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冶丘子的武道境界,乃是八品巔峰。
本有九品之力,可惜氣血衰敗力量,故此難封內景三門。
眼下冶丘子的狀態,極為特殊。
精氣神三寶,已經融合為一。
化為一種金色的力量。
也無神魂,真氣,氣血之分。
自身力量,卻大幅度增加,遠比尋常九品強大恐怖。
初步掌控這具身體,讓冶丘子欣喜若狂。
“轟!”
冶丘子一錘子,狠狠砸向夷天明。
那靈動的錘法,在半空之中,上下飄忽浮動。
夷天明以重弓抵擋。
強大的力量,令其背後衣物炸裂。
虎軀一震。
血肉皮膚崩裂。
但體表香火之力湧動,頃刻間將他傷勢修複。
“這老不死……怎這般強!”
“不是說他,被困在八品巔峰了麼?我借著扶乩之術,踏足九品,都不是他對手?”
夷天明滿臉苦澀和震驚。
同為八品巔峰,他和冶丘子走上了兩條截然不同的路子。
冶丘子自知壽元不多,又不願為奴。
故此隱居鑄心莊之中,以百年時間,蘊養一錘。
名為天地同壽。
勢要當鑄劍山莊最後的殺招。
但夷天明,卻是投身於野神麾下。
成為野神的一條狗,借此苟延殘喘。
如今二人再見……
高下立判。
冶丘子活出了第二世。
而他……
人不人,鬼不鬼!
“嘶!”
冶丘子越戰越勇。
初期對這具身體,掌握尚且不太嫻熟。
但隨著時間推移,冶丘子武道越來越嫻熟。
白猿三十六錘,領悟愈發精妙。
自身浮現白毛,臉部化為了白猿。
已然開啟了六合身。
但之前六合身消耗太大,冶丘子支撐不住。
但現在,冶丘子肆意開啟,肉身根本沒有壓力。
那精氣神三寶合一的金色之力,質量極高。
完全能夠支撐他肆意戰鬥。
“爽!爽!”
“春風若有憐花意,可否許我再少年!”
“老夫心與遊人異,不羨神仙羨少年!”
冶丘子出手越來越淩厲,笑容激蕩荒山:
“這感覺,當真美妙啊!”
十個呼吸。
冶丘子一把抓住夷天明的重弓,反手砸出。
轟!
夷天明抬手格擋。
但在這一錘之下,一條手臂,頓時炸裂。
夷天明吃痛,瘋狂催動香火之力,為自己療傷。
回頭一看。
卻看到蘇哲如同捕獵的雄獅,已經將神仆誅殺乾乾淨淨。
最後一名神仆,被蘇哲一錘掃過。
腦袋被硬生生拔出。
強悍的力道,震碎其肉身大血。
戰場上,僅僅剩下了他一人而已。
……
“不可力敵!不可力敵!”
“這一老一少,不可力敵!”
夷天明一直到現在,這才認清了現實。
留下來,他會死。
夷天明的周身香火氣,此刻,全都凝聚到了雙腿之上。
雙腿肌肉鼓起,其上大筋翻湧。
猛然鬆開手中重弓。
腳下一踏。
六弓禁道之力,雙足為弓,化為一道流光,瞬間閃出數十丈!
直接奔逃!
“老匹夫,休走!”
冶丘子也被這廝的舉動給驚住了。
待反應過來,二人已拉開距離。
那夷天明以六弓禁道雙足弓,竭力爆發於雙足之力,以點透麵,爆發速度之快,冶丘子著實沒有反應過來。
“完了,玩大了!要被這臭小子罵了!”
冶丘子心中一沉。
蘇哲解決了五名神仆,看到這一幕,咧嘴一笑:
“夷前輩,著急走什麼?留下來吃了飯先啊!”
說罷,蘇哲背後龍脊扭曲,軀乾如弓。
一股磅礴的力道,彙聚於右手。
蘇哲單臂掄圓了。
單手一推。
冰炎雙極錘,如同利箭一般,向著夷天明轟殺而去!
所過之處,冰火兩種力量,將大雨黑夜,染成了兩極之色。
撕裂長空!
“蘇哲小兒,莫要張狂,莫要以為追命司護你在廬縣,便能目空一切!”
“待屬神大人取了了大司命的命,縱然是追命司,都護不住你!”
夷天明回頭一看,看那大錘越來越近。
心中又驚又駭。
額頭冷汗直流。
他竭力催動雙足弓,眼中閃過一絲期盼。
蘇哲出手,力量雖是磅礴,但速度不快。
他……
有機會逃走!
“咻!”
就在這個時候。
一柄真氣利箭襲來,淩厲異常,若蒼龍出洞。
向著夷天明的泥丸宮點去。
夷天明剩下一根手臂,抬手一震,將之此箭震散。
一抬手。
神情為之一愣。
“弦兒……”
夷天明不可置信。
“轟!”
冰火雙極錘,後發而先至。
猛然砸在他身上。
肉身在空中炸裂。
上演了一出人體煙花。
蘇哲趕到,將雙極錘插在腰間。
最後一道香火,收入造化仙鼎。
夷引弦此刻已經是器靈之軀。
對著夷天明重重鞠躬。
而後身影消散。
……
“發了!發了!”
蘇哲心中大喜。
這些神仆,雖沒什麼長物,財富也不多。
不過是多了一些武道兵刃。
但偏偏,神仆本身,便是最大的價值。
蘇哲殺不了野神。
故此難以獲得這麼多的香火。
可偏偏,這神仆比野神弱了無數倍,但造化也不小。
此刻的蘇哲,感覺識海之中的萬形真龍陽神,極度膨脹,隱隱約約之中,甚至還有一種撕裂感。
仿若要將自己的腦袋給震碎。
蘇哲強行穩定鎮壓。
待空閒之後煉化。
估摸著陽神能進行四煉!
蘇哲和冶丘子落在地上。
鑄劍山莊眾人,劫後餘生,一個個滿臉激動。
“弟子歐子真,見過師尊!”
“弟子鐵昊,見過師爺!”
歐子真和鐵昊二人,相互攙扶,急忙走到冶丘子麵前行禮。
“起來,起來,好孩子!”
冶丘子攙扶起二人。
一場春秋一場夢。
三人不過是月餘未見。
但冶丘子感覺,仿若隔了一世之身。
“師尊,你怎麼……”
歐子真急切,開口對著冶丘子問道。
當初冶丘子為了蘇哲,施展天地同壽錘,他可是看得真切。
為此還流了不少眼淚。
怎得一轉眼之間。
冶丘子便重生了?
他不是……僅僅剩下一個頭麼?
“多虧了蘇哲啊……”
冶丘子喟然長歎,而後將眾人被蘇哲傳送離開之後,蘇哲奪取天葵籽之事,一五一十交代。
這天葵籽之事,還是蘇和陽提出來的。
不過,蘇和陽當時,以為是老祖天劍吳明的野史隨筆,也就順嘴一提罷了。
卻沒有想到,蘇哲,竟然真的辦到了!
“蘇哲,謝謝你……你真是我鑄心莊的大恩人啊!”
歐子真看向蘇哲,打算再拜。
卻被蘇哲製止,笑了笑說道:
“歐莊主這話,蘇某難道不是鑄心莊的人麼?”
鐵昊點了點頭,然後癟了癟嘴,對歐子真道:
“就是,就是,師尊你便是太多禮了,蘇師弟,本就是我莊之人,什麼恩人不恩人的……”
話還沒有說完。
卻是被歐子真一頓電炮伺候,硬生生閉嘴。
“銳鋒見過師叔!”
令狐銳鋒上前,對著冶丘子行禮。
冶丘子點了點頭。
“令狐莊主,有些事,也該清算了……”
蘇哲看向令狐銳鋒。
令狐銳鋒和蘇哲四目相對。
心中一驚。
“蘇哲,你這話是什麼意思……老夫……”
令狐銳鋒隱隱生出不祥之感。
蘇哲手腕一動。
右手若奔雷而出。
令狐銳鋒大驚。
本欲阻攔。
但以他如今八品修為,如何能和蘇哲比較?
蘇哲這七品之身,對付他這個八品,儼然是以大欺小。
令狐銳鋒抬手,與之蘇哲手臂接觸的一瞬間。
兩隻手頓時傳來劈裡啪啦作響之聲。
其內骨骼,儘數碎裂。
“嗚!”
令狐銳鋒感覺脖子一緊。
霸道的真氣,立即封鎖他周身大穴。
如同死狗一般,被蘇哲捏在手中。
但聽蘇哲冷聲道:
“你之前勾結海晏堂之事,蘇某也不曾尋你晦氣。”
“可眼下,鑄劍山莊名存實亡,留下這些故人,如同喪家之犬。”
“你暗中為野神通風報信,透露莊主他們行蹤……打算斬草除根……你的心……”
蘇哲一字一句,如同九幽地獄而來的歎息——
“你的心,怎麼這般毒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