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昊大驚失色,縱身一躍。
雙腿肌肉一動,好似彈簧。
飛躍而出,瀟灑至極,來了一招“惡狗撲食”。
撲在了蘇哲的身後,這也導致蘇哲倒下。
鐵昊甘願自己一身黑鐵疙瘩肉,完完全全當了一次肉盾。
“臭小子!”
“蘇哲!”
“蘇師弟!”
……
眾人手忙腳亂,圍了上來。
冶丘子附身,為蘇哲把了把脈,又渡入真氣,鬆了一口氣道:
“不過是消耗太大罷了,請濟世莊李善韻來,為蘇哲配幾服藥,調理一番即可。”
聞言,眾人神色放鬆。
鐵昊將蘇哲背起身,沉聲道:
“我將蘇師弟,送去淬靈穀。”
冶丘子頷首點頭。
鐵昊馬不停蹄。
留下一眾鑄心莊弟子,滿臉羨慕。
“多好的機會啊!被鐵昊師兄搶先了!”
“這可是未來的匠道大宗師啊!讓俺背啊,沾點氣運也好啊!”
“鐵昊師兄,看似憨厚,實則雞賊得很,當年莫野師兄,對其就多有照顧,眼下蘇師弟崛起,鐵昊師兄又順勢爬了上去……”
鑄心莊弟子罵罵咧咧,似乎對鐵昊的行為,極為不齒。
但設身處地而言。
他們真想此刻背著蘇哲離去之人,是他們啊!
蘇哲眼下展露的天賦,不但驚人,可謂是驚天地,泣鬼神。
甚至……
遠遠超過了洛擎蒼和蒲元之流。
想到方才蒲元信誓旦旦,以宗師來力壓鑄心莊。
由此可見,蘇哲若是成長起來,未來的前途,將會比蒲元更為遼闊。
該死的鐵昊!
拍馬屁,摘桃子,算是一把好手!
……
“師弟,你痛失愛徒,還請節哀。”
“但此番匠道比試,誰勝誰負,不言而喻了吧?”
冶丘子掃了蒲元一眼,開口說道。
蒲元此刻,反而顯得異常平靜。
點了點頭,開口說道:
“此戰,是我輸了。”
“那弟子,名為蘇哲是吧?”
“倘他醒了,蒲某,願與之一見。”
冶丘子大手一揮:
“此事,待他醒了,老朽,自會告知。”
“但見不見,便是他自己的事情了。”
蒲元深深看了冶丘子一眼,而後道:
“好!”
“說到底,我也算是鑄劍山莊之人,即便是當年師尊責罰我,也不曾正式將我逐出師門。說到底,是我自己慪氣,不願來山門罷了。”
“眼下我弟子死了,我想將他,葬在鑄劍山莊,守靈幾日,師兄,總不會趕我走吧?”
冶丘子蹙眉。
說實話。
他不太希望蒲元留下。
自己這個師弟,本質上來說,並非壞人。
但卻是一個惡人。
怎麼說呢……
殺人放火,奸淫擄掠之事,蒲元沒興趣。
可一旦讓蒲元感興趣之事出現。
那……
什麼道德枷鎖,都困不住蒲元。
這種人,從內心之中,便不會有善惡觀念,唯有對自己有利之事,才是第一要務。
當年不顧師門反對,雲遊大乾,化名無數,學習匠道。
在師尊眼中,便是一等一不孝子孫。
但在蒲元眼中,為了追求匠道,區區名利枷鎖,不要也罷。
為惡而不知惡,這才是真正的大惡。
善惡是非,全然無法拴住此人心頭心猿,這才是真正可怕的真魔。
冶丘子沉吟片刻,緊蹙眉頭,良久,緩緩點了點頭:
“可安排你在鑄劍山城之中北鬥七樓住下,還有這些海晏堂武者。”
“不過,莫要起什麼壞心思,你知曉師兄的脾氣。”
冶丘子沉思再三,告誡說道。
“師兄這是哪裡話,鑄劍山莊畢竟是我宗門,生我養我之地。”
“我豈能害了宗門?”
蒲元抱拳行禮。
但願如此吧……
冶丘子看著蒲元離去。
心中暗道。
他並非不想留下自家師弟。
但師弟雖是一個癡迷匠道的玄匠,但修為也有九品。
即便是不擅戰鬥,可想要留下一尊九品,那手段和代價,就高了。
冶丘子若真的死磕,自己也危險。
而玄運仙兵之事,已經鬨得沸沸揚揚。
冶丘子不是怕死,而是不敢死。
一旦沒有完全把握,留下蒲元。
蒲元逃脫,呼朋喚友,引來宗師,對於鑄劍山莊,便是滅頂之災。
……
匠道比試。
其餘四莊弟子,倒是沒有前來。
主要是真傳弟子,樞要弟子,大部分為了應對玄運仙兵之事修行。
其餘弟子,地位太低,倒也沒有邀請。
但蘇哲鍛造出九品巔峰靈兵之事,傳揚出去。
頓時掀起無儘波濤。
要知道,在此之前,鑄劍山莊已經輸了整整九次了!
第三十年,也就是第十次,終於勝了!
“蘇真傳不死,鑄劍山莊必定崛起,重回四府第一!”
有人放聲高歌,有人一醉方休。
不少老一輩弟子,淚灑當場。
其中榮辱,難以言說。
九品巔峰靈兵一出,蘇哲的名望,便如同病毒一般蔓延。
能鍛九品巔峰靈兵,便有玄匠之姿。
更何況……
蘇哲還不足二十歲。
玄匠,那是板上釘釘之事。
未來的……
匠道大宗師!
淬靈穀外。
歐子真,鐵昊等人,滿臉擔憂。
來回踱步。
看得冶丘子實在心煩,喝道:
“你們師徒,能不能彆這麼沉不住氣?”
“蘇哲沒有性命之憂,不過是消耗過大罷了。”
歐子真和鐵昊對視一眼,乖乖坐下。
冶丘子深吸一口氣,忍不住偷偷向著內廂房瞟去。
這一幕,落在歐子真和鐵昊眼中。
二人都露出了鄙夷之色。
“師尊,師爺一直以來,都這麼口是心非麼?”
鐵昊忍不住嘟嘟囔囔。
“閉嘴。”
歐子真不敢對冶丘子頂嘴,但對這個弟子,他膽子瞬間就大了。
“這臭小子,應該……沒事吧?”
冶丘子搓了搓手。
他活得夠久,能夠看出蘇哲的情況。
但他畢竟不是丹師醫師。
再加上對蘇哲頗為關切,一時間,也把握不好分寸。
“吱呀!”
廂房之門打開。
李善韻走了出來。
“善韻……蘇哲,沒事吧?”
三人頓時圍了上去。
李善韻搖了搖頭,露出一個安心的眼神:
“放心,有我在,他想死都難。”
“不過,說來也奇怪啊……”
李善韻那秀麗的臉上,露出了疑惑。
三人心中“咯噔”一聲。
難不成,還有隱情?
“李師姐,你有話便直說啊……這可急死人了!”
鐵昊忍不住催促道。
李善韻白皙的玉手,托舉自己的下巴,喃喃道:
“蘇哲與我,在廬縣就相識,他可不是一個縱情聲色之人。”
“但他這症狀,卻是元精消耗太大之症……說白了,縱欲過度……**過度,損傷精血,必生陰虛火動之病。”
“師爺,歐師叔,你們都不管管蘇哲麼?”
李善韻也不知為何,說到這裡,秀眉微蹙,露出了一絲怒容。
心裡對蘇哲,頗為失望。
呸!
男人都是大豬蹄子。
**過度,損傷精血,陰虛火動?
冶丘子立即明白過來。
這是一個美麗的誤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