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景好前一秒眼睛裡麵看的都是‘色’。
下一秒,傅硯池的話就把她腦子給敲清醒了。
算賬?
昨晚的賬?
不是……
傅硯池他講不講道理?
自從她‘嫁’進這個彆墅之後,他就沒有在這個彆墅裡麵留過夜!
昨晚乾嘛呢?
怎麼不走啊?
還讓她一覺睡醒就看到他,這……多突然?
多不禮貌?
徐景好微微撐起身體靠坐在床頭?
試探性的問道:“你昨晚都在這兒?”
傅硯池:“極楽消費近二十萬,酒水、男模!這筆錢,我會從你下個月的零花錢裡扣出來。”
徐景好眉心微微一皺:開什麼玩笑?
她哪有多少零花錢,她有的,不過隻是傅硯池給的一張黑卡而已。
傅硯池他,什麼意思?
看徐景好似乎反應過來,傅硯池繼續說道:“我已經停了你的黑卡,以後每個月會固定給你生活費和零花錢,大概三十萬左右。”
徐景好一下子從床上支棱了起來:“什麼?三十萬左右?傅硯池,我從十歲開始,就不止這點零花錢了。我還要買衣服,買鞋子,買珠寶,還要養護身體和臉蛋呢。你你你……你憑什麼這麼虐待我?”
傅硯池風輕雲淡,情緒穩定的看了她一眼:“表現好的話,三個月後,我會還你黑卡。這三個月,當懲罰!”
徐景好:“……”
三個月?
三個月後,她怕是連骨灰都涼了。
她還想趁這三個月多搞點錢,留給媽媽和弟弟呢。
好家夥,現在這情況,真的很難評!
然而,這還不是最灰暗的境地。
就在徐景好無言憤怒的時候。
傅硯池手一伸:“還有一筆賬,該還給我了。”
徐景好懵了一下:“什麼?”
“你賣給了輕婉一批畫,不多不少,兩千萬。”
徐景好直接從床上站起來了。
這事兒,他怎麼知道的?
哦……肯定是卓輕婉告狀的。
還影後呢,茶三!
不就是兩千萬嘛,她一個影後還能缺錢?就這,還需要跟傅硯池告狀?
再說了,還不是她自己什麼都要搶,她反擊一下怎麼了?
徐景好理直氣壯道:“是,賣畫了,怎麼了?合法交易,怎麼了?”
傅硯池也就是八風不動,穩如泰山,連語速都沒有絲毫變化。
“你就沒看看你那些畫,給狗潑上顏料,讓它去畫紙上滾兩圈,都比你畫的藝術。學了那麼多年畫,就學成這副樣子?你還也好意思說是合法交易?”
徐景好:“……”說卓輕婉就說卓輕婉,這狗男人憑什麼點評起她的畫作了?
再說了,那些畫本來就是練手且練毀了的畫。
他竟然犀利至此!
還給狗潑上顏料滾兩圈都比她畫的好?
徐景好氣的想當場和傅硯池打一架。
傅硯池接著說:“我替你付了兩千萬給輕婉,把你那批‘黑曆史’畫買了回來。所以,兩千萬,你得還給我。”
徐景好真是快要被氣炸了。
“你買回來?關我屁事?傅硯池,你是不是覺得我好欺負啊,你停我黑卡,裁減我生活用度,還想從我銀行卡裡掏錢出來?就算是我坑她錢怎麼了,我憑本事坑的,憑什麼要還?再說了,她都已經在微博上立人設秀過了,憑什麼還要錢?”
傅硯池臉色微微沉了沉:“一碼歸一碼,這筆賬我不介意幫你從醫院那邊的消費折扣出來。”
徐景好怔在那兒,睜大著眼睛看著傅硯池。
他如果停醫院她爸爸那邊的費用,她必然要掏錢去補,他可以精準的控製在兩千萬的額度上。
傅硯池這個狗比,這麼卑鄙的招數都用。
徐家破產那會兒,她所有的錢都拿給媽媽填家裡的虧空了。
和傅硯池領證後,花的都是他的錢。
他沒給過現金,隻有那一張黑卡,這三年來她都安守本分,根本沒算計過要為自己留錢。
她卡裡,也就隻有那兩千萬,以及昨天套現買東西的錢。
加起來都不到三千萬!
這點錢,她死後留給家裡人,根本就是杯水車薪。
傅硯池竟然還用這招,逼著她把錢逃出來。
若不是卓輕婉搶她的畫,犯賤犯到她手裡了,她至於拿廢畫坑她嗎?
可是,既然這錢進了腰包,哪裡還有再拿出來的道理?
徐景好咬牙切齒的看著傅硯池,因為她彆無選擇。
拿了手機,她毫不猶豫的把兩千萬轉給了傅硯池。
醫院那邊,絕對不能有任何差池。
哪怕再小的動靜,媽媽都會察覺到,而之後就是無休止的哭訴和崩潰。
徐家突然的破產和家庭變故,讓她的媽媽的精神隨時都處在一個很微妙的狀況。
一不小心就觸雷,會爆的。
徐景好不敢讓醫院那邊有差池。
所以,兩千萬,她沒有絲毫留念的,就轉給了傅硯池。
“錢轉給你了,畫記得還給我!”
卓輕婉在微博上立人設,給自己臉上貼金,她必須要把畫要回來。
傅硯池:“聯係我的秘書。”
本以為,這一筆一筆的賬算到這裡,也就算是兩清了。
結果,傅硯池起身就要走的時候,忽然來了一句:“男模,這筆賬,怎麼算?”
徐景好腳一崴,差點從床上摔下來了。
她昨晚借酒把傅硯池當男模調戲了一番,當然,這點她是肯定不會說破的。
隻是,點男模這事兒吧……
是,傅硯池養著她,她既不需要工作,也不需要做任何事情。
整個徐家,以及她的開銷,他全權承擔。
可他不也包小三嗎?
卓輕婉是有兩把刷子,但也不至於一步登天成為影後,其中傅硯池助力了多少?
所以,男模怎麼了?
就點了!
徐景好忽然不是那麼氣勢十足的理直氣壯起來。
“逢場作戲而已,你該不會是吃醋了吧?”
傅硯池眼睛微微眯了眯。
“逢場作戲?徐景好,你還記得十年前,你滿臉清純,單純的連接吻都不會的樣子嗎?”
她的心被傅硯池狠狠紮了一下。
十年前,他們,正相愛呢。
她們中間,沒有影後,也沒有男模,也沒有兩家起起伏伏的世事滄桑。
強撐著一笑:“人總是會長大的,還會死呢!”
不知道為什麼,最近她總是不經意就提起‘死’,吳嫂也打了小報告,她常常任性叛逆的以死要挾。
傅硯池聽到這個字,不禁皺了皺眉。
起身去換衣服,丟下一句:“三十萬生活費,扣除昨晚消費,你也沒錢往男模身上砸。”
從經濟上全方麵控製徐景好的生活,傅硯池一點都不擔心,徐景好還能亂來。
這邊,傅硯池剛走出房間,那邊,徐景好的手機就響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