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主似是沒想到柳時衣竟是不知七寸蓮花,沉默半晌,緩緩歎了口氣,“那是一種隻有莫家人方能煉製的奇毒,其煉製過程艱難無比,即便是你的母親,在那遙遠的往昔,也不過成功煉出了兩顆,而這兩顆,最終皆落入了莫淩峰之手。”
話語間,空氣仿佛凝固,每一字一句都敲打著柳時衣的心房。
宗主輕啟朱唇,緩緩道出了那七寸蓮花的解藥秘方,仿佛每一字都蘊含著古老的智慧與慈悲。與此同時,她還慷慨地將莫家世代相傳的正統心法秘籍贈予了柳時衣,眼中閃爍著對後輩無儘的期許。
柳時衣雙手接過秘籍,心中湧動著前所未有的堅定與感激。她暗暗發誓,待到內功大成之日,定要帶蕭時一起去那傳說中的藥王穀,她絕不會讓蕭時就這麼死了。
滁潦海之上,沈溯幾人在這漫長的等待中,心緒幾乎被絕望所吞噬。
就在這時,一縷熟悉的身影如同破曉的曙光,悄然出現在他們視線之中。柳時衣穩穩地扶著略顯虛弱的蕭時,嘴角勾勒出一抹溫暖而堅定的微笑,那笑容仿佛能驅散世間所有的陰霾。
“我回來了。”她的聲音清澈而有力,簡簡單單四個字,卻如同久旱逢甘霖,瞬間滋潤了三人乾涸的心田。那一刻,所有的等待與憂慮,似乎都隨著這聲歸來,化作了過往雲煙。
柳時衣向眾人細細述說了自落入滁潦海之後的種種際遇,眾人對她與蕭時冰釋前嫌、重歸於好的消息並未感到太多意外,反倒是蕭時的身體狀況,牽動了在場每一個人的心弦。魄風更是關切備至,眼神中滿是對蕭時安危的憂慮。
柳時衣見他們這麼緊張,不自覺笑了,“你們猜,我這次去,得到了什麼?”
見眾人的目光都落到了自己身上,柳時衣也懶得再賣關子,索性將那宗主贈予的解藥配方緩緩道出。
沈溯接過這承載著希望的方子,目光如炬,細細審視著每一味藥材,眉頭微蹙,小聲呢喃道:“還差一味藥。”
似乎隻差那至關重要的一環,便能解開這困擾多時的謎題。
正當眾人屏息以待之時,魄風不經意間湊近,目光掠過那紙上的文字,刹那間,他的眼神凝固了,仿佛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深深吸引。他難以置信地發現,那缺失的最後藥材源參,竟是當年滅穀之災前夕,自己被師父賦予重任,遠赴他鄉苦苦尋覓的那一味珍稀草藥!
時間回到多年前,藥王穀的幽靜深處,穀主正端坐於古樸案前,筆下如飛,墨香與藥香交織,在空氣中緩緩流淌。
一群弟子圍繞在側,低聲細語,難掩心中的好奇與憂慮。他們議論紛紛,“師父這次醫治竟耗時良久,足見太子殿下的病情非同小可,確實令人棘手至極。”
魄風置身其間,卻似局外人,隻是偶爾抬頭,入耳之語不過風中細語,權當一場無心的市井熱鬨。然而,這份閒適並未持續太久,穀主突然停筆,目光如炬,穿透了喧囂,點名幾位弟子上前。“去,即刻啟程,依照案上藥方,將這些藥都抓回來。”
這一瞬間,屋內靜得隻能聽見窗外竹葉摩挲的細響,弟子們相視一眼,從師父的眼神中讀出了不容置疑的堅決與沉甸甸的責任。他們深知,此行不僅關乎太子殿下的安危,更是對藥王穀醫術與使命的一次重大考驗。於是,沒有多言,他們領命而去,背影在夕陽的餘暉下拉長,每一步都踏出了決心與希望。
魄風回過神來,定定看向柳時衣,“師父當時讓我們找的藥裡,就有這味源參!”
柳時衣眼神一亮,目光溫柔卻帶著一絲急切,連忙開口詢問:“你還記不記得那藥方上其餘的草藥名?”
魄風聞言,輕輕搖了搖頭,神色間滿是無奈與遺憾。
“我我不記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