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確認蕭時情況稍穩,柳時衣才費力地將他背起,向遠方行去,她一邊走著,一邊在心中默念:“石頭,你一定要挺住,我們還有許多沒有乾的事呢。”
夜愈發深沉,萬籟俱寂,隻有兩人的腳步聲在空曠的曠野中回響。不知過了多久,柳時衣終於尋得一處隱蔽的山洞,將蕭時輕輕放下,生起一堆火,火光跳躍間,映照出她疲憊卻堅毅的臉龐。
不久,火光似乎也喚醒了沉睡中的蕭時,他緩緩睜開眼,眼前是溫暖的火光,以及那張熟悉而關切的臉龐。他努力擠出一絲微笑,聲音沙啞:“我沒事。你彆擔心,”
停頓片刻,蕭時似乎後知後覺自己的情感有些外泄,這才輕咳一聲,重新開口:“放心,我知道這是你兄弟間的情義,我自然不會有所誤會。”
然而,柳時衣聞言,心中卻泛起一陣難以言喻的酸楚。她低頭烤魚,火光映照下,眼中閃過一抹複雜的情緒。她想要的,或許遠不止於此。但此刻,她隻是輕輕搖頭,將那份情感深埋心底,轉而以輕鬆的口吻道:“醒了就好,吃點東西補充體力吧。我們還有很多路要走,你可不能倒下。”
聖元軒中,女子與楚延終得脫困,然而,當他們喘息未定之際,心中卻驟起波瀾——楚弈竟是不見了!正當眾人還想再去找他時,水域之中波光粼粼,一顆夜明珠自暗流中躍然而出,恰似星辰落入凡塵,鑲嵌於一尊古樸玉麒麟的口中,熠熠生輝,照亮了周遭的一切。
正廳之上,眾人皆是震驚。一男子“撲通”跪下,大聲喊道:“太子殿下,乃天降祥瑞,福澤深厚!”
頓時周圍的人全都競相呼喝,引得楚延心中五味雜陳。
與此同時,夜色如墨,殷裕一行人沿河而下,隻為尋回失蹤的柳時衣和蕭時。
月隱星沉,夜色為這場尋覓披上了一層神秘的紗幔。殷裕心係沈溯,無微不至,而沈溯在不經意間,竟是窺見了奪魂草的幽影!
“看什麼呢,快上我這來,彆受傷。”
沈溯還沒開口,就被殷裕拉到了自己的身邊。
沈溯淡淡瞥了眼那原本心心念念的奪魂草,最終還是收斂了目光,仿佛那一切未曾發生,轉身回到了殷裕的身邊。
晨曦初破夜的帷幕,一縷微弱而堅定的光線悄悄探入幽深的洞穴,為這方陰冷之地披上了一襲淡淡的金紗。
柳時衣立於光影交錯之處,目光凝重地凝視著地上嵩山派弟子的遺骸,心中五味雜陳,如同這洞內錯綜複雜的暗影,難以名狀。
她緩緩展開那封自煙嫋手中遺落的信箋,字裡行間,竟是揭露了一個令人不敢置信的事實——莫淩峰當年被嵩山派無情追殺,最終命喪黃泉,臨終前竟將月見刀這等至寶托付於此,並言及要尋回他那失散的女兒。
字字句句,如同寒冰下的暗流,激蕩著柳時衣內心深處的波瀾。她不由自主地緊握雙拳,一個念頭在腦海中轟然成型:自己,或許便是那莫淩峰的孩子。
此刻,蕭時的體溫透過衣衫傳來陣陣不安的灼熱,打斷了柳時衣的思緒。她迅速收斂情緒,轉身溫柔地望向那沉睡中仍顯痛苦的少年,眼神中閃過一絲迷茫。最終,她還是回過神來,輕手輕腳地為蕭時喂下藥水。
隨著天邊最後一抹暗色被晨光吞噬,柳時衣俯下身子,將瘦弱的蕭時小心翼翼地背起,打算帶著他離開。
兩人蹣跚至懸崖之畔,風帶著刺骨的寒意,似乎連空氣都凝固了。柳時衣的眼眸中映著夕陽殘暉,卻難掩心中的驚濤駭浪。她察覺到身旁蕭時的步伐愈發沉重,每一次呼吸都細若遊絲,如同風中殘燭,隨時可能熄滅。
一股難以言喻的情感湧上心頭,她再也無法抑製內心的衝動,毅然決然地伸出手臂,將蕭時輕輕攬入懷中。那一刻,時間仿佛靜止,所有的危險與不安,都在這溫暖的懷抱中找到了片刻的安寧。
正當這份溫情在懸崖邊悄然綻放時,遠處傳來了急促而堅定的腳步聲,打破了這份寧靜。
“總算找到你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