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119章 孕期姿勢(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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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淮書摸了摸被鋒利的薄紙,割破的臉。

明明很疼,卻不見血。

他始終不敢看厲寒的眼睛。

饒是厲寒已經發脾氣了,陸淮書依舊低著頭,打死不承認道:

“小舅,我沒有想要隱瞞你什麼。”

“隻是精子的去向和那個懷孕的女人,我一直查不到。”

“我怕你說我能力差,所以才故意騙你,才說之前是我查錯了。”

“本來想這件事情可以就這樣算了。”

“隻要你不查,那個懷孕的女人,也不會和你有任何交集。”

“我沒想到小舅你還會繼續查下去。”

抬起頭來時,陸淮書認錯態度極好:

“小舅,對不起,我錯了,下次不敢了。”

回應陸淮書的,是厲寒的沉默。

他越是沉默,陸淮書越是心慌。

尤其是被他冷冷的目光,如此審視著。

“小舅,我真的知道錯了,下次我不敢再騙你了。”

“都怪我能力不好,查到薑唯一那裡,線索就斷了,怎麼查也查不到那個懷孕的女人是誰。”

厲寒冷哼一聲,“你還在撒謊?”

“我沒撒謊,小舅,我說的是真的。”陸淮書激動地狡辯著。

可在這狡辯之下,是他的膽戰心驚。

他不怕小舅對他發脾氣,不怕小舅又踢他一腳。

哪怕把他肋骨踢斷了,他都不怕。

他怕的是小舅知道那個懷孕的女人是薑楠後,兩人的感情會更加突飛猛進。

到時候他想要薑楠回心轉意,回到他身邊,就更是癡人說夢話了。

對上厲寒這雙審視的目光,陸淮書明明心虛,卻趕緊看似好心地勸道:

“小舅,反正那個女人也不知道你是誰。”

“以後就算她生了你的孩子,她也不可能來找你。”

“你也彆操心了。”

這小子就是不肯說實話。

厲寒是知道的。

逼他,也逼不出什麼來。

他隻平靜地審視著陸淮書。

那平靜的目光,像是波瀾不驚的黑海,似要把陸淮書卷進他那眼底的暗湧裡。

被這樣的目光盯著,陸淮書心裡七上八下的。

偏偏這個時候,厲寒冷哼了一聲,陸淮書直接嚇得很不安地捏緊自己的衣服。

看著他這細微的動作,厲寒冷聲說,“翅膀確實是長硬了,敢跟我對著乾了。”

“小舅,我不敢。”陸淮書捏著衣服一角,慌張地低了頭。

厲寒依舊是淡淡地道:“你可以不說,但真相早晚會浮出水麵,隻是時間的問題。"

他還會繼續查下去的,“你可以出去了。”

就這麼敷衍了過去,陸淮書趕緊點頭,“好的,小舅,我去忙了。”

走出去以後,陸淮書擦了一把冷汗。

他知道,小舅已經懷疑他了。

不知道他什麼時候能查到薑楠頭上。

但隻要薑唯一不醒,小舅就永遠也查不到真相。

他就還有機會,再求得薑楠的原諒,讓她回到他身邊。

其實,陸淮書也有想過,要是薑唯一就這麼死了,以後就不用提心吊膽了。

他也去醫院看過幾次昏迷的薑唯一。

但他從來沒有動過要殺了薑唯一的念頭。

看到薑阿姨那麼淒苦地守著女兒,他甚至希望薑唯一早點康複。

他的心裡,很矛盾。

這個時候,薑帆給他打電話。

“陸淮書,你什麼意思,現在連公司大門都不讓我進了?”

陸淮書的聲音,很冷,“是小舅不讓你進,你來乾什麼,又想找什麼麻煩事?”

“你還好意思問我。陸淮書,你鐵了心要幫薑楠要回薑國棟和周佳茹的財產,是吧?你竟然還幫著這兩個老家夥,找了最厲害的洛律師跟我打官司。你下來說清楚,到底誰才是你老婆?”

“薑帆,那些財產本來就應該是薑楠的。”

“你下來,今天你要是不下來,我就在你公司門口大鬨一場。”

“瘋子!”

“反正我已經名聲儘毀了,我不怕把事情鬨大。”

“你就鬨吧,再鬨我讓保安把你轟走就是。”

反正,陸淮書不想見到這個瘋女人。

等她肚子裡的孩子生下來,過了母乳期,他便和薑帆離婚。

啪!

陸淮書掛斷了電話。

薑帆還想再打過去,這個時候見到了一輛熟悉的車子正在前麵倒車入庫。

坐在駕駛室的人,是那個戴著鴨舌帽的男人。

後麵坐著的人,正是薑楠。

車子停穩後,鴨舌帽男走下來,幫薑楠開了車門。

“陸淮書,被我逮到了吧。你竟然和薑楠鬼混在一起,你還把我放在眼裡嗎?”薑帆走上去,拽住鴨舌帽男的胳膊,把他往後一拉。

也不怪薑帆會認錯人。

這鴨舌帽男人的身形,和陸淮書有九分相似。

而且他戴著口罩和鴨舌帽,根本看不到臉。

薑帆誤以為,他就是陸淮書。

鴨舌帽男輕輕揮開她,“你認錯人了。”

這聲音又沙又啞,像是嗓子壞掉了。

聽得讓人,有些瘮得慌。

薑帆嚇了一跳。

這世上怎麼有人,可以和陸淮書的身形,如此相似?

可是說話的聲音,又是千差萬彆。

“你是誰?”薑帆此刻,已經忘記薑楠的存在了,她盯著鴨舌帽男一直看。

她懷疑著鴨舌帽男的身份。

為什麼有人把臉遮得如此嚴嚴實實?

鴨舌帽男,也在這個時候將帽子往下壓了壓。

這時,薑楠上前兩步,把薑帆當成是空氣,“陸先生,我們走吧。”

“好。”鴨舌帽男,又用他那嗓子壞掉似的沙啞聲音,應了一聲。

旁邊的薑帆,這才反應過來,她還沒找薑楠算賬。

在薑楠挺著明顯隆起的肚子,從薑帆麵前擦身而過時,被薑帆用力拉住。

“薑楠,你都嫁給厲家小舅了,為什麼還要利用陸淮書?”

“是厲寒沒給你錢花嗎,你連兩個老東西送給我的東西,也要討回去?”

薑楠不知道薑帆在說什麼。

她甩開薑帆的手後,莫名其妙地看著她,“誰跟你搶了?”

“你還敢說沒有。”薑帆憤怒道,“是你讓陸淮書幫兩個老東西打官司,要拿回他們們送給我的,那些財產的吧?彆敢做不敢當嗎?”

薑楠不爽地皺起眉來,“你是不是咬人咬習慣了,逮著誰都想咬一口?沒錢買骨頭就說一聲,我給你買一車回去,讓你咬個夠。”

“你彆罵人!”

“我罵的是人嗎?”

她罵的是狗,是一條逮著誰都想咬的瘋狗。

後知後覺的薑帆,緩了好一會兒才意識到,又被她罵了。

她氣得肚子一疼,嘶!好疼!

“薑帆,懷孕了就消停點,一會兒彆折騰流產了,還反過來賴彆人。”

“陸先生,我們走。”

薑楠和鴨舌帽男一前一後,離開停車場。

而這個時候的薑帆,好像感覺到了肚子裡的胎動。

那是她第一次和寶寶有互動。

“寶寶,是你在動嗎?”

肚子裡的小家夥,回應了一下。

薑帆感動哭了,“寶寶,彆怕,媽媽不會讓他們把那些錢搶回去的,媽媽都給你留著,等你出生以後,媽媽要給你很多的愛,要讓你有很多的安全感。”

全世界都可以說她虛偽,說她卑鄙,說她無恥。

但不可以說她沒有母愛。

她要當這個世界上最好的媽媽。

才不要像周佳茹一樣,說好的永遠愛她疼她,結果還是為了一個薑楠就把她拋棄了。

想到自己的遭遇,薑帆痛哭流涕。

她好可憐。

最愛的男人,最疼她的父母,都不要她了。

她隻剩下肚子裡的寶寶了。

……

薑楠走進厲寒科技大廈。

從電梯裡出去時,碰到了正要進電梯的陸淮書。

陸淮書看到她,又看到她身邊的戴鴨舌帽的男人。

頭一瞬間疼起來。

每一次見到這個鴨舌帽男,他都會頭疼。

嘶……

“楠楠……”陸淮書有話要對薑楠說,這會兒卻頭疼得沒法繼續。

鴨舌帽男大概知道,他有話要對薑楠說,便和薑楠打了聲招呼,“我先去厲先生那裡。”

“好。”薑楠點了點頭。

等鴨舌帽男走遠,陸淮書的頭痛感覺逐漸減輕。

直到徹底看不見鴨舌帽男了,他才好起來。

他問薑楠,“楠楠,這個戴鴨舌帽的男人,是不是會什麼巫術?每次我一見到他,頭就疼得厲害。”

“頭疼就去看醫生。”薑楠態度冷漠。

這樣的冷漠,卻被陸淮書誤解了,“楠楠,你是在關心我嗎?”

薑楠懶得回答他,“陸淮書,我拜托你不要瞎操心我的事情好不好?”

“楠楠,我……”

“我沒讓你去幫薑國棟和周佳茹打官司。”

“楠楠,我隻是想……”

“叫我小舅媽。”

“……”

“還有,陸淮書,你彆每次自以為是,你是為了我好。”

“……”

“你每做一件事情,薑帆就會找我一次麻煩。”

“……”

“你到底要糾纏我到什麼時候?”

“……”

“你這種渣男,丟掉糞坑裡我都不覺得可惜。”

“……”

“你還癡心妄想,以為我還會回心轉意嗎?”

“楠楠,我真的隻是關心你。我知道你從小缺失親情,我隻是想修複你和你父母之間的感情。”

“叫我小舅媽。”

“你和我小舅又不是真正的夫妻,你們沒有任何實質關係。

“陸淮書,是,之前我們確實是協議夫妻,沒錯。”

“……”

“但現在我想通了,厲寒這麼好的男從,比你好一千倍一萬倍,而且他又一直暗戀我,我為什麼不跟他真正在一起?”

“你說什麼?我小舅向你表白了?”

薑楠很堅定,很認真地說,“陸淮書,我可以很明確地告訴你,跟厲寒在一起,我會有小女生的戀愛感和幸福感,我喜歡他,我要和他在一起。”

她又說,“是,我肚子裡的這個孩子確實不是他的。但他也不在乎。我們也約定好了,等生完這一個,以後再生一個。我們的小家庭會很幸福,拜托你,就彆再癡心妄想地糾纏我了,行不行?”

陸淮書瞬間丟了魂,“你要給我小舅生孩子?”

薑楠這麼快就愛上小舅了嗎?

要是再讓薑楠知道,她肚子裡現在懷著的這個孩子,本來就是小舅的。

他們倆的關係,會不會更加突飛猛進?

陸淮書太痛苦了。

他眼裡的光全部碎掉了。

“楠楠,明明以前你愛的人是我……”

薑楠覺得可笑又可悲。

得到的時候不珍惜。

失去了又費這麼大的勁乾什麼?

“陸淮書,我勸你真的應該去醫院裡看看腦子。”

“我從來沒有愛過你,不然你背叛我時,我就不會那麼快走出來,我絲毫不覺得痛苦,我隻覺得離開你這樣的渣男,無比的慶幸。”

陸淮書留站電梯門口,失魂落魄。

薑楠卻挺著明顯隆起的肚子,乾脆利落地去找厲寒。

去到厲寒辦公室的時候,他沒在。

她坐下來等了一會兒。

沒過幾分鐘,厲寒走進來,“剛剛去找雲驍有點事,現在忙完了,走吧,陪你去吃飯,你想吃什麼。”

陸淮書糾纏她的事情,她沒跟厲寒說。

她起身,挽起厲寒的手,“今天想吃粵菜,烤乳鴿好不好?”

“你想吃什麼,就陪你吃什麼。”兩人一起,高高興興地,去了餐廳。

吃飯的時候,薑楠啃著香噴噴的烤乳鴿。

厲寒卻放下了筷子,滿眼認真地看著她。

“厲寒,你乾嘛這樣看著我。”

“薑楠,有件事情,我要向你坦白。”

“什麼?”

薑楠繼續啃著又香又酥脆的烤乳鴿。

見他不說話。

她又問,“什麼事情,這麼嚴肅。”

厲寒有些擔憂,“之前不應該瞞你的,一直沒找著合適的機會告訴你。”

早說晚說都是要說的。

他不願意有任何事情,欺騙薑楠。

他又說,“薑楠,我在外麵有個孩子。”

這時的薑楠,愣了一下。

她吃著烤乳鴿的動作,也停下來。

她沒有生氣,她隻是想弄清楚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如果是遇到了麻煩,就解決麻煩。

她會和厲寒一起麵對。

厲寒都不嫌棄她肚子裡的這個孩子,她也不應該埋怨厲寒。

她擦擦手,問,“怎麼回事,外麵那個女人找上門來了嗎?”

“我在外麵沒有女人。”厲寒像是要表忠心似的,“薑楠,外麵的女人我不會亂碰的。”

“可是,這個孩子……”

“之前老太太催得急,我想找個人生孩子,便去了精子庫。”

“原來是這樣啊,然後呢,那個孩子你想帶回家是嗎?”

“孩子還沒找到。是被精子庫的工作人員弄錯了,懷孕的女人是誰,我也不知道。”

“你乾嘛一臉內疚地看著我,我又沒怪你。”

“你不會介意,以後突然冒出來一個,我的孩子?”

“你都不介意我懷了彆人的孩子,我乾嘛介意。再說,你又不是跟彆的女人亂搞。”

“……”

薑楠給厲寒夾了一塊色澤油亮的港式燒鵝,“以後要是找到這個孩子,你想帶回家裡來養,我願意當他的媽媽,我也會把他視如己出,給他母愛。”

厲寒再次鬆了一口氣。

隻要薑楠不生氣就好。

“都怪我草率了,我之前以為,你和淮書能美滿幸福。”

“對,確實怪你。怪你早早喜歡我,卻不早點表白。要不然我也不會嫁給陸淮書這個渣男。”

“那時候,你在陸淮書麵前,笑得那般開心。”

話都說開了,薑楠沒便放在心上,她繼續去啃烤乳鴿,“我哪有啊。跟他在一起,從來沒有跟你在一起這般踏實幸福。”

“以後我都會讓你這麼踏實幸福下去。”厲寒見她長發垂下來。

他不知從哪裡拿出一根皮筋,起身幫她把頭發紮起來。

如此一來,她吃起飯來,更加方便。

直到吃完飯回家洗頭時,薑楠才發現,這根皮筋是她放在頭繩盒子裡的。

大概厲寒知道她喜歡披著頭發,所以才隨身帶著吧。

也特意在吃飯的時候,幫她把頭發紮起來。

她越來越喜歡,和厲寒相處的每一個溫暖的細節。

見到她的頭發濕漉漉的,厲寒讓她坐下來,幫她吹頭發。

他很有耐心的,一縷一縷地順著她的頭發。

最後頭發吹乾時,他的手舍不得離開她的發。

修長的手指穿過她的發,一順到底,最後卷起她的發尾,溫柔握在掌心,“楠楠,你的頭發又柔又亮又美!”

薑楠與他四目相對。

兩人的眼神裡,全是彼此。

她長長的發,將她整個巴掌大的臉頰,襯托得更加白皙迷人。

這張臉蛋,調動了厲寒身體裡所有的渴望和邪性。

他低頭吻下去。

這兩日,兩人都睡在一起。

撥雲撩雨之勢,來了一波又一波。

兩人膩歪在一起,想突破最後一層關係,做真正的夫妻。

但因為薑楠是個孕婦,肚子已經四個月大了。

厲寒克製著全身的狼性,小心翼翼地,不敢錯任何一步。

就怕放縱時,傷了她,傷了她肚子裡的寶寶。

所以前兩晚,兩人還是沒有成功。

吻到難舍難分時,薑楠抬起頭來,見到厲寒滿眼都是翻湧和克製的熱浪。

她溫柔道,“厲寒,我聽小蘇說,懷孕的時候在後麵,最容易,也最不會傷到寶寶。不如,我們試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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