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媽,你在說什麼?你要我以一個已婚女人的身份,去陪周逾白睡?”
她知道,家裡破產,爸爸也成那樣,媽媽承受著巨大的心理壓力。
這三年來,她精神也都徘徊在崩潰邊緣。
拒絕看醫生,拒絕心理乾預,徐景好可以理解。
可是今天這番話,她實在是沒辦法理解。
許西宜忽然上前,一把拉住徐景好的手,滿眼都是急切的期待:“景好,媽媽的好女兒,徐家的複興需要你。”
“媽媽,我累了,你也早點回醫院照顧爸爸吧。”
她費力地從許西宜的手中抽回自己的手,眼前的母親,讓她感覺到陌生。
從前那個優雅貴婦,身上有所有美好的品質。
而如今的母親變得徐景好都快要不認識她了。
許西宜提高聲音:“徐景好,不管你願不願意,我來之前已經告訴周逾白你住在這裡了。
他可能馬上就要到了,抓住機會。”
說完,拿了她自己的包包走出了房間。
徐景好關上門的一瞬,身體疲憊地靠在了門上。
就這麼安靜地喘息一口氣的時間裡,房間門,門鈴被按響了。
徐景好神經緊繃起來。
這個時間點,傅硯池應該也發現她逃了吧?
還是說,如媽媽所說,周逾白?
她現在很累,整晚都沒有睡覺,無論是誰,她都不想見到。
門鈴聲再一次響起,徐景好滿臉痛苦麵具地拉開了門。
門口站著的,意外的不是傅硯池,也不是周逾白。
而是她見過的周逾白的行政管家。
管家的身後還站著兩個一台端莊的女服務生。
管家抬手躬身示意:“徐小姐早上好,我家先生聽說您住在這裡,讓我送了點東西過來。”
兩位女服務生帶著東西上前。
徐景好讓開門讓她們進去。
“麻煩轉告我的謝意。”
管家笑著點了點頭,帶著送東西的兩位服務員跟徐景好告辭。
徐景好鬆了一口氣。
周逾白,他還和記憶中一樣,紳士、溫暖,事事為人考慮。
回到房間,周逾白送來的禮物,是一套漂亮的裙子,是她的風格,搭配了一雙平底舒適的鞋子。
另外一份禮物,是一支新的手機。
連手機卡都配好。
就在徐景好伸手從裙子上麵拿起小卡片的時候,卡片裡麵掉落了一張黑卡。
這卡,和傅硯池給她的那張,長得倒是一模一樣。
徐景好趕緊打開卡片來看。
周逾白遒勁有力的字跡躍然紙上:小好,伯母都告訴我了,黑卡你先留著用,算是哥哥借給你的。晚上訂了你喜歡的餐廳,六點我來接你吃飯,三年不見,我有很多話想和你聊聊。
她好像,欠周逾白的解釋,越來越多了。
將周逾白的黑卡收到一邊,哪怕是借,她也不想沒有還的那天。
她不剩多少日子了,不想再欠他一筆。
將房間門安全鎖上好,徐景好鑽進被子裡,打算好好的睡一覺,天塌下來她也不管。
——
傅家彆墅。
傅硯池雙手抬著,右手轉動著左手上戴著的婚戒。
上午九點,這個時間,傅硯池一般都已經在集團總裁辦公室。
今天,他還在坐在書房裡麵,等著消息。
尹司南是九點零兩分到傅硯池書房的。
“傅爺,找到了夫人了。”
說著,尹司南把手上的資料遞了過去。
裡麵有徐景好從彆墅開車出去,將車子停在那兒,以及下榻酒店的所有照片截圖資料等。
傅硯池翻看了一遍,搖著頭笑了笑。
她倒是準備得充分,除了被他拿走的手機,該帶的全都帶了。
尹司南分明感覺到了傅硯池身邊周遭極低的氣壓,但他還是在傅硯池看完之後開口幫徐景好說了句話。
“傅爺,除非你真想把夫人推開,不然我建議還是彆把人逼太狠了。”
傅硯池抬頭,目光從資料轉到尹司南身上。
尹司南深知,除了他怕是也沒有人敢和傅硯池說這些話,於是就繼續說了下去。
“你往家裡麵放信號屏蔽器,又拿走她手機,調了這麼多保鏢守著。夫人為了尊嚴,也是要反抗一下的。”
傅硯池冷冷開口:“你今天,話太多了。”
說完,起身順手抓過車鑰匙就往外走了。
尹司南趕緊跟上去。
傅硯池自己開了車,直奔徐景好住的酒店。
車子停穩,尹司南也從後麵跟著的車子上下來。
眼看傅硯池就要下車進酒店,尹司南拿著手機趕緊小跑著上來。
“傅爺,電話,卓影後那邊,出問題了。黑粉反噬,現在大批量堵在她家門口,隔著外牆往裡麵扔臭雞蛋,爛菜葉。”
傅硯池從今天起床之後,手機差不多一直在占線狀態。
徐景好的逃跑,讓他的權威受到了挑釁。
若是平時,他也就放手讓她出去喘息一瞬。
可這次不一樣,周逾白回來了。
他也算是和周逾白一起長大的,他很了解他。
周逾白是一個耐得住寂寞的可怕對手。
他離開七年,他最終能和徐景好走到訂婚這一步,可見他的耐心。
如今他回來,必然會無孔不入地擠到徐景好的身邊。
隻是,尹司南著急地再一次說道:“傅爺,卓影後著急地在家裡哭,她經紀人那邊……”
傅硯池深吸一口氣,伸手拿過了尹司南的電話。
開口前,吩咐了一聲:“查周逾白現在的位置。”
尹司南點頭,調查這點事情對他來說,易如反掌。
傅硯池接電話的時間,尹司南這邊也查到了。
傅硯池掛電話,尹司南立馬彙報:“周逾白在醫院工作。”
將手機丟給尹司南,抬頭看了一眼酒店大樓,掉轉了車頭。
既如此,就先暫時放徐景好讓她自由一會。
卓輕婉的粉絲成分很雜,私生、黑粉什麼的都很多。
這些年來,她也是不堪其擾。
經紀人那邊終於聯係上傅硯池之後,鬆了一口氣。
而卓輕婉卻穿著睡衣,將手中的酒杯都砸了。
“他從來沒有這麼長時間不接我電話,昨晚他還帶徐景好去了商務晚宴。三年了,他從來都沒有帶她去過!
徐景好,都是她的錯,霸占了原本就該屬於我的傅太太位置不算,現在還想跟我搶人?
三年了,她做了三年傅太太,我也忍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