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柳時衣意外得知當天蕭時獨自在和商祈年談話的房間裡呆了很久,想起自己先前說的那些話,頗覺尷尬,去找蕭時解釋。月光下,兩人的身影被拉得悠長,蕭時以他那特有的溫潤嗓音,輕輕安撫著柳時衣的憂慮,“你放心,我對你沒那個意思。與商祈年所言,不過是權宜之計,意在護你周全,免受其無端侵擾。你我二人,就是好兄弟,好兄弟罷了。”這本應是足以讓柳時衣心頭重負儘釋的話語,然而,當她細細品味這番解釋時,心中卻莫名地泛起了一絲難以言喻的失落。離彆的日子很快到來,隨著眾人紛紛告彆,他們的身影漸漸融入了那片浩瀚無垠的黃沙之中,漸行漸遠。夜色如織,眾人踏著輕盈的步伐,緩緩行至那波光粼粼的婆娑河畔,決定渡河前行。艙內,燭火搖曳,與窗外繁星交相輝映,柳時衣倚窗而坐,目光溫柔地穿梭於那片浩瀚的星海,仿佛能從中尋覓到一絲慰藉。她與眾人聊天,殷裕嘰嘰喳喳說個不停,“我從小在祖母的嗬護下長大,可沒吃過這些苦頭。以往我生辰時,祖母都會給我大辦慶祝的。”然而,這番話卻不經意間觸動了柳時衣心中那片未曾觸及的柔軟之地。她微微側首,眼神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落寞,喃喃自語道:“我自幼便不知生辰為何物,更未曾有過慶祝的記憶。”小時候,柳時衣抓鬮,麵前的都是柳山偷雞摸狗的工具那段純真而又略帶苦澀的童年記憶裡,柳時衣迎來了人生中的一次重要儀式——抓鬮。然而,命運似乎對她開了個不大不小的玩笑,麵前擺放的,卻不是彆家女孩子麵前的書卷琴棋,亦非錦繡珠玉,而是柳山平日裡那些見不得光的“小玩意”——偷雞摸狗時所用的工具。一日,柳山帶著懵懂無知的她,踏入了花嬸家那扇半掩的門扉,企圖在夜幕的掩護下竊取些什麼。但他們的行徑很快便被揭露。在那一刻,柳山毫不猶豫地獨自跑了,隻留下她一人,無助地麵對即將到來的責難。花嬸的家中,燈火昏黃,映照出柳時衣眼中即將溢出的淚光。而柳山,那個本應是她避風港的存在,卻在門外笑得肆意,仿佛這一切隻是場無關痛癢的遊戲。等柳時衣回家質問柳山時,他卻輕描淡寫地說:“彆怕,花嬸心慈手軟,不會真把你怎樣的。”為了安撫這份突如其來的恐懼與失落,柳山轉而帶著柳時衣踏出了村莊的邊界,步入了一個燈火闌珊、熱鬨非凡的夜市。那裡,歡聲笑語,燈火輝煌,與方才的驚心動魄形成了鮮明對比。然而,在這份短暫的歡愉中,柳時衣不經意間提起了自己的生辰,一個對她而言本應充滿溫馨與期待的日子。柳山聞言,隻是淡淡一笑,輕描淡寫地說:“那日子啊,不重要。”柳時衣突然回過神來,到底是不重要還是他不知道,若是柳山連自己的生辰都不知道——柳時衣突然浮現出一個猜測:自己會不會不是柳山的女兒!就在這時,殷裕卻突然開口,“柳時衣,你不是吧,你不會從來都沒過過生辰吧?”柳時衣點頭,像當年的柳山一樣,將這個話題岔了過去。“那日子啊,不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