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聖女教(十四)(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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聲音落下的同時,沈溯擋在了白鷺身前。

柳時衣幾乎拚儘全力,才硬生生停住刀勢。

她的目光在二人身上流轉了個來回,風卷起她的發絲,沉沉飄揚。

柳時衣從未想過,白鷺和煙嫋,竟會有著如此複雜的過去。沈溯難得多話,向兩邊解釋了個來回,柳時衣才勉強將刀放下。

一邊搞定,另一邊還未卸下危險。沈溯轉頭看向一旁的白鷺,一時不知該如何開口。

先前她用煙嫋的遺言作為誘餌,果然引得白鷺將她救了下來。沈溯知道她賭對了,煙嫋才是白鷺心中最在意的那人。

這麼長時日以來跟殷裕相處,沈溯也學上了三分他的口舌。三言兩語間,就將白鷺哄得眼眶一紅,並將她帶了回去。

“你恨她,可你也放不下她,不是嗎?”

沈溯擋在柳時衣和白鷺中間,斟酌著開口:“她是煙嫋用命護下來的人,你真要傷了她嗎?”

“她自己不惜命,與我何乾。”

白鷺話說得凶狠,殺意卻已是淡了下來。半晌,她冷哼一聲,轉頭離去。

柳時衣看著她的背影,不敢相信事情竟然這麼輕巧地就被揭過,還欲開口再問,沈溯便輕輕握住了她的手。

“走吧。”

柳時衣一愣,沒反應過來,“去哪?”

“自然先去找殷裕他們,”沈溯見她愣神,無奈捏了捏她的手指,讓她保持清醒。

柳時衣這才回過神來,帶著沈溯向前走去。

待到眾人終於團聚,殷裕幾乎忍不住自己的眼淚,圍著沈溯轉了好幾個圈,“你沒事吧?那個白鷺把你帶到哪去了?!”

迎著眾人目光,沈溯把自己被白鷺帶走後的一點一滴都細細說來,直到她說她被白鷺從沼澤中帶出,眾人才長出了一口氣。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殷裕後怕地拍了拍胸口,這才開口說道:“我們接下來去哪?”

柳時衣看著昏迷不醒的蕭時,目光閃爍。

-

聖女教內最為莊嚴的議事廳內,便已是眾人肅立。眾人目光彙聚於柳時衣的身上,均是不知她在這乾嘛。

白鷺輕輕揮手,屏退了眾人,隻留她與柳時衣相對而立。

柳時衣麵對白鷺,終於低下頭,語氣中透露出一絲懇求,“咱們現在也算兩不相欠,你......你便幫我救救石頭吧。”

白鷺微微一怔,隨即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你倒是還挺看重他。”

不過須臾,白鷺便從袖中取出一枚精致的玉瓶,“這藥,足以保住他一時性命。”

柳時衣想要接過,白鷺卻是指間輕頓,“但你記住,我白鷺的藥,從不是無償的。”

“放心,我知道。”

柳時衣奪過藥瓶,毫不猶豫地轉身跑了出去。

白鷺盯著女孩的背影,若有所思。

“你不會真要救哪個男人吧。”

白鷺轉身,隻見幾個掌事長老坐在黑暗處,中間那人歎了口氣,蒼老的眸子緩慢轉動。方才的聲音,便是他發出的。

“長老放心。”

白鷺冷冷看了眼門口,眼中滿是漠然,“我絕不會讓姐姐的孩子,重蹈她當年的覆轍。”

煙嫋被那男人毀了一生,她不會允許這樣的事情,再次發生。

“男人,對於這江湖而言,不過是過眼雲煙。”

長老之中另一人輕笑一聲,聲如沉鐘,“這麼多年,你一心想要教主之位,我還以為,你是恨極她了,沒想到還會替她的孩子著想。”

聽到這話,白鷺嘴角現出一抹自嘲:“這教主之位,本就是煙嫋的。我從未有過覬覦之心。”

若是這位子,能換回煙嫋的命,她寧可不要。

-

柳時衣不知白鷺的心思,她一路飛奔回去,心急如焚地給蕭時喂下那枚藥丸。

直到看見蕭時將那藥咽下,柳時衣才鬆了口氣。

就在這時,大門轟然倒塌。柳時衣轉頭看去,隻見魄風還維持著踹門的動作,身後的沈溯拽著殷裕,一臉凝重地看著榻上的蕭時。

“他已經把藥吃了?”

柳時衣不明所以地點頭。

魄風快步上前,提高了音量,“你知不知道,那根本不是什麼解藥!”

“你說什麼?!”

柳時衣先是一愣,而後毫不猶豫地一掌拍向蕭時的胸口。

那人被內力擠壓,當即重重地咳嗽一聲,將那顆方才吞進去的藥丸吐出。

地上,那半融化的藥丸很快便化成了黑水,滋滋冒出白煙。

沈溯迅速抬手,封住了蕭時四肢的穴位,阻擋血液順流,“這藥分明,是想要他的命。”

柳時衣還沒從巨大的驚駭中回過神來,眼見蕭時的臉色更加蒼白,她心中隻剩下一個念頭:她竟是、她竟是差點殺死了他嗎?

柳時衣的怒火瞬間被點燃,她衝出門外,誓要找白鷺問個明白。

殷裕想攔她,沈溯卻讓他放下心來,“她是煙嫋的女兒,馬上也會是聖女教的新教主,放心,他們不敢對她做什麼的。”

“而今當務之急,時想想該怎麼救他。”沈溯盯著床上氣息虛弱的蕭時,緩緩皺起了眉頭。

楚弈卻有些放不下心,看向門口,“我在這也幫不上什麼忙,我還是去看著柳時衣吧,省得她再闖出什麼禍。”

眾人也覺得他說的有道理,點了點頭,楚弈便跑出了門外,可卻四處不見柳時衣的身影。

此刻的柳時衣,正直奔白鷺府上而去。然而,她才剛剛到達白鷺府邸的大門,還沒動手敲門,一個熟悉的身影便如鬼魅般出現,攔在她的麵前。

正是先前熟悉的紅綾。

“你又想乾什麼?”

柳時衣冷笑一聲,眼中滿是冰寒,“怎麼,不是想殺我嗎?來吧。”

紅綾看著她,敏銳地察覺到,麵前的柳時衣並不像先前那樣,透著無所謂的態度,反而周身散發著殺意。

紅綾略一思索,麵色軟和下來,低眉順眼答道:“您多慮了。先前是我做的不對,還請你原諒則個。”

“嗬。”

柳時衣懶得聽她這些冠冕堂皇的廢話,徑直發問:“白鷺呢?”

紅綾的頭更低,“副教主讓我前來迎您,準備即將到來的教主登位大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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