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趙文淵點了點頭，緩緩說道：“你應該也知道，在五境鑄金身之後，需要將‘法’凝練到金身之中，形成法身。”
“你在試煉之塔中，戰勝的法身強者，也有不少，他們的身上，或多或少有殘破的銘文。”
“那便是‘道’、‘法’的具象化，哪怕殘破了，也能帶給他們不少的增幅和力量，是他們同境無敵的底氣！”
“自從五境開始，無論是法身，還是法相，亦或者領域，以及八境往後的規則，甚至是你老爹的十境證道，都需要與‘道’同行。”
“這些東西說起來太過於玄妙，是因為低境界的層次太低，還無法接觸到那些，自然無法感同身受！”
“哪怕我直接說出來，甚至用意識傳授給你，你也會無法理解，更無法掌握‘道’和‘法’！”
陸羽聽到這話，忍不住問道：“那師父的意思是？”
“彆人傳授的不行，這就需要你自己去領悟、去掌握，不過，這實在是太難了。你的基礎無法打好，幾乎感受不到，哪怕悟性再高也很難！”趙文淵搖了搖頭，無奈說道：“我說的這些，隻是理論上的方向，你嘗試一下就行，絕不要過度投入。”
“你的重心，還是放在我的劍道上，沿著我的路，繼續走下去。雖說這條道路同樣很難，但至少比悟道要簡單一些……”
“好！”
…
師父給出了兩條路。
一條路很難。
另外一條路更難！
事實上，到了這一步，已經是百尺竿頭了！沒必要再鑽牛角尖，正常突破即可！
但陸羽想闖輪回塔，拿到萬族第一，那就必須更進一步！那就必須鑽牛角尖！
好在——
此前得到的“太虛仙胞”，在這個時候派上用場了。
憑借這件至寶，陸羽感悟‘道’和‘法’變得更容易了一些！
具體來說，相當於無視了沒有打好的身體基礎，提供了一個可以通行的橋梁！
和陸羽預想中的不同，他沒辦法憑借這件至寶瘋狂悟道，直接無往不利，一日千裡。
想悟出‘道’、掌握‘法’，同樣還是很難啊！
不過，相對於之前完全感受不到，無法去悟道，已經是一個天一個地了！
陸羽開始努力起來。
一整天時間轉瞬即逝。
這一整天下來，陸羽不吃不喝，完全沉浸在了悟道之中！
到了這一刻，他終於明白，為什麼那些高手，動不動就閉關幾年，期間不吃不喝，全身心的投入其中。
原來——悟道是這種感覺啊！
每一個微乎其微的進步，都讓人格外舒暢，仿佛活著的意義都得到了證明！
這是一種前所未有的感覺。
陸羽一不小心就陶醉其中。
這讓趙文淵忍不住蹙起眉頭，對他的行為有些不滿。
他之前就叮囑了。
悟道這條路很難！
嘗試一下就行，不要過度的投入。
因為他的基礎還沒打好，哪怕悟性再高也很難。
結果他現在居然沒日沒夜的在悟道，這是真的在悟道嗎？怕不是在偷懶吧？終於找到機會，可以好好偷懶了？
就算是趙文淵也很難相信，陸羽真能悟出什麼東西來。
因為這實在是太難了。
武道修行之路，一境練皮肉，二境鍛筋骨，三境煉臟，四境換血，五境鑄金身。
將肉身打磨到了極致，才能接觸‘道’，掌握‘法’！
這並非是沒有原因的，而是開創修煉之道的無數前輩的智慧結晶！
陸羽想在一境就悟出‘道’，掌握‘法’，實在是無稽之談。
這個臭小子……
趙文淵心中歎息一聲，是自己對他過於苛責了嗎？不過，也隻有這樣，才有一點機會闖到輪回塔的第一啊。
陸羽這樣的行為，讓趙文淵有些失望。
但他也沒有阻止。
而是安靜等待陸羽閉關結束。
很快。
陸羽閉關出來了，臉上掩飾不住的是喜色，肚子更是餓的咕咕叫，剛好是飯點，當即開始大快朵頤。
趙文淵瞥了他一眼，待他吃得差不多，才問了一句：“你悟得如何了？”
勉強吃了個八分飽，陸羽抬起頭看向師父，開口說道：“我的悟性不行，參悟這麼久，才勉強悟出了一點半點。”
“一點半點？”聽到這話，趙文淵頓時一愣：“怎麼說？”
“您看——”陸羽舉起手。
“看什麼？”趙文淵瞥了一眼，見什麼都沒有。
“咦？”陸羽看著手心，發現那個奇怪的文字消失了，忍不住嘀咕道：“那個字之前還在的啊……”
“字？你是說銘文？你掌握了一個銘文？”趙文淵忍不住問道。
“對。”陸羽點了點頭：“可是它不見了，難道銘文會消失嗎？”
“當然會消失，隻要你一段時間不使用，就會自動隱藏起來。”趙文淵臉色微妙的說道：“你可以嘗試一下，集中意念，調動銘文的力量，它就會再次出現。”
“這樣嗎？”陸羽聽到這話，立刻嘗試起來。
隨著意念的集中，手中的銘文果真再次浮現，並綻放出點點微光，證明著它的非同凡響。
有著這一個銘文的增幅，陸羽無論是出劍力度，還是出劍的速度，都會快上許多！
這對於整體的實力，幾乎是質的飛躍！
“出來了！”陸羽見狀，不由一喜，連忙說道：“果然和師父說得一樣！不過我記得，之前在試煉之塔中，和那些法身強者交手，他們身上的銘文，不管是戰鬥還是死亡，都沒有消失啊……”
“因為他們那些隻是殘破的銘文，重走修行之路後，那些銘文便自動損毀了。”趙文淵解釋說道：“可你這個，是完整的銘文，自然可以收放自如。”
“原來如此！”陸羽點了點頭，恍然大悟。
“不過……你是怎麼做到的？”趙文淵看著陸羽，眼神中是藏不住的錯愕，他忍不住問道。
趙文淵做夢也沒想到，陸羽不是在偷懶，而是真的參悟了‘道’，掌握了‘法’！
此前是誤會他了……
隻不過，誤會也正常！
正常來說——哪有一境就能掌握銘文的？？
這也太離譜了！！
一旁，默默吃飯的趙景更是大受震撼，不能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