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聖女教(三)(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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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看出這被稱作莫姨的女子對煙嫋心懷敬重之後,柳時衣幾乎是使儘渾身解數,才軟了她的心腸。

沒想到儘管這樣了,那莫姨還是不肯放過他們。這個當口還出了這樣的狀況。

柳時衣強忍著將蕭時扶起身來的念頭,將目光轉回到莫姨身上。

莫姨那神色之中的厭惡感,讓柳時衣幾乎要問出口她到底被男人怎麼辜負了。

“莫姨,他們現在這種狀況,若是被關到地牢,怕是隻剩死路一條。”

“縱是死了便又如何?”莫姨皺起眉頭,“你方才不也說,想讓那男人死嗎?難道,你剛剛說的都是騙我的?”

“我怎麼會騙你?”柳時衣壓下心中焦躁,一副老實巴交模樣,想了想,字斟句酌地小心開口:“莫姨,他們真的是好人。就那天晚上,我被紅綾帶人從龍船上逼著落了水,要不是他們救了我,我早就被陳家村的瘋乞丐給、給輕薄了。”

莫姨聞言,確實略帶不滿地看了一眼柳時衣:“那是因為你太弱了。若是把主意打在等彆人來救上,你隻會越來越弱。”

柳時衣還想開口反駁,懷中的男人卻先她一步出了聲。

“我跟你走。”

柳時衣一愣,低頭看向蕭時。蕭時麵色蒼白,強忍著痛,輕輕握了握柳時衣的手。二人四目相對,均是沉默。

以他們現在的力量,不足以反抗。柳時衣隻得點了點頭讓蕭時安心,眼睜睜看著那幾名女子把身後的幾人拉走,還是忍不住問了一句:“他們會被帶去哪?”

“地牢,”莫姨倒是也不遮掩,帶著二人向前走去,“彆動什麼歪心思,聖女教可不是你們能隨便跑動的地方。”

柳時衣雖不說話,卻一路上都在暗自打量著周遭的環境。

這地下城寬廣,五臟俱全,一眼望去,竟不知田頃幾何。

莫姨不開口,沈溯也不貿然出聲,柳時衣眼珠一轉,還是輕咳一聲,開口問道:“您方才說,要帶我們去見長老?他們是誰?”

莫姨看了她一眼,這下終於開了口,慢悠悠的,語氣裡卻滿是敬重。

“你們可知聖女教從何而來?”

柳時衣搖頭,沈溯倒是輕輕開口回答:“傳聞中天罡派一女子偷學了毒術,被教派逐出,自立宗門,便是聖女教。”

“偷學毒術?”莫姨冷笑一聲,麵上再無笑意,“初教主分明是被天罡派的老禿驢負了心,擔心他被影響,這才自請離開師門!好他們個天罡派,沒得在江湖上瞎說!”

莫姨喘了幾口氣,好不容易平複下呼吸,這才重新開了口。

“聖女教自創立之始,就不允許男子入教,除了教主外,還有四大長老,負責護衛教內的和平和大小事宜。至於我和紅綾,則是教內的護法。”

“大小事宜?”

柳時衣敏銳地抓住了其中的關鍵詞,小心翼翼地試探道:“那教主也是要歸四大長老管咯?”

莫姨淡淡瞥了她一眼,點了點頭:“教主之位的人選,也必須通過四大長老的考驗。”

柳時衣聞言,心中頓時有了計較,看來這聖女教之中,地位最高的,還是這四個不知是人是鬼的家夥。想要逃出去,得從這四人裡下手才行。

柳時衣想到了知州府中那封信,便問了一嘴:“莫姨,現在的副教主是誰啊?”

莫姨頓了一下,淡淡一笑:“見完長老,我們再聊。”

除此之外,莫姨幾乎無話,柳時衣不死心,又找了幾個話頭,但對方最多應上一聲,但凡是問話,隻說等會兒再聊。柳時衣這才意識到,麵前的女人並非煙嫋花嬸,她確實對自己有點感情,但也隻有一點而已,因此她沒辦法從這女人這裡討到任何便宜。

柳時衣還想開口再問,莫姨卻停下了腳步,“到了。”

柳時衣抬頭看去,隻見她們麵前是一棟三層高的宅院門口。莫姨轉過身,交代了二人一句:“一會兒進去,切記要告訴長老們,煙嫋這麼多年都沒有跟莫淩峰在一起,切記。”

柳時衣點了點頭,心中揣摩著這聖女教想必當年也被莫淩峰連累過,否則怎得這麼忌諱。一會兒進去了,她指定是得好生辱罵一番莫淩峰這個老狗賊。

柳時衣進門前還在設想院中會是何種詭異的光景,才能“配”得上聖女教九州第一毒教的名號。沒成想真進到這長老院中後,第一眼看到的卻是兩個坐在庭院裡互相對著打葉子戲的女人。

一個滿頭銀發,臉上卻見不到一絲皺紋;另一個無論看臉還是身型都是個小女娃,但頭發卻剃得僅剩一層毛刺。

滿頭銀發那個眉頭緊鎖地盯著自己的牌,寸頭小女娃卻笑嘻嘻地晃悠著腳,勝券在握地等著對方出牌。

滿頭銀發的恰巧瞥見了莫姨,立刻甩下手中的牌,像是見著了救星一般:“小莫,有事找我們啊?”

寸頭女娃則立刻拉下了臉,很是不樂意:“你娃太賴了嘛,賒家子一個,輸不起莫上桌噻!”

銀發女人卻是完全充耳不聞,雖然麵上沒什麼表情,眼神卻很是熱切地看著莫姨:“說吧小莫,怎麼了?”

莫姨簡單行了個禮,讓開身子,露出身後的柳時衣和沈溯來:“月老、稀老,這娃娃是……是煙嫋的女兒。”

對麵兩人一愣,柳時衣則咧嘴一笑,抬手打了個招呼:“二位長老好,我叫柳時衣,煙嫋是我小娘。”

銀發女人和寸頭女娃神情都有些嚴肅,她們仔細打量了一下柳時衣,隨即對視了一眼,卻誰也沒先開口。

院中的氛圍一時間變得壓抑起來,柳時衣心裡打起了鼓,對麵這兩個奇怪的長老,對煙嫋的態度明顯不似莫姨一般,也不知是敵是友。

那寸頭女娃皺起了眉頭,把身子往銀發女人那邊湊了湊,放低了聲音,但在這四方空曠的宅院之中,壓低的聲音卻根本沒起到任何作用,所有人都聽見她問出的話音。

“煙嫋……是啷個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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