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涅雙眼微眯的望著,自遠處襲掠而來的驚人光柱,此道由靈和真四人傾付全力,催動此間古宗遺址大陣,所轟擊而出的攻勢,的確有了,堪比靈化境修士全力一擊的強悍壓迫。
但……
這還遠遠不夠!
隻見雷涅袖袍一甩,一道黑影便於頃刻之間,閃奪而出。
最終,自雷涅麵前,顯化出其原本麵目。
赫然是那柄黑刃法器……
青凜魔淩刃!
此柄黑刃在雷涅甩手祭出後,伴隨著雷涅雙手的結印,與口中的呢喃,開始呈遊龍飛旋之勢,於虛無的空中,凝繞盤轉而起……
而且,更是於不消片刻的功夫,幻化出諸多幻影黑刃,若觀聞此景者,並非是擁有破除幻象的神通之輩。
那麼,根本無法於此刻,從早已呈鋪天蓋地之勢的刃影分光中,尋得那柄黑刃本體所在……
單憑此之一點,就足以讓人見得,此柄青凜魔淩刃在被催發而開後,其所擁有的威能,究竟是達到了何種駭人的地步!!
而這僅僅隻是,雷涅此刻隻能憑借第二軀體的自身玄氣,將此柄黑刃的威力催發至四成左右。
如若其本體親自施展此件黑刃法器,要斬殺一名真丹境初期的修士,絕然算不上什麼困難之事……
雷涅仰首凝望著,那從遠處急速遁飛而來,似是扭曲了此處空間的,恐怖攻勢。
眼瞳中不斷的映射開,那即將籠罩己身上下的駭人刺芒……
然而,就當這攜帶著驚天殺伐之意的龐然光柱,呈錐形之態,洞穿至離雷涅麵門,僅有半寸之距時。
那籠罩在其人周身的萬千黑刃,於此刻被徹底導引而起,以螺旋之勢,起弱水之態,化為一方由黑刃組成的龐然黑洞。
使得此道攻勢,在與萬千黑刃幻影的碰撞,交轟間&bp;,不斷的被蠶食瓦解……
最終,於遠處靈和真四人為當前所發生之事,從而生出驚恐之色的眼瞳內,消散於此方天地之間……
而雷涅的身形,也於頃刻間,自那以流水環逆之態,並盤繞於其周遭上下的萬千黑刃中,顯化而出。
但見,雷涅臉龐上的嘴角,在此間諸事化解而開後,流露出一絲讓人如沐春風般的弧度。
可……
就是其這般神情的湧現,讓得正矗立在遠處的靈和真四人,如同見到了索命厲鬼般,瞳孔渙散間,渾身顫栗而起。
一股徹入骨髓的森寒之意,自四人心底反湧而上,於刹那間,侵襲過全身各處!!
瞧得此間四者,那番凝刻於各自臉上的種種精彩神情。
雷涅眼中,逐漸凝彙出一股,將遠處四人生死,碾於掌心間的漠然神情。
隨即低沉開口道。
“我不得不說,先前的那道攻勢,的確是有了靈化境修士,全力一擊的威勢!”
“不過,隻想憑此一道攻擊,就欲將我擊殺,你們四人是否有些太過異想天開了點?!”
雷涅嘴唇輕抿間,微一低首,著眼望向了,與自己呈對立之勢的四人!
準確的說,是數道停留在靈和真四人原先矗立之地的分身幻影,其各自本體,早已趁著雷涅言語輕聲呢喃間,遁逃飛行至,離此處足有百丈之遠的高空之上。
甚至為了遮掩遁逃時的軌跡,更是將之前隱匿身形,讓雷涅都是感覺到有些玄奇的詭異法決,給催發而開。
以此增加些許活命的幾率。
說句實在話,在聯手催動而出的陣法攻勢對雷涅失效後,靈和真四人竟能如此果決的放棄爭鬥,奪路而逃。
這一點讓雷涅都是有些略感愕然。
不過其隨即轉念一想,先前四人為了能催動這古宗遺址陣法,可是將身上絕大部分玄氣,通通灌入到那所謂的靈天聚玄珠內。以此才換得,催動此處陣法的一成威力。
此刻,想必四人體內的玄氣,已是到了油儘燈枯的末路之態。
四者的認知中,定然意識到了,再無絲毫與雷涅交手的可能。
這才於自以為的窮途末路下,遁走,逃命而去……
雷涅眼中,靈和真四者的身影,已是顯的越發的單薄模糊。哪怕再無絲毫屬於其人的光影,於眼瞳中映射。雷涅還是保持那副波瀾不驚之態。
許久過後,隻見其顱首淡漠扭轉,臉龐上所湧現而出的神情,漠然間夾雜著些許晦暗。長歎一聲,搖首輕擺。
隨即於刹那間,身影自原地渙散消失不見。
隻留下經行過雷涅身形的塵沙,在尚沒來得及改變,於空中劃襲而開的軌跡時,便被天地間的強猛勁風攜帶而起,於急動急靜間,呈被裹夾之態,飛遁此間百丈之遠,繼而永無止息的,徘徊於此界血蠻天地之間……
“我說!那葉不休能追上我等嗎?!”
一處與之前勵戰之地,大同小異的血色荒漠上方,三道流光正呈奪命奔逃之態,極為狼狽的襲掠而過。
其中一人眼神中充斥著驚厥的同時,一翻掙紮思索,心神不定的神情,也是時刻充斥在其人的臉龐上……
最終,其好似徹底在心底權衡之後。
暴喝出一道極為駭人的話語,語氣間,無不夾雜著忐忑,不安,與一股極為濃烈的殺意……
“我怎麼知道?!”
回複其人的,是另一道更為尖利的怒喝,雖然此道言語因為暴怒,已是變了聲調。但還是能大概聽得一股頗為熟悉之感……
赫然是屬於那靈和真獨有的音色!
顯然,此間呈疲於逃命之勢,襲掠過天際的三道流光,正是從雷涅手下逃離遁走的靈和真三人,而那名一開始,與三者一同奔逃的墨姓黑袍修士,卻是於此刻,不知所蹤……
“先甭管其能不能追上,主要還是我們自己能否逃出那人魂念的感知範圍。”
“而且,那姓墨的黑袍修士與我們分頭逃離,更是給我們增加了不少逃命的時間!”
三人中,那一直沒有開口的修士,不知是為了穩住,三者此刻那已是岌岌可危的同盟關係。還是讓自己那顆焦燥萬分,好似隨時要爆裂而開的心臟得到一絲,哪怕對眼前的局勢而言,根本沒有絲毫幫助的撫慰,低沉呢喃道……
而那靈和真二人,在聽聞此間言語後,原本處於劍拔弩張,隨時要大打出手的氣氛,當即消融而開,可隨之而來的,便是一股死一般的沉寂……
“他……的!真是該死!靈和真那三個廢物真是該死!”
“竟然將我拉下如此之深的水中!自己幾人找死也就罷了!還拉上了我!”
“這下真不知道能否從那人手中逃除了!”
“那人竟能如此輕鬆接下,那堪比靈化境修士全力一擊的恐怖攻勢!想必還有其他沒有施展而開的手段!如此恐怖的存在,以前怎麼沒在宗門內聽說過啊?!”
道道夾雜著暴怒之意的粗口,自一人嘴中不時的噴湧而出,而導致其如此暴怒的原因,從其滿口的怒罵之言,便能知曉了個大概。
其身份也在此間言語中,顯露而出……
此人赫然是為了避開雷涅所攜來的生死劫難,一路遁行而逃的墨姓黑袍修士!
其心底此刻,雖然被滿腔的暴怒殺意所充斥,但還是沒法阻止其於腦海內,浮現出一些彆樣的念頭!
而其之所以會如此這般,一個主要的原因便是,他有著絕對的自信能從雷涅手中遁逃而走。
隻因自己的一道保命手段,名曰“凝神遁形決”!
這“凝神遁形決”頗為玄妙,與壁虎斷尾逃生有著異曲同工之處。
皆是分離出一個分體,用以迷惑敵人,讓得本體有著極大的逃命時間,可以避開一道生死劫難。
其實,早在四人全力將自身玄氣,灌注於那顆靈天聚玄珠時,這墨姓黑袍修士便自行在暗中,施展出此道替死保命法決,於原地留下了一具幻影分身,而其本體早就於頃刻間遁離而走,待到此時,其已是遁行了將近數裡之遙……
在他看來,將近數裡遠的距離,足以讓得自己從雷涅手下,逃離遁走。即便那雷涅在事後察覺到不妥之處,想要將自己捉住,也斷然不是什麼簡單之事,說是難入登天也並不為過。
更何況那靈和真三頭蠢物,在不知情的情況下為自己斷後,想來也能拖延住雷涅些許手腳。這就使其有九城的把握,再拉開數十裡的生命距離!
至於雷涅能否在一開始就勘破出自己的保命神通,直追而來。墨姓黑袍修士一開始,還是有著一些這方麵的顧慮。但現在自己已是逃遁出如此之大的距離,而後方還是沒有雷涅追擊而來的身影……
這就足以證明,雷涅根本就沒有發現自己所施展而出的“凝神遁形決”,或是……
其並沒有要將自己徹底斬殺的打算。
……
不論是哪種可能,最終的結果,都是讓得此名墨姓黑袍修士逃出生天。所以,即便其心中已是生出了對雷涅濃濃的忌憚之意,但還是壓不下,心底那股永無止息的貪欲。
就不說那座古宗遺址,其斷然不能就這般輕易舍棄。
在此時置於安全所在後,雷涅身上的那件頂級法器,也成了墨姓黑袍修士心中……
祈盼搶得之物!
但是……
就算另其想破頭皮都不可能想到的是,其之所以能逃遁到如此之遠的距離,隻是因為,雷涅根本沒有將他施展而出的這點伎倆方入眼內,其有著絕對的自信,將此名墨姓黑袍修士尋出後,斬殺而滅!
……
其實,就在墨姓黑袍修士一開始逃遁而走時,其心中已是略有定計,對於接下來所行之事,有了個大體的概念……
其中無不充斥著對雷涅而言極為陰毒的歹意,甚至達到足以威脅其本體的程度。
而這一切的一切,都被墨姓黑袍修士於低沉呢喃間,自語言出。
“此處往南數十裡,應該就是那座顯赫於血煉中的璃琥宗,各宗大批的修士應當會彙聚此處。“
“等到了那,將那座小型古宗遺址的風聲放出,定能引誘不少修士,前去探寶!”
“隻要那葉不休因為貪心,從而繼續在古宗遺址內尋寶,被趕過去的諸多修士圍攻至死,也是必將發生之事!我到時候也能來個混水摸魚,或許還能在其中,再尋得些個機緣!”
“或許到時候,還能讓我平白的撿個大機緣……”
“也說不一定呢!”
“那人竟能以七百二十個滿位點之身,凝煉出玄氣本源,晉階為修士!”
“其定然有什麼通天的功法或是手段,才能達到做出此等逆天之舉的能力!”
“到時候拿著其屍首,去宗門彙報此事,想必宗門長老定會對世間竟有此種逆天之事,而頗感興趣!”
“甚至說不定,宗主都將會親自出馬,做以感悟,那到時候我不就可以借此機會,邀功請賞,飛黃騰達了?!”
“哈哈哈哈哈哈!!!!”
話到最後,此名墨姓黑袍修士終是於臆想,忘形間,癲狂發笑而起,導致一句突如其來的問話聲在其耳中響起時,其跟本未曾思考,直接憑本能的反應,脫口對答而出!
“那如果,你那些長老,宗主,沒能從此人身上搜尋出,以七百二十滿位點之身,晉入到修士的方法!”
“你可曾想過解決之道?!”
“嗨,這不簡單,直接找其人的師傅便是,反正我就是個送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