說完,傅硯池轉身走的瀟灑。
本來晚餐他是打算和幾個高管隨便吃一吃,晚上接著開會。
投的新公司很快就要上市,最近還是很忙的。
不過,想到徐景好賣東西套現這是,他就怒火中燒。
這狗女人套現就是為了攢資本離開他,她也不想想,就那點錢,真能養活她這樣一朵溫室玫瑰?
他上次也沒有狠狠的和她計較,她還敢拿出來說。
看樣子不給她點教訓,她是真不知道長記性。
吳嫂也是心裡發虛的看著徐景好。
反倒是徐景好不怎麼在意。
她巴不得有什麼事情把謝芳芳惹毛,直接跳起來摁著傅硯池的腦袋簽離婚協議書休了她。
“解釋就解釋,有什麼了不起?”
徐景好放下筷子就準備下樓,吳嫂趕緊跟在她身邊小聲的提醒。
“太太,你是不知道那鐲子的來曆吧?想當年,是老夫人懷著先生進門的時候,老先生買單,老夫人親自選的‘傳家寶’啊!”
“啊?傳家寶?這就傳家寶啦?”
想當年傅硯池老爹娶謝芳芳的時候,傅家是也是數得上的豪門家庭。
就這麼個百八十萬的玩意兒,就拿來當傳家寶了?
多少有點兒寒磣了吧?
“這……你就不懂了,總之,老夫人是很重視這個東西的。如今讓你給賣掉了,這可怎麼好啊。”
徐景好瞥了一眼跟在後頭,單手插兜,一手瀟灑帥氣的滑動著手機屏幕的傅硯池。
他低頭,金絲邊眼鏡下,眸子視線也是向下的。
這個男人,總是不經意間留給人一種好印象,仿佛他天生做任何事情都比彆人更專注,更顯魅力。
徐景好:“大不了,賠給她啊。這有什麼的,我還是傅太太呢,能缺了這百八十萬嗎?”
她看著傅硯池,大意就是:東西是我賣的,但是賠得起,傅硯池買單。
話說的囂張不已,反正就是為了激怒謝芳芳而準備的。
傅硯池像是在看什麼重要的文件,沒抬頭,倒是說了一句:“親夫妻明算賬,更何況,夫妻感情不佳,自己的爛攤子自己收拾。”
徐景好狠狠剜了傅硯池一眼。
彆說,百八十萬,她手頭還真有。
可要她拿出來賠償,那斷然是舍不得的。
那都是周逾白幫她賣畫的錢,是她有可能在死前離不掉並且分不到錢的情況下,能留給父母家人唯一的錢了。
肯定是不能亂花的!
下樓時,樓下客廳那邊,聽到動靜的人也都看過來了。
謝芳芳這個倒時差的,現在看上去還精神奕奕,看樣子,搞事情讓她覺得格外興奮啊。
卓輕婉也同樣神采飛揚,今日打扮倒是比平時低調嚴肅了不少。大概是想要給長輩留下要給好印象吧,那種漏溝露背極性感的裝扮一下子換成嚴嚴實實的,徐景好看著倒是覺得不習慣了。
她本來就是性感係美女,不展示身材,多少是有些吃虧。
性感給她的美貌加分太多太多了。
相比較,這會兒從樓上下來的徐景好,那就素得異常明顯了。
黑色的長款吊帶裙,同係列的黑色絲質睡袍,係帶鬆鬆垮垮地綁在腰後,睡袍敞開著,走動時帶起的一點點微風,都能將吊帶長裙吹得貼在她的身上勾勒出完美身材的線條。
露著半截白皙的腿,腳上踩著一雙H家的拖鞋,連頭發絲都有些淩亂沒有整理。
可整個人就是既慵懶,又帶著幾分性感。
隨意之中的天然性感,和臉上不施脂粉的白,看上去就很有衝擊力。
最近這段時間,徐景好總是化淡妝出門的。
她的出身和家教讓她在出門去任何場合都是注意儀表的,所以這個樣子倒是很難讓外人看到。
謝芳芳自己看著都覺得,是個小妖精,也難怪能迷惑自己兒子。
又美又性感、那幾分懶散配著幾分病弱感,大概就是能將男人的欣賞和保護欲拉滿。
謝芳芳深咽下一口氣:“像什麼樣子,這副模樣就下樓了。”
卓輕婉在旁邊也不好接話,隻是驚豔於這樣的徐景好,甚至心裡有幾分覺得不配和她一較高下。
但是看到徐景好身後的傅硯池,卓輕婉很清楚,她不能放過這個男人。
她認識的精英或是豪門,比傅硯池有錢的,沒他年輕英俊帥氣。
她認識娛樂圈裡的,比傅硯池年輕英俊又帥氣的,沒他有錢有身份有地位。
一個兼具了年輕、英俊帥氣還很有錢,以及身份地位的男人,她怕是再也難以碰到第二個了。
並且,據她觀察,傅硯池在感情方麵也是極為專一的。
徐景好走下樓梯,吳嫂還在旁邊低著頭用極低的氣音跟她說:“太太,好好跟老夫人道個歉,求她原諒。”
徐景好充耳不聞。
謝芳芳正要問東西,傅硯池跟下來,頭也沒抬說:“開飯吧,餓了,晚上還有會。”
謝芳芳略有幾分不滿,但是也聽說新公司要上市,也不敢說什麼。
公司的事是大事。
她若是影響事業發展,那邊那位也不會放過她。
恐怕是要連這次她偷偷回國的賬也一並清算的。
沒好氣的吩咐吳嫂開飯,還狠狠瞪了徐景好幾眼。
到了餐廳,徐景好正要到往日坐習慣了的位置上坐下來,卻被謝芳芳指著讓她起來。
傅硯池沒說話,在主座上落座,徐景好本來也還沒吃幾口飯,這會兒也還餓著。
索性做到了傅硯池對麵那邊,離他們遠遠的。
反正是分餐,也不怕離菜太遠夾不著。
謝芳芳再次提起了手鐲:“徐景好,吳嫂說,我的手鐲在你那兒呢。交出來吧,那東西,我可不是留給你的,你沒資格戴。”
徐景好拿著熱毛巾擦手:“沒戴,賣了,錢也花了。”
謝芳芳怒拍桌子站了起來:“你說什麼?賣了?那可是小池他爸爸送我的,是留著傳家用的。你給賣了?”
“傳家啊?沒關係,我反正也不喜歡那種翡翠,下次您買更貴的,我替您老記著,以後傳給下一任傅太太。”
謝芳芳當即指著傅硯池:“小池,你聽聽,這是什麼話?我告訴你,這件事絕不能這麼算了。”
徐景好把熱毛巾往旁邊傭人托盤裡麵一丟,站了起來,手上利落地摘下了那顆鴿子蛋鑽戒。
往餐桌上一拍。
“我認賠!這是五百萬的鴿子蛋,你那翡翠鐲子頂多算你一百萬,你找我四百萬!”
話一出口,惹怒一桌人。
傅硯池眼睛危險地眯了眯,語氣又冷又狠:“你敢,那是婚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